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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穿越,从灵鹫宫开始 > 第28章 红尘洗心 静待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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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成魔剑【离烬】,了却凌云窟因果后,月乘风心神为之一畅。自降临此界,便似弦上之箭,于争斗、谋划与闭关间辗转,心神始终绷紧如满月之弓。如今实力臻至全新境界,三剑分立体系初成——轩辕正世,凌霜随心,离烬戮魂。短期内既无明确目标,他索性将诸般俗务尽数抛却,决意纵意山水,畅游这方天地,于红尘万象中洗涤道心,沉淀此番迅猛提升所带来的庞杂感悟。

然而,在正式开启游历之前,他尚有数件收尾之事需做。

首要便是恢复巅峰状态。铸就【离烬】耗损甚巨,他寻了一处人迹罕至的云深山谷,布下隐匿阵法,潜心调息半月。《太初归源经》生生不息,辅以丹药之力,终将损耗的精气神弥补圆满,甚至因祸得福,对毁灭意境的驾驭更为圆融,心念动处,一丝归墟之意隐现,旋即又被太初本源包容化解。

状态恢复后,他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再次潜入凌云窟深处。火麒麟见他去而复返,仅是慵懒地抬了抬眼皮,鼻息喷出两朵火星,算是打过招呼,似乎已彻底默认了这个强大而守“信”的邻居。

月乘风此次目标明确。他先是以神念与火麒麟进行了一番简单“沟通”——主要是以数缕精纯温和、蕴含生机的太初真元为“报酬”,换取它再次喷吐精纯的麒麟真火。这一次,他并非铸剑,而是要将陪伴他最久、心意相通的凌霜剑,置于这天地神火之中,进行一番彻底的淬炼!

凌霜剑悬浮于跃动的麒麟真火之上,混沌色的剑身在心剑的澄澈光华与魔剑的幽暗气息交织下,静静承受着烈焰的舔舐。月乘风小心控制着火候,并非要改变其“正魔由心”的根本特性,而是借助麒麟真火那至阳至烈却又蕴含生机的独特性质,淬炼掉剑身深处可能存在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杂质与滞碍,使其材质更为纯粹通透,心剑与魔剑的平衡更加稳固坚韧,对能量的传导与放大效能也更上一层楼。数个时辰后,凌霜剑发出一声更为清越悠长、带着欢欣之意的剑鸣,剑身光华内蕴,混沌色泽愈发深邃灵动,灵性显然提升了一截。

“多谢。”月乘风对火麒麟微微颔首,随即提出了第二个请求——再借其少量精血,淬炼体魄。

火麒麟初时颇为抗拒,喉间发出低沉的警告吼声。月乘风耐心与之“商议”,再次奉上数缕更为精纯的太初本源气息,并明确表示只需少量,且承诺日后若有所需,可再行“交易”。或许是此前“合作”尚算愉快,又或是那太初本源对它吸引力巨大,火麒麟权衡(或者说遵循本能)之后,终究不情不愿地抬起前爪,任由月乘风以寒玉瓶承接了少量滚烫的、蕴含着磅礴生命能量与暴烈火元的麒麟精血。

取得麒麟血后,月乘风立刻于隐秘处着手炼体。他寻了一处寒气森森的深潭,将麒麟血以特定比例稀释,辅以数种调和药性的灵草,整个人浸泡其中。甫一入内,那股灼热霸道的能量便如万千烧红的钢针,疯狂钻入四肢百骸,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仿佛要将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经脉都撕裂、焚毁,再以更强的姿态重塑!

月乘风紧守灵台一点清明,立刻运转得自系统的《龙象般若功》!此功本就侧重于开发肉身潜能,锤炼气血筋骨,此刻在麒麟血那狂暴的淬炼之力刺激下,竟产生了惊人的共鸣与催化效果!

“吼!嗡!”

恍惚间,他体内气血如同长江大河般奔腾咆哮,筋骨齐鸣,似有龙吟象鸣之声响彻脏腑!《龙象般若功》的关卡在麒麟血的催化下势如破竹,肉身力量疯狂增长,皮膜、肌肉、筋骨、脏腑的强度与韧性,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非人的境地迈进。那麒麟血中蕴含的暴烈火元,更是被《太初归源经》缓缓吸收、炼化,使其原本中正平和的真元中,悄然带上了一丝灼热爆烈的特性,对火属性能量的抗性与亲和力大增。

如此煎熬了整整三日,深潭之水已变得温热,其中蕴含的麒麟血能量终于被彻底吸收。月乘风破水而出,周身肌肤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却又隐含力感的古铜色泽,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炸性的力量。他随意一拳挥出,未动用丝毫真气,空气却发出沉闷的音爆,远处一块磨盘大的岩石应声而碎,化为齑粉!

“气血如龙,筋骨似铁。这《龙象般若功》结合麒麟血,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月乘风感受着体内澎湃欲出的气血与远超从前的肉身强度,满意地点了点头。至此,他的状态、兵器、体魄皆达至一个新的完美节点,心神圆融,终于可以安心游历。

这一游,便是数月光阴。

他不再刻意追求速度与目的,时而徒步跋涉于崇山峻岭,感受天地之雄浑壮阔;时而雇一叶扁舟,漂流于大江大河,体味逝者如斯;时而混迹于市井街巷,看红尘百态,听人间烟火。

登临五岳之巅,于云雾缭绕、紫气东来之际,静观日出,感受阴阳交替、造化轮回之玄妙;泛舟江南水乡,在烟雨朦胧、菱荷飘香之中,听吴侬软语,品香茗佳酿,体味生命之婉约与柔韧;深入西北大漠,看长河落日,黄沙莽莽,于极致荒凉中领略天地之苍凉浩瀚与自身之渺小;探访西南密林,寻幽深峡谷,访奇花异草,感受自然之勃勃生机与物竞天择。

数月间,他足迹遍布南北,凭借超凡的灵觉与身手,确实在一些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洞穴、古老遗迹角落,发现了一些被岁月尘封的物件。有年份久远、药性浓郁的珍稀药材,被他小心采摘,收入囊中;也有一些前人留下的石刻图谱或腐烂皮卷,记载着颇为不俗的武功秘籍,其中甚至有几门放在江湖中足以引起腥风血雨的绝学。

然而,对于身负《太初归源经》,见识过“剑廿三”时空之妙、“摩诃无量”天地之威的月乘风而言,这些秘籍虽有其独到之处,却已难入他法眼。他或驻足品评一番其中思路之巧,或嗤笑其格局之限,最终皆是一笑而过,并未取走,任由它们继续在原地等待属于自己的缘分,或者彻底湮灭于时光长河。他所追求的,早已超脱了具体招式的范畴,直指大道本源与规则运用。这些“遗产”,于他而言,不过是印证自身道路的些许旁注罢了。

游历途中,关于东瀛霸主绝无神及其麾下绝无神宫的消息,已如野火般传遍江湖。月乘风在多个城镇的酒楼茶肆、江湖人口中,都听到了相关的议论。传闻绝无神武功深不可测,其《不灭金身》坚不可摧,《杀拳》霸道绝伦,有屠神灭佛之威。他率领麾下鬼叉罗大军,已登陆中原一段时间,并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占了因雄霸和断浪死后陷入权力真空、混乱不堪的天下会总坛,将其更名为 “绝无神宫” ,作为其入侵中原武林的桥头堡。如今,原天下会势力范围已尽数落入其掌控,绝无神更是野心勃勃,意图染指整个中原武林,气焰极为嚣张。

这一日,他行至一座中原繁华大城。时近黄昏,他寻了城中最为气派的酒楼“醉仙楼”,在临街的雅座坐下,点了一桌当地特色佳肴,自斟自饮,听着楼下的车马人声,看着窗外华灯初上,星河渐显,别有一番闲适滋味。

酒楼之内,三教九流汇聚,交谈声不绝于耳。月乘风精神力微散,如同无形的网,精准捕捉着各类信息。除了寻常琐事,更多的议论焦点,都集中在了占据天山、虎视中原的绝无神宫身上。

“唉,听说绝无神那魔头占了天下会总坛,改名绝无神宫,如今正在招兵买马,势力扩张极快!许多小门派要么归附,要么被灭,惨不忍睹!”

“可不是吗!武林正道如今群龙无首,无人能够站出来扛起大旗对抗绝无神啊……少林武当封山不出,其他门派一盘散沙。”

“那绝无神的《不灭金身》据说无人能破,连风云二位侠士都曾试探过,似乎也未能建功……”

月乘风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肴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其鲜嫩,心中已是念头飞转。

“绝无神果然已经站稳脚跟了……按原剧情,这家伙会闹出不小风波,甚至能让无名那老好人都吃个大亏,被废去武功。”月乘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玩味的弧度,“若非无名一味想着渡化,收留并力保雄霸,又何来后来那许多麻烦?不过,此世雄霸已被我间接弄死,这段因果倒是断了,却不知无名是否还会那般天真?”

他饮尽杯中醇酒,眼神平静无波,深邃如古井。“既然如此,便让风雷再酝酿得久一些。让绝无神和风云、无名他们先过过招,尤其是让无名在绝无神手里好好吃个憋,挫挫他那有时过于理想化的‘渡人心’。待到他山穷水尽,武林危殆之际……”

月乘风并非救苦救难的菩萨,他行事自有其章法与超然视角。过早登场对付绝无神,固然能轻松解决麻烦,但那样一来,自己岂非成了主动上门、随叫随到的打手?显得太过廉价,也无人知其功,更无法让某些人看清现实,得到应有的“教训”。他要的,是在最关键、最绝望的时刻,以绝对的力量横空出世,一举定鼎乾坤!那样才能收获最大的声望与……对此界因果的深度介入与掌控。同时,他也想看看,失去了雄霸这个“羁绊”后,风云与无名的命运轨迹,又会发生怎样的偏转。

“辛苦修炼这么久,历经两个世界,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幕后执棋、于无声处听惊雷,最终万众瞩目、力挽狂澜的感觉了?”他心中略带一丝恶趣味与淡漠地想道,“就当是离开此界前,最后看一场由我调控高潮的大戏,顺便充当一回压轴的‘变数’吧。至于绝无神身上的《不灭金身》?聊胜于无,或许能对《龙象般若功》的后续推演有些许借鉴。”

打定主意,他便不再将绝无神之事萦绕于心,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美食与窗外繁华的街景,心神沉浸在这片刻的红尘烟火气中。

又过了几月,他行至江南一处水乡小镇。时值初夏,菱荷初绽,垂柳依依,小桥流水人家,勾勒出一幅恬淡的水墨画卷。月乘风坐于一座临河的酒肆二楼,点了几样时令小菜,一壶本地酿造的清淡米酒,自斟自饮,凭栏远眺,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与静谧。

然而,就在这午后慵懒的氛围中,一条更加惊人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与惶惶的人语,猛地在这平静的水乡炸开!

“听说了吗?!出大事了!天塌了!”一个刚从外地来的镖师模样的汉子,连身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打,冲进酒肆,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与绝望,“武林神话——无名!他出手了!结果……结果败了!!”

“无名?哪个无名?莫非是二十多年前那个一人一剑力挫十大门派、让整个武林黯然失色的‘天剑’无名?他不是早已去世多年了吗?”旁边有年轻后生疑惑道。

“假死!那是为了退隐江湖安排的假死!”那镖师语气斩钉截铁,脸上却毫无血色,“如今绝无神肆虐中原,涂炭生灵,无名前辈不忍苍生受苦,毅然破誓出山,欲要以一己之力,阻止绝无神的狼子野心!”

“结果如何?快说啊!”众人皆被吸引,心悬到了嗓子眼,迫不及待地追问。

那镖师脸色惨白,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碗碟乱响,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怆与颤抖:“败了……无名前辈……他败了!败得极惨!据侥幸逃回的目击者说,无名前辈与绝无神在绝无神宫前激战,剑光冲霄,拳影撼地,那场面当真如神魔交锋!但……但那绝无神的《不灭金身》实在太可怕了,无名前辈那足以削平山头的凌厉剑气,斩在其身上,竟只能留下淡淡白痕,难以伤其分毫!久战不下,无名前辈似乎……似乎是旧伤复发,或是心神受扰,突然气息剧烈紊乱,吐血重伤,剑势瞬间崩溃,无力再战,险些……险些就被绝无神当场生擒!幸得关键时刻,步惊云与聂风两位侠士不顾自身安危,拼死出手相助,这才侥幸将无名前辈从鬼门关抢了回来,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什么?!”

“连无名都败了?!这……这怎么可能?!”

“完了……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中原武林……还有谁能阻挡绝无神?”

“天亡我中原武林啊!”

整个酒肆二层,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惊呼与绝望的哀嚎。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传遍整个小镇,凡闻此讯的江湖中人,无不面色惨白,如丧考妣,更有甚者当场痛哭流涕。震惊、恐惧、绝望、茫然……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浓重的乌云,瞬间笼罩了这片古老而富庶的土地。武林神话的轰然倒塌,无疑是一记摧毁性的重锤,狠狠砸碎了所有中原武林人士心中最后的一根支柱,也将对抗东瀛入侵的最后一丝曙光,彻底掐灭。阴云,已然遮天蔽日。

而在那临河的酒肆二楼,月乘风缓缓将杯中最后一口米酒饮尽,目光掠过窗外惊慌失措的人群,投向遥远的天山方向,眼神平静无波,唯有嘴角,似有一丝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微微扬起。

“时机……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