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吃惊:“娘,你怎么知道的?”
温夫人笑着说:“这有什么不知道?你们自认为做得很隐蔽吗?其实大半个京城都是知道的。”
温暖脸红:“这么明显吗?”
温夫人奇怪的问:“你们什么时候做过伪装吗?”
温暖想了想:“没有!”
温夫人:“那不就得了!京城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呢!”
温暖泄气:“那不是我去吃路边摊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温夫人:“知道了就知道了呗!”
温暖:“唉!以后还是叫人买回去吃吧!省得你们老是认为我不把王府的脸面放在眼里。”
逸王说:“谁说的?我们府上的脸面又不是吃饭给吃出来的!”
温暖点头:“有道理!”
逸王:“我知道有一家羊汤店很不错!”
温暖兴致勃勃:“我们什么时候去?”
众人……
温知闲也赶紧贴心的问冯园园:“园园,你想吃什么?”
冯园园:“你别烦人!”
温知闲:“哦!”
冯园园安心吃菜。
嗯,没有孕吐就是好!吃嘛嘛香!
当天,逸王和温暖歇在了侯府温暖一起住过的院子。
初春的夜来得缓,侯府里白日的喧闹敛了去,唯有院角的虫鸣,伴着紫藤花的淡香,漫进温暖出嫁前住的院子。
逸王扶着身怀六甲的温暖踏进门时,廊下的灯笼刚被仆妇点上,暖黄的光漫过青石板,映得满院软融融的。
院子还是旧时模样,窗下的海棠树比当年又粗了些,枝桠探到窗棂边,风一吹,细碎的花瓣簌簌落在窗台上。
温暖扶着逸王的手,慢慢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手轻轻覆在隆起的小腹上,眉眼间都是柔意:“竟一点没变,我从前总爱在这榻上看话本子,哥哥的几个孩子总扒着窗沿,要我给他们编草蚂蚱。”
逸王替她掖了掖搭在腿上的锦毯,指尖拂过她鬓边的碎发,声音低柔得像院中的晚风:“既喜欢,便多住几日,左右无事,正好陪你歇歇。”
他抬眼扫过院子,目光落在墙角那个半旧的竹编猫窝上——那是温暖当年给府里的狸猫编的,如今虽蒙了点尘,却还好好摆着,“方才听下人说,白日里公主和府里的小公子们,还在假山后逗了奶猫。”
温暖轻笑出声,腹中的孩子似是应和,轻轻踢了一下。
逸王的手覆上去,掌心贴着她的小腹,动作轻得怕惊扰了妻儿,只静静感受着那一点微弱的动静,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这小家伙,倒是跟几个侄子小时候一样,一刻也不肯安分。”
仆妇端来温好的牛乳,逸王亲手接了,用银勺搅了搅,试了温度才递到温暖手边。
院外偶尔传来几声猫叫,混着大黄狗轻缓的吠声,衬得这院子更静了。
温暖喝了两口牛乳,靠在逸王肩头,看着窗外的月色漫进来,落在海棠花瓣上,落在那只旧猫窝上,忽然觉得心安。
“从前总盼着出嫁后能常回来,如今竟真的如愿了。”她轻声道,指尖绕着逸王的衣袂,“有你,有腹中的孩子,还有这满院的旧时光,便觉得什么都够了。”
逸王揽紧她的肩,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目光扫过这方小小的院子——这里藏着她的少女时光,如今又盛着他们的温情,一草一木,都裹着暖融融的烟火气。
“往后岁岁年年,只要你想,我们便常来。”他低声承诺,听着她浅浅的呼吸,感受着腹中孩子偶尔的轻动,听着院外的虫鸣与风声,只觉得这夜,长且温柔,人间的美好,大抵都聚在了这一方院落里。
夜色渐深,灯笼的光晕在窗纸上晃,逸王守在温暖身侧,替她拢好被角,看着她渐渐阖上眼,眉眼舒展。
院中的海棠花还在落,狸猫不知何时跳上了窗台,蜷成一团,安安静静的,像守着这满院的安宁。
温暖一夜好梦!
只要阿笙在身边,她好像就从来没有做过噩梦,每天都能睡得舒舒服服的。
晨光透过海棠枝桠,晒进温暖旧时的院子,落在雕花的八仙桌上。
逸王先醒的,侧头看身侧的暖暖还阖着眼,手仍轻覆在隆起的小腹上,呼吸浅缓,便放轻了动作,替她掖好被角,才起身披了外衫。
院外已有了动静,是侯府下人扫地的声响。
混着孩童清脆的笑闹,四个小公子惦记着安宁公主和小姑姑小姑父,天刚亮就拉着安宁公主往这边来,被侯夫人拦下,只让他们去膳厅等着,免得多动静了安胎的温暖。
等温暖悠悠转醒,梳洗妥当,逸王扶着她走到院中时,八仙桌已摆得满满当当。
侯府老夫人坐在主位,眉眼慈和;
侯爷与侯夫人分坐两侧,见他们来,忙笑着招手;
四个兄长嫂子也分开入座,几个孩子也凑在一起偷偷的说着话。
安宁公主和庆宁公主坐在一起安宁公主好像在撒娇,但是又好像被庆宁公主严词拒绝。
“暖暖醒了?”老夫人先开口,指了指身旁的软凳,“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莲子粥,还有安胎的芡实羹,快坐。”
逸王扶着温暖落座,替她端过温热的莲子粥,用小勺慢慢搅着。
侯爷看着女儿,语气满是疼惜:“夜里歇得可好?院子里的事要是不合意,只管说。”
“甚好,”温暖笑着应,手轻轻碰了碰小腹,“爹爹放心,这院子还是旧时的样子,睡得安稳,再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在家里睡了,每次爹爹都这样问,不累吗?”
温侯爷一阵咳嗽!
温夫人笑着说:“你爹爹还不是关心你!如今你这是来嫌弃你爹爹了!”
温暖赶紧告饶:“没有没有!”
话音刚落,二哥家的老四踮着脚凑过来,小手指戳了戳温暖的肚子,小声问:“姑姑,小弟弟是不是醒了?他会不会想吃桂花糕呀?”
温暖失笑:“为什么是小弟弟?”
老四一本正经:他和我说的呀!”
逸王不干了:“怎么就不是小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