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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额角的冷汗还没擦干,脚背便传来一阵清晰的压迫感。

刻律德菈的鞋跟狠狠碾在上面,力道又狠又急,带着未消的羞恼。他垂眸瞥了眼那只长靴,抬眼看向怀中脸色冰冷的刻律德菈,语气无奈又带着纵容:

“没必要踩我,没用的。”

玄霄轻轻将刻律德菈放下,指尖还残留着她衣袍的触感。他抬手示意,语气平静无波:

“自从继承大地火种之后,我有时候会下意识硬化自己身体的一些部分。”

话音刚落,他手臂上便泛起土黄色的微光,岩层般的肌理迅速隆起,细密的龙鳞顺着小臂蔓延,覆盖住大半手背,质感坚硬如石。

玄霄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那片硬化的皮肤,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眼底带着几分淡然的解释:

“就像这样。”

刻律德菈猛地退后一步,抬手理了理衣袍,冷眸扫过他手臂上的龙鳞,轻哼一声,语气冷硬:

“汝最好每次都能挡。”

玄霄叹了口气,眉峰微蹙,语气带着几分疑惑:

“不过,元老院不是已被肃清过数次,反对的声音早该根除了吗?到如今,竟还藏着反叛的暗流?”

刻律德菈双手抱胸,神情冷肃如凝冰,银眸里翻涌着彻骨寒意,语气沉厉果决:

“凯妮斯那老妇狡猾至极,竟留藏诡秘手段,将自身意识代代传承,如今仍在暗中操控元老院余党,执迷不悟妄图颠覆吾之权柄,阻挠逐火征程。”

刻律德菈一手轻弹指尖,律法微光转瞬即逝,另一手微抬稳住身形,神情冷厉如锋:

“虽不知凯妮斯那老妇用了何种禁术传承意识,却未真正殒命,仍在暗中操控元老院余党作祟。吾需汝即刻拔除其根基,将她谋逆的妄想,彻底斩于摇篮之中。”

玄霄迟疑片刻,眉峰微蹙,沉声问道:“你培养其他暗卫了吗?”

刻律德菈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冷眸微眯,语气冰冽锐利:

“汝在说什么,吾并不知晓。什么培养新的暗卫?吾的暗卫,自始至终只有吾与汝一同培养的那班人足以,无需额外增设。”

玄霄直言发问: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和阿格莱雅的事?”

刻律德菈眸中翻涌温怒,银眉微蹙,语气冷厉带刺:

“她自己告诉吾的。”

玄霄愣在原地,眸底掠过一丝诧异,心底暗忖:阿格莱雅竟会将此事直接告知,她明知凯撒杀伐果断,就不惧真遭惩处?他轻摇头颅压下疑惑,沉声道:

“那你现在怎么看待阿格莱雅?”

刻律德菈指尖轻捻着手杖,(玄霄:什么时候拿的手杖?)语气冷冽却藏着权衡:

“她向来理性至极,行事皆以奥赫玛为重,既敢直言,便知吾不会因私事废其大用。虽逾矩放肆,但其能力对逐火大业尚有价值,留之有用。”

玄霄叹了口气,眉宇间凝着沉郁。刻律德菈双手叉腰,神情冷肃果决,语气利落:

“好了,汝该去办正事,肃清凯妮斯余党。吾亦要去见命运爵,听她细说后续谋划。”

玄霄沉眸思索,低声道:

“方才缇安前来,原是有这般重要的事要汇报。”

刻律德菈颔首,神情冷肃:

“吾早与她们说过,若无紧要之事,不许随意前来打扰。”

玄霄叹息道:

“刻律德菈,我觉得这般冷肃寡情,并非好事。”

刻律德菈瞥他一眼,眸底带着几分嘲弄与清明,冷声道:

“大业未竟,温情皆是虚妄。若不能踏碎混沌终至坦途,所有安稳美好不过镜花水月,转瞬成空。”

玄霄凝望着她,轻声道:“可你我已行过婚礼,这份羁绊,本就不是虚妄。”

刻律德菈眸色微沉,语气冷而坚定:

“婚礼是大业根基的誓约,非儿女情长。未达终局前,所有柔软皆是软肋,唯有心坚如铁,方能破局前行。”

玄霄静静看着她,眸底沉凝,未发一语。刻律德菈转身背向他,声线冷寂无波:

“吾已说过多次,吾非合格妻子,亦不擅儿女情长,对此类情愫,本就毫无兴致。”

玄霄神色未改,目光沉定而温热,缓声道:

“纵你心向征途无旁骛,我便以柔情为炬,照你寒途,融你冷骨,让大业归处,亦是心安所向。”

刻律德菈仍未转身,脊背挺得笔直,沉默片刻才冷声道:

“汝言辞巧思已近吟风爵,这般心思若多放几分在正事上,吾倒更安心些。”

刻律德菈静听玄霄脚步声渐远,未再言语,径直转身离去。她始终背对着那方,直至脚步声彻底消散在宫殿深处,才轻叹一声,眸底掠过一抹难掩的犹豫。

她转身朝另一方向行去,去向殿外等候已久的缇安。

抵达殿外,缇安正蹲在花坛边,指尖轻拨丛草,眸中满是疑惑,喃喃自语:

“为何这坛中只有清草,不见半分花影?”

刻律德菈缓步走近,衣摆轻扫过阶前碎光,目光落向坛中丛草,声线冷淡却带几分无奈:

“花株皆被剑旗爵养死了。她惯于挥剑逐战,而非护花温软,浇水量时多时少,日照把控全然随性,纵是耐生的品类,也熬不过这般粗疏照料,久而久之,便只剩野草疯长。”

缇安闻言起身,望向刻律德菈。刻律德菈微颔首,示意她直言禀报。缇安环顾四周,低声道:

“此处不便,我们还是入内细说。”

刻律德菈闻言转身入殿,缇安快步紧随。行至僻静处,确认无人窥探,缇安才压低声音:

“我们查到了「诡计」的踪迹。”

玄霄缓步走在街上,身后跟着四名暗卫,皆是他与刻律德菈亲手培养的。

久未相见,几人默契依旧,一名领头暗卫侧身近前,声音压得极低,低声叙说近况,玄霄眉眼微敛,指尖轻叩掌心,静静听着。

从暗卫口中得知,元老院近来行事愈发隐秘,往来行踪皆刻意遮掩,却终究逃不过刻律德菈的眼线,已被揪出几分把柄,只是对方防备极严,暂未寻得致命破绽。

玄霄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一名暗卫突然急匆匆从远处跑来,神色焦灼,到近前急声道:

“不好了!”

玄霄眉峰微蹙,沉声道:

“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暗卫扶着膝盖喘匀气息,语速急促:

“关在狱里服刑的索忒里奥斯,被人害死了!”

玄霄瞳孔微缩,语气满是震惊:

“什么?死了?你说索忒里奥斯,我的师弟?”

暗卫垂首,缓缓点头。玄霄指尖攥紧,脑中一阵茫然——狱中服刑不过数年便能重获自由,分明已近归途,竟莫名遭人暗害。

玄霄咬牙攥紧拳,转身便朝监狱方向疾行,几名暗卫立刻紧随其后。

一路疾赶抵达狱中,他直奔停尸处,一眼便看见索忒里奥斯的尸首,嘴角还挂着白沫,显然是遭人毒杀。

他盯着尸体失神,刚乱了思绪,尸身竟突然动了一下。玄霄瞳孔微缩,愣在原地尚未反应,索忒里奥斯缓缓抬眼,望向他的眸里,似是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

玄霄立刻俯身扶起他,沉声喝令暗卫速带解毒药和水。索忒里奥斯浑身抽搐,却死死抓住玄霄的手,气息微弱:

“不用了……我用岁月祷言撑着回光返照,活不了多久,救不活的。”

他喉间溢着白沫,艰难开口:

“元老院……里面有人……要害你……”

“既然要害我,为何偏要毒杀你?”玄霄眉头紧锁,语气满是不解。

索忒里奥斯喉间闷咳,指节攥得发白,气息断断续续:

“他们找过我谈合作……我没同意,也没直接拒绝,留了余地。”

“我看不到自己坚持的未来,也不知道师兄你的未来是否正确。”

索忒里奥斯颤着手从怀中取出半块青铜面具,气息微弱:

“只剩这半块,另半块在命运三重相殿……找到它们,里面藏着关于记忆的……”

话未说完,索忒里奥斯突然剧烈喘气,胸口起伏急促,指节攥得发白,喉间溢出更多白沫,身体不住抽搐。

玄霄望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眼底翻涌着难掩的悲恸,终是抬手按在他胸口。

沉重力道落下,将那微弱跳动的心脏彻底拧停,终结了他所有苦楚。

玄霄垂眸看着索忒里奥斯的尸体,声音沉哑对身后暗卫道:

“处理干净,按爵级礼仪下葬。”

元老院的罪恶与野心已然嚣张到这般地步,竟丝毫不忌惮后续的报复,如此肆无忌惮地扩张,根本没将任何制衡放在眼里。

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敢轻易下手,终究是点燃了玄霄心底的怒火。那压抑的愤怒已然燃起,眼底翻涌的寒意里,藏着即将燎原的杀意。

玄霄却无法直接动手,没有确凿证据定元老院的罪,且元老中尚有不少中立之人,贸然行动只会适得其反。心底的怒火翻涌,却只能强行压下,静待时机。

但这仇,他记下了,元老院的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