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奔袭,不仅仅是对意志和耐力的考验,更是一场在危机四伏的废土世界中,与天、与地、与无数潜在威胁争夺生存权的残酷博弈。“利刃”小队如同在刀锋上行走,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落脚,都可能引来致命的危机。
一、 变异兽群:荒野的新主宰
末世不仅扭曲了人类,更催生了无数适应这残酷新世界的恐怖生灵。第七天傍晚,小队在穿越一片布满巨型变异真菌的沼泽林地时,遭遇了“剃刀蚰蜒”。
这些鬼东西形似放大了数十倍的蚰蜒,节肢边缘锋利如刀,移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成群结队,所过之处,连坚韧的变异藤蔓都会被瞬间切割、吞噬。它们对震动极其敏感。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陈默,空间感知中,前方地面下传来密集的、令人不安的窸窣声。“停!地下有东西,数量很多!”
几乎在他示警的同时,前方的腐殖土层猛地翻涌,数十条长达一米、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剃刀蚰蜒”破土而出,刀锋般的节肢疯狂舞动,向着小队的方向涌来。
“不能开枪!声音会引来更多!”陈锋低吼,瞬间抽出加装消音器的手枪,却知道这对付成群的东西效果有限。
“上树!快!”老周反应极快,指向旁边几棵异常粗壮、树皮坚硬的铁杉木。
小队成员爆发出惊人的敏捷。林婉儿和老周如同灵猿,几下便蹿上树干。陈默利用空间感知,精准找到最易攀爬的路径,紧随其后。陈锋和赵铁柱则依靠外骨骼提供的爆发力,猛地向上跃起,抓住粗壮的枝干。
“剃刀蚰蜒”群涌到树下,锋利的节肢徒劳地刮擦着坚硬的树皮,发出刺耳的噪音,却无法上行。它们在树下躁动地盘旋了片刻,最终被远处一只不幸路过的变异麋鹿弄出的动静吸引,如同灰色的金属潮水般退去。
小队在树上静静等待了半小时,直到确定安全才悄然落下。每个人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与这些东西近身搏杀,就算能赢,也必然付出惨重代价,更会彻底暴露行踪。
二、 不明势力:人心比鬼蜮
除了变异生物,更危险的是藏在暗处的人心。第十一天,小队沿着一条废弃的铁路线潜行,试图利用铁路隧道穿过一段难以绕行的山脉。在进入一个漆黑隧道前,老周猛地蹲下,示意警戒。
他指着隧道入口处几近被灰尘掩盖的、极其细微的绊线痕迹,以及两侧岩壁上不自然的孔洞。“有埋伏。不是军队手法,更粗糙,但很阴险。”
陈默的空间感知深入隧道,果然“看”到隧道中部设置了简陋却致命的陷阱——落石机关、插满锈蚀钢筋的陷坑,甚至还有用废旧电池和化学品制作的土制电击装置。而在隧道另一端出口附近,藏着几个生命体征微弱、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人影,带着贪婪和杀意。
“绕路?”赵铁柱低声问,眼神凶狠,他更倾向于直接炸开一条路。
“不,”陈默摇头,眼神冰冷,“绕路需要多花一天半。清理掉他们,速战速决,保持安静。”
老周和林婉儿如同真正的幽灵,利用隧道的阴影和铁轨的噪音掩护,从侧翼悄然迂回。陈默和陈锋则从正面,利用空间感知和精准的投掷技巧,用加重的飞刀或钢珠,远距离无声地触发那些陷阱,引发小范围的坍塌或短路,制造混乱。
当埋伏者被自己设置的陷阱搞得惊慌失措时,老周和林婉儿已经从他们身后出现。冰冷的匕首贴上喉咙,低沉的声音带着死亡的宣告:“别动,出声就死。”
没有激烈的搏杀,只有无声的制服。这些埋伏者只是几个挣扎求生的幸存者,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和阴险陷阱打劫落单者,在真正的精锐面前不堪一击。陈默没有杀他们,但收缴了所有武器和有用的物资,并将他们捆缚在原地,能否活下来,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末世里,有时候人比丧尸和怪物更该死。”陈锋看着那几个被捆住、眼神怨毒的幸存者,冷冷说道。这次遭遇,再次提醒他们,信任在这片废土上是何其奢侈的东西。
三、 大规模尸潮:死亡的洪流
最大的威胁,来自于那些漫无目的、却又无处不在的行尸走肉。第十三天,小队被迫靠近一座曾经人口密集的卫星城边缘,试图寻找一条穿过河流的路径。然而,还未靠近,陈默的脸色就变了。
他的空间感知范围内,前方数公里,密密麻麻、如同蛆虫般蠕动的生命体(如果那还能称之为生命)占据了所有的街道、广场和建筑物。“是尸潮!规模……无法估计,至少数万!正在向城外移动!”
他们立刻后撤,找到一栋坚固的废弃工厂大楼,利用老周设置的障碍和赵铁柱的爆破物封死底层入口,迅速攀登到顶层。
站在布满铁锈和鸟粪的楼顶,用高倍望远镜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人头皮发麻。灰黑色的尸潮如同缓慢移动的泥石流,填满了每一条街道,嘶哑的嚎叫声汇聚成令人心智动摇的死亡合唱。其中混杂着速度极快的“疾行种”,它们如同黑色的闪电,在尸潮中穿梭,将任何挡路的普通丧尸撕碎。甚至还能看到少数体型异常庞大、如同肉山般的“巨尸”,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不能硬闯,也不能等它们过去,天知道要等多久。”林婉儿冷静地分析着尸潮的移动方向和速度。
“走地下。”陈默果断决策。他回忆起城市地图,这附近应该有一条废弃的排水主干渠,入口就在工厂区边缘。
小队再次展现出极限环境下的应变能力。他们利用楼宇间的落差和废弃的管道系统,如同城市跑酷者般快速机动,避开被尸潮淹没的区域。赵铁柱用精准的小当量爆破,炸开了一个被锈死封住的排水渠栅栏门。
排水渠内阴暗、潮湿,弥漫着浓重的腐臭气味,但至少暂时安全。他们戴着简易的防毒面具,在齐膝深的污水中艰难跋涉了数小时,才终于从城市的另一端钻出,彻底绕开了那片死亡的洪流。
四、 极限下的坚韧
除了这些突发的危机,持续的生存压力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他们。干净的饮水需要从看似污浊的溪流中层层过滤、消毒;食物依赖有限的“熔炉”口粮和偶尔能找到的、确认无毒的野果或块茎;睡眠成了奢侈品,只能在轮流警戒的间隙,抓住碎片化的时间进行恢复。
赵铁柱的外骨骼在一次攀爬湿滑岩壁时发生了故障,一条腿的助力系统失灵。陈浩不在,只能依靠陈默粗通原理的指导和赵铁柱自己的机械知识,在极其有限的条件下进行紧急维修,耗费了宝贵的两小时才勉强恢复部分功能。
林婉儿在一次侦察时,险些踩中一条与环境完美融为一体的“枯叶蛇”,那东西的毒性足以在十秒内放倒一头牛。是老周眼疾手快,用匕首将其钉死在地上。
陈默的精神力消耗巨大,过度使用空间感知会带来太阳穴针扎般的剧痛和短暂的眩晕,他必须精确控制,确保在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然而,正是在这接连不断的挑战与生死考验中,“利刃”小队的韧性被磨砺到了极致。他们不仅活着,还在前进。每一次成功规避危险,每一次在绝境中找到生路,都让这支小队的凝聚力更强,彼此间的信任更加牢不可破。
他们像五颗被投入炼狱的顽石,非但没有被磨碎,反而在烈焰与重压下,剔除杂质,变得更加坚硬、更加锐利。
当远方那座如同匍匐巨兽般的山脉轮廓,终于穿透稀薄的晨雾,隐约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所有人都知道——
“鹰巢”,就在前方。
最严峻的考验,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