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条最新曝光的内部聊天记录,手里的咖啡差点泼在键盘上。这届网友真是闲得蛋疼,连三年前公司团建时我在KtV里唱《爱情买卖》的视频都能扒出来。现在好了,全华尔街都知道陆沉是个五音不全的主儿。
“陆总,要不咱们发个声明?”小林忧心忡忡地凑过来,“就说那天您喝多了。”
我把咖啡杯重重放下:“声明什么?就说我确实唱得难听?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王明阳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其实唱得还行,就是调跑得有点远。”
“有多远?”我没好气地问。
“从陆家嘴跑到外滩那么远。”
我正要发作,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赵德汉”,咱们公司最早的天使投资人之一。这老狐狸平时半年不打个电话,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陆啊,”电话那头传来他特有的拖长调,“最近挺热闹嘛。”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家伙准没好事。果不其然,他下???句就是:“听说新视野那边...栽了?”
消息传得真快。张总被带走调查还不到四十八小时,这些老江湖就都知道了。
“赵总消息真灵通。”我打着哈哈。
他在电话那头轻笑:“做生意嘛,耳朵不灵光怎么行。不过我说小陆啊,你这招杀鸡儆猴玩得漂亮。”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他又说:“明天有个饭局,都是自己人,你来露个面?”
挂了电话,我盯着手机发呆。王明阳凑过来:“赵胖子又出什么幺蛾子?”
“说是饭局,”我把手机扔桌上,“我猜是鸿门宴。”
小林立刻紧张起来:“该不会是要给新视野求情吧?”
“求情倒不至于,”我揉着太阳穴,“估计是想探探口风,看看接下来我要动谁。”
晚上七点,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开门就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动静,我妈系着围裙正在熬汤。
“沉啊,快来尝尝这排骨汤,”她举着勺子招呼我,“你爸特意去菜市场挑的新鲜排骨。”
我凑过去喝了一口,烫得直吐舌头。家的味道总是能让人瞬间放松下来。我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从老花镜上方瞥我一眼:“今天回来得挺早。”
“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了。”我扯松领带,瘫在沙发上。
我妈端着汤碗过来:“你说你,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连个对象都没有。隔壁老刘家儿子比你小五岁,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又来了。我无奈地朝我爸使眼色求救,老爷子淡定地翻过一页报纸:“你妈说得对。”
得,二老这是统一战线了。
正说着,我手机连续震动。工作群里炸锅了——有媒体曝出我们区块链实验室的核心成员要集体离职。
我一口汤差点喷出来。这消息连我都不知道,媒体倒先知道了?
王明阳直接弹了个视频过来:“陆总,看见新闻了吗?”
“刚看见。”我擦擦嘴,“实验室那边什么情况?”
“我问过老周了,他说根本没这回事。”王明阳眉头紧锁,“但报道写得有鼻子有眼,连离职申请截图都有。”
我心里一沉。新视野的案子还没结,又冒出这档子事,要说没人搞鬼我都不信。
“这样,”我当机立断,“你让老周马上组织开会,所有实验室成员必须到场。我这就回公司。”
我妈追到门口:“哎,汤还没喝完呢...”
“妈,公司有急事!”我边穿外套边往外跑,“汤给我留着,明天喝!”
赶到公司时已经晚上九点,实验室里灯火通明。老周正在白板前写写画画,底下坐着的工程师们个个面色凝重。
“陆总,”老周见我进来,把马克笔一扔,“人都到齐了,一个不少。”
我扫视一圈,实验室十二个工程师确实都在。这就奇怪了,既然没人要离职,那报道是哪来的?
“各位,”我拉开椅子坐下,“长话短说。有媒体报道说咱们实验室要散伙,我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炸开了锅。
“胡说八道!我昨天还在优化智能合约代码!”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肯定是竞争对手搞的鬼!”
坐在角落的年轻工程师小李欲言又止。我注意到他手指紧紧攥着衣角,额头上都是汗。
“小李,”我点名,“你有什么想说的?”
他猛地抬头,嘴唇哆嗦了一下:“陆总,我...我可能知道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看向他。小李深吸一口气:“上周,有猎头联系我,开价是现在的三倍。我拒绝了,但对方非要请我吃饭。饭桌上...我好像说了些对公司不满的话。”
老周脸色变了:“你说了什么?”
“就是...抱怨加班多,考核严之类的。”小李声音越来越小,“当时喝了点酒,说得可能有点过。”
我大概明白了。这是被人下套了。
“联系你的猎头是哪家的?”我问。
小李摇头:“他说是个人猎头,没透露公司。”
一直没说话的首席工程师老陈突然开口:“我也接到过类似电话,开口就是双倍薪资。我说要考虑考虑,对方就开始套话,问实验室最近有什么突破。”
事情水落石出了。有人假借猎头之名,想挖走我们的核心团队,顺便套取商业机密。挖不动的,就制造他们要离职的假消息,动摇军心。
好一招离间计。
我让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单独把老周和老陈留下。
“你们怎么看?”我问。
老周摸着下巴:“这是有备而来啊。先是做空,再是商业间谍,现在又玩这套。”
老陈点头:“而且每次时机都掐得特别准,专挑我们发布新产品前动手。”
我陷入沉思。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肯定有只黑手在操控。新视野资本倒台得太容易,反而像是弃车保帅。
手机又响了,是赵德汉发来的短信:“明晚七点,江南宴,不见不散。”
我盯着短信看了几秒,忽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我特意提前下班,回家换了身休闲装。我妈看见我这么早回来,惊讶地问:“今天不加班?”
“有个饭局。”我对着镜子整理衣领,“妈,我那件蓝色的衬衫放哪了?”
“在衣柜最上面。”我妈跟过来,“什么饭局啊,穿这么正式?”
我系扣子的手顿了一下:“去见几个...老朋友。”
江南宴是本市最贵的私房菜馆之一。服务员引我进包间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除了赵德汉,还有几个投资圈的熟面孔,以及...一个我万万没想到的人。
“小陆来啦?”赵德汉热情地起身招呼,“快来坐,就等你了。”
我盯着那个坐在主位旁边的人,心脏猛地一跳。那是智云科技的前cEo,刘志远。去年智云因为财务造假退市,刘志远也被终身禁入证券市场。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总,久仰大名。”刘志远主动伸出手,笑容无懈可击。
我勉强和他握了握手,在赵德汉旁边坐下。
“刘总现在是我的特别顾问。”赵德汉给我倒茶,“今天特意请他来,就是想大家一起聊聊。”
酒过三巡,话题终于转到正事上。
“小陆啊,”赵德汉抿了口酒,“新视野这事,你处理得漂亮。不过...”
我就知道有不过。
“资本市场嘛,讲究个和气生财。”他慢悠悠地说,“你把事情做太绝,容易吓着其他投资人。”
我放下筷子:“赵总的意思是?”
刘志远接过话头:“陆总,明人不说暗话。新视野背后还有人,你这么穷追猛打,不怕惹祸上身?”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笑了:“刘总这话说的,我们按法律办事,有什么好怕的?”
“年轻气盛是好事。”刘志远晃着酒杯,“不过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陆总愿意高抬贵手,我保证,今后不会再有人找贵公司的麻烦。”
我心里冷笑。这是来当说客了。
“刘总可能不了解我,”我给自己盛了碗汤,“我这个人吧,最大的缺点就是认死理。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
赵德汉赶紧打圆场:“哎,吃饭吃饭,先不说这些。”
这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散场时,刘志远特意走在最后。
“陆总,”他压低声音,“给你句忠告: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我面不改色:“多谢提醒。我也送刘总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我轻手轻脚地开门,却发现我爸还在客厅看电视。
“爸,还没睡?”我换鞋。
他关掉电视,摘下老花镜:“饭局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我爸从来不过问我工作的事。
“还行。”我含糊地说。
他点点头,起身往卧室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你赵叔以前跟我下棋,最喜欢玩弃车保帅。”
我心里一动:“那后来呢?”
“后来啊,”我爸回头看我一眼,“我直接将军,他那些套路就都没用了。”
躺在床上,我反复琢磨我爸的话。弃车保帅...新视野资本难道只是个弃子?
第二天一到公司,我就把王明阳和小林叫到办公室。
“两件事,”我开门见山,“第一,全面排查公司所有员工的社交媒体和通讯记录,看看还有没有第二个小李。”
王明阳皱眉:“这...会不会侵犯隐私?”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我说,“第二,我要智云科技和刘志远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小林眼睛一亮:“陆哥,你怀疑是刘志远在搞鬼?”
“不是怀疑,是肯定。”我把昨晚饭局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王明阳脸色凝重:“如果真是刘志远,那麻烦就大了。这个人出了名的不择手段。”
正说着,前台打电话进来:“陆总,有两位证监会的人找您。”
我心里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
来的是一男一女,都穿着正装,表情严肃。
“陆总,我们是证监局稽查总队的。”年长些的男子出示证件,“接到举报,贵公司在区块链项目融资过程中涉嫌违规操作,这是调查通知书。”
我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举报内容言之凿凿,说我们通过关联交易虚增区块链实验室的估值。
送走稽查人员,王明阳急得团团转:“这分明是诬告!实验室的融资完全合规!”
我反而冷静下来:“对方这是组合拳。先放离职谣言动摇军心,再让刘志远施压,最后举报到证监局。一环扣一环。”
“现在怎么办?”小林问。
我思考片刻:“明阳,你负责配合调查,他们要什么给什么,但要全程录音录像。小林,你去查举报人身份,越详细越好。”
两人分头行动后,我独自在办公室坐了很久。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手机响起,是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陆总,别来无恙?”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处理,听起来格外诡异。
“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对方轻笑,“给你二十四小时考虑。要么放弃对新视野的指控,要么...我手里还有更多猛料。”
我握紧手机:“你威胁我?”
“提醒而已。”对方说,“记住,二十四小时。”
电话被挂断。我立即回拨,提示是空号。
下班时开始下雨了。我站在公司门口等司机把车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刘志远的脸。
“陆总,考虑得怎么样了?”他微笑着问。
雨点打在我脸上,冰凉。
“刘总费心了,”我平静地说,“我这个人,最讨厌被威胁。”
他笑容不变:“年轻真好,有资本任性。不过...”他指了指天上的乌云,“暴雨要来了,记得带伞。”
黑色轿车驶离视线。我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打湿西装。
司机把车开过来,小林撑着伞跑过来:“陆哥,快上车,别淋感冒了。”
车上,小林忧心忡忡:“刚才那是刘志远?”
我嗯了一声,用毛巾擦头发。
“他说什么了?”
“提醒我带伞。”我望向窗外的雨幕,“看来,这场暴雨小不了。”
手机震动,是老周发来的消息:“陆总,排查过了,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另外,实验室的新版本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上线。”
我回复:“暂缓上线,等我的通知。”
既然对方布好了局,那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把这张网撕个口子。
到家时雨更大了。我爸妈都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电视开着,但谁也没看。
“回来啦?”我妈起身,“我去把菜热热。”
我拦住她:“妈,我吃过了。”
她打量着我湿透的衣服:“快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
我洗完澡出来,我爸还坐在沙发上。
“爸,你去睡吧。”我说。
他抬头看我:“事情很麻烦?”
我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有点。”
他点点头,起身拍拍我肩膀:“记住,邪不压正。”
这句话让我鼻子有点发酸。重生前,我爸也常这么说。可商场如战场,有时候,邪气还真能压正气一阵子。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二十四小时的期限像把刀悬在头顶。对方手里还有什么牌?更重要的是,我该怎么破局?
凌晨三点,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有办法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智云科技当年的案子。细节很少,大部分报道都含糊其辞。但在一篇很老的论坛帖子里,我找到了线索——智云科技破产前,曾转移大量资产到海外,操作人叫“马明”。
这个名字很熟悉。我想起来了,新视野资本的张总助理就叫马明!
我立即给律师打电话:“帮我查个人,马明,曾经是智云科技的财务总监。”
天亮时,律师回电了:“陆总,查到了。马明确实在智云任职过,智云破产后去了美国,去年才回国,入职新视野资本。”
一切都连上了。刘志远通过马明控制新视野资本,再利用新视野来搞垮我们。即使新视野暴露,也能断尾求生。
但现在,尾巴还没断干净。
早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公司。王明阳和小林已经在等我。
“陆总,证监局九点就到。”王明阳说。
我点头:“让他们查。小林,我让你查举报人,有结果了吗?”
“有了。”小林递过来一份文件,“举报人叫孙强,是咱们公司前员工,三年前因违纪被开除。现在...在刘志远名下的公司任职。”
果然如此。
九点整,证监局的人准时到达。带队的还是昨天那位李科长。
“陆总,我们需要查看区块链实验室的所有财务往来和投资协议。”李科长公事公办地说。
“没问题。”我让财务总监配合调查。
调查持续了一整天。傍晚时分,李科长把我叫到会议室。
“陆总,初步来看,融资流程基本合规。”他合上文件夹,“不过我们发现几个问题,需要你们说明。”
我心里一紧:“请讲。”
“实验室的估值依据是什么?为什么比同行高出百分之三十?”
我示意老周解释。老周早有准备,拿出厚厚一叠材料:“这是我们的技术评估报告,实验室拥有三项核心专利,估值完全合理。”
李科长仔细翻阅报告,不时点头。
送走调查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暂时过关了。”王明阳抹了把汗。
我却没有这么乐观。刘志远肯定还有后手。
果然,第二天一早,更大的麻烦来了。
公司官网被黑,首页被换成了一张我的恶搞照片,旁边写着“骗子 cEo”。更要命的是,公司服务器遭到攻击,部分客户数据可能泄露。
技术部乱成一团。老周带着团队紧急抢修,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刘志远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小林急匆匆推门进来:“陆哥,媒体都把大门堵住了!”
我走到窗边往下看,公司门口果然围满了记者。
“陆总,现在怎么办?”王明阳问。
我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他不是想玩吗?我陪他玩把大的。”
我让小林通知所有高管,一小时后开会。
会议上,我宣布了两个决定:第一,立即报警,追究黑客攻击的法律责任;第二,召开新闻发布会,正面回应所有质疑。
“陆总,这太冒险了!”王明阳反对,“现在开发布会,不是自投罗网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看着在座的所有人,“对方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我们偏要稳如泰山。”
新闻发布会定在下午三点。我站在休息室的窗边,看着楼下越聚越多的人群。
小林走进来:“陆哥,都准备好了。这是发言稿。”
我接过稿子看了一眼,直接扔进垃圾桶。
“陆哥!”小林惊呼。
“临场发挥。”我整理着西装,“真心话比稿子动人。”
三点整,我走上发布台。闪光灯亮成一片,刺得我睁不开眼。
“各位媒体朋友,”我对着话筒说,“感谢大家今天的到来。我知道,最近关于我们公司的传言很多。今天,我将正面回答所有问题。”
第一个提问的是财经周刊的记者:“陆总,官网被黑和客户数据泄露是否属实?”
“官网确实遭到攻击,但客户数据完好无损。”我坦然道,“我们已经报警,初步锁定攻击来源。”
“有消息说,这些事件都与新视野资本案有关,您怎么看?”
我微微一笑:“关于新视野资本,我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判决。至于其他...”我故意停顿,“我倒是收到些有趣的消息。”
台下顿时骚动起来。
“什么消息?”好几个记者同时发问。
我拿出一个U盘:“这里有一些资料,证明近期针对我们公司的一系列攻击,都指向同一个人。”
全场哗然。
“能透露是谁吗?”
我收起U盘:“在警方完成调查前,我不便透露。但我可以保证,所有证据都已经提交给有关部门。”
发布会进行得很顺利。回到办公室,王明阳激动地说:“陆总,你这招高明!既表明了立场,又敲山震虎!”
我松了松领带:“刘志远现在应该坐不住了。”
果然,晚上我就接到赵德汉的电话。
“小陆啊,”他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今天这话,说得太满了吧?”
“赵叔是指?”
“刘志远那边...放话了,说要跟你死磕到底。”
我笑了:“赵叔,麻烦你转告刘总:我随时奉陪。”
挂掉电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既然躲不过,那就战吧。
接下来的几天,双方明争暗斗不断。刘志动用所有关系打压我们股价,我则通过各种渠道曝光智云科技的黑历史。
这场仗打得异常艰难。公司股价上蹿下跳,员工人心惶惶,连几个大股东都坐不住了,天天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和解。
“和解?”我在电话里对第八个劝和的投资人说,“现在和解,等于认输。”
周五下午,事情突然出现转机。小林兴奋地冲进我办公室:“陆哥,好消息!马明愿意作证!”
我愣住了:“哪个马明?”
“就是新视野那个马明!他刚联系警方,说愿意指认刘志远!”
原来,马明见事情闹大,怕成为替罪羊,主动投案了。
这个消息像颗炸弹,瞬间扭转了局势。警方立即对刘志远采取强制措施,之前的所有指控不攻自破。
一周后,刘志远因涉嫌多项经济犯罪被正式批捕。树倒猢狲散,他那些盟友纷纷划清界限。
公司股价应声大涨,创下历史新高。
庆功宴上,王明阳举着酒杯说:“陆总,这次真是险中求胜啊!”
我跟他碰了下杯:“记住,会翻身的咸鱼,那也是咸鱼。”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场胜利来得多么侥幸。如果不是马明临阵倒戈,结局还真不好说。
宴会结束后,我最后一个离开。走到公司楼下,发现那盆绿萝又长高了不少,新生的嫩叶在月光下微微发光。
我轻轻碰了碰叶片,心想这职场啊,真是永远不得安生。刚打趴下一个刘志远,谁知道明天又会冒出什么张志远、王志远。
但有什么关系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就继续做我的快乐咸鱼。
毕竟,会翻身的咸鱼,那也是咸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