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星域”的星尘像细碎的钻石，贴在逃生舱的舷窗上。老枪正在驾驶舱里拆解旧导航模块，金属零件在他手里翻飞，时不时骂一句“这破玩意儿比教廷的古董还难修”；小星坐在角落，用捡来的金属碎片拼着小飞船，黑鸦坐在她身边，正用修复液一点点擦拭机械义眼的裂痕——上次在矿场被粒子炮击中后，这只义眼的扫描精度就降了一半。
勇哥靠在货舱的金属箱上，手里把玩着特使递来的机械教廷内部芯片。芯片泛着淡蓝色的光，里面存着教廷在自由星域的秘密据点分布图。特使站在对面，脸上的伤疤在应急灯下发红：“主教在自由星域埋了三个‘信号中继站’，只要中继站在，我们的位置迟早会被发现。而且，他还派了‘暗刃’过来——暗刃是教廷的情报头子，手段比机械猎手还狠，据说他能把人的记忆抽出来，变成情报。”
“暗刃？”勇哥指尖捏着芯片，眼神沉了下去，“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特使从怀里摸出个旧吊坠，打开后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抱着个婴儿，背景是梵蒂冈空间站的旧教堂。“我妻子和女儿，五年前被主教当成‘异端’处决了，就因为我女儿天生能感知时间流，主教想把她改造成‘时间容器’。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偷偷收集教廷的秘密，想找机会报仇。”
货舱里静了下来，只有老枪拆零件的“叮当”声。黑鸦抬头看了眼特使，把修复液递过去：“你的改造臂也该修修了，刚才跃迁时我看到接口在漏油。”
特使接过修复液，指尖顿了顿，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时，驾驶舱传来老枪的喊声：“勇哥！快来看看！导航系统收到个加密信号，发信号的人说认识你，还知道时空锚点的下落！”
勇哥立刻起身冲进驾驶舱。战术屏幕上跳动着一串复杂的代码，老枪正用解码器一点点破解：“信号是从自由星域的‘锈带空间站’发来的，那地方是自由星域的黑市中心，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锈带空间站？”勇哥皱了皱眉，他十年前在那里跟人赌过飞船，还差点被当地的黑帮活埋，“发信号的人有没有说名字？”
“破解出来了，名字是‘老蛇’。”老枪调出解码器的结果，语气里带着警惕，“这老蛇是锈带空间站的黑帮老大，心狠手辣，当年你跟他赌飞船，他输了还想赖账，最后被你打断了三条肋骨。他现在找你，肯定没好事。”
“不管有没有好事，我们都得去。”勇哥盯着屏幕，“时空锚点还在‘破戒号’上，老蛇既然知道锚点的下落，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回飞船。而且，我们需要在锈带空间站找个地方，彻底拆掉特使身上的炸弹——老枪，你在那里有没有认识的机械师？”
老枪想了想，点头：“有个叫‘铁手’的，以前跟我一起在火星船坞干活，手艺好，而且跟教廷有仇，应该能帮我们拆炸弹。不过，铁手要价很高，而且只收‘星核结晶’当报酬。”
“星核结晶？”黑鸦突然开口，“我在梵蒂冈空间站见过，据说只有废弃的恒星遗迹里才有。不过，锈带空间站的黑市上应该有卖，就是价格贵得离谱。”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拆炸弹，再多星核结晶我也能弄到。”勇哥拍板，“老枪，设定航线，去锈带空间站。阿鬼，你跟小星留在逃生舱里，等我们确认安全了再过来——锈带空间站太乱，小星待在那里不安全。”
阿鬼刚想反驳，看到勇哥坚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勇哥，你们小心点，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半天后，逃生舱在锈带空间站的外围停泊。空间站像颗生锈的铁球，表面布满了临时搭建的金属管道，无数小型飞船在周围穿梭，像围着腐肉的苍蝇。勇哥、黑鸦、特使和老枪换乘了一艘小型登陆艇，缓缓向空间站的 docking 舱飞去。
刚进入 docking 舱，一股混杂着汗臭、机油和劣质酒精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几个穿着暴露、身上纹着黑帮标志的女人靠在墙边，看到勇哥一行人，眼神里满是打量。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新来的？知道这里的规矩吗？进空间站要交‘保护费’，每人一百星际币。”
勇哥没说话，只是掏出粒子枪，枪口对着男人的胸口。男人的脸色瞬间白了，连忙后退：“算我眼瞎，你们请进，保护费免了！”
走进空间站内部，景象更加混乱。狭窄的通道里挤满了人，有贩卖走私武器的，有兜售合成毒品的，还有在角落里打架的。老枪带头走在前面，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小巷：“铁手的店在小巷尽头，不过要经过老蛇的地盘，咱们得小心点。”
小巷里更暗，墙壁上的霓虹灯闪烁着暧昧的光，偶尔有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腰间鼓鼓的，显然带着武器。走到一半，突然有十几个男人从巷口冲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男人留着络腮胡，脸上有一道刀疤，正是老蛇。
“勇天尊，好久不见啊。”老蛇笑着，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拐杖，“当年你打断我三条肋骨，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敢来我的地盘，是活腻了？”
“老蛇，别跟我装蒜。”勇哥掏出粒子枪，“是你发信号让我来的，说知道时空锚点的下落。现在人来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蛇收起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确实知道时空锚点的下落。‘破戒号’现在在我手里，不过，我不会白给你——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勇哥警惕地问。
“帮我杀了暗刃。”老蛇的声音里带着恨意，“暗刃最近在锈带空间站到处抓人，说是要找‘时间感知者’，已经杀了我好几个兄弟。而且，他还想吞并我的地盘，我早就想除掉他了。你帮我杀了他，‘破戒号’和时空锚点都是你的。”
勇哥皱了皱眉，他不想卷入黑帮的争斗，但“破戒号”和时空锚点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暗刃在哪里？他的实力怎么样？”
“暗刃在空间站的‘重力竞技场’里，正在举办‘改造人比赛’，据说他想从比赛里找合适的改造人，加入教廷。”老蛇说，“暗刃的实力很强，他的身体一半都是机械改造的，能操控金属，而且手里有一把‘时间匕首’，能短暂冻结时间。不过，他有个弱点——他的心脏是人造的，只要击中他的心脏，他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勇哥思考了几秒，点头：“好，我帮你杀了暗刃。但你得保证，只要暗刃死了，你就立刻把‘破戒号’和时空锚点还给我，而且不能耍花样。”
“放心，我老蛇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说话算话。”老蛇伸出手，“我们可以立个‘血誓’——在自由星域，血誓是最神圣的盟约，要是违背，会被整个星域的黑帮追杀。”
勇哥握住老蛇的手，两人的拇指都划破了，鲜血混在一起。“成交。”
老蛇笑了，拍了拍勇哥的肩膀：“够爽快！暗刃的比赛明天开始，你们今天可以先去铁手的店里准备一下。我已经跟铁手打过招呼了，他会帮你们修装备，拆炸弹，不收你们星核结晶。”
勇哥有些惊讶，没想到老蛇会这么周到。老蛇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们现在是盟友，我不会害你——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说完，老蛇转身离开，留下几个手下给勇哥带路。老枪看着老蛇的背影，小声对勇哥说：“勇哥，老蛇这个人很狡猾，你别太相信他，小心他背后捅刀子。”
“我知道。”勇哥点头，“不过，现在我们只能相信他。只要能拿到‘破戒号’和时空锚点，再除掉暗刃，就算他耍花样，我们也有办法对付他。”
跟着老蛇的手下，勇哥一行人来到了铁手的店。店里摆满了各种机械零件，一个穿着黑色工作服、手臂是金属改造的男人正在修理飞船引擎，看到他们，抬起头笑了：“老枪，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铁手，好久不见。”老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帮我们拆了这位兄弟身上的炸弹，再修修我们的装备。”
铁手看向特使，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暗刃最近在空间站里到处抓人，你们可得小心点。我听说，他已经盯上了老蛇的地盘，明天的比赛，说不定就是个陷阱。”
勇哥的眼神沉了下去，他知道，明天的比赛，绝不会那么简单。一场新的战斗，已经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