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琳皱起了眉头，她还是不明白。
“报告总教官，我……不太懂。”
“不懂没关系。”秦前摆了摆手，“你现在不需要懂，你只需要听着，然后执行命令。”
“全体都有！”
“是！”
“马步！”
一声令下，包括雷电突击队在内，所有人都迅速散开，双腿下沉，摆出了标准的马步姿态。
汗水，很快就从她们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
秦前在队列中缓缓踱步。
“我知道，你们已经接触了各种各样的特种兵训练科目。”
“从体能，到格斗，到射击，再到战术配合……”
“你们也勉强具备了一名特种兵应该有的基本素养。”
“但是，你们还不知道，或者说，你们还没有真正理解，一名特种兵，最核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特种兵的核心是什么？
“是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一个女兵咬着牙，大声回答道。
另一个女兵立刻接上：“是同生共死！永不言弃！”
秦前停下脚步，看着那个回答的女兵，点了点头。
“没错，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同生共死，不抛弃，不放弃……”
“这是我们狼牙特种大队的口号，也是每一名狼牙特种兵刻在骨子里的铁律。”
狼牙！
听到这个名字，女兵们的眼中都流露出向往和崇敬。
那可是全国最顶尖的特种部队之一！
一个胆子大的女兵，忍不住问道，“总教官，您……您也是狼牙出来的吗？”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她们太好奇秦前的来历了。
秦前却摇了摇头。
“我不是。”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算是一个……普通的军人吧。”
普通军人？女兵们全都愣住了。
能把雷电突击队当沙包一样揉搓，能设计出这种训练科目，能让她们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
她们觉得，秦前根本就不是特种兵那么简单，他是一个超越了特种兵认知的存在。
看着她们那副见了鬼的表情，秦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该你们知道的，就少问。”
一句话，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他重新恢复了那副冷硬的表情，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那不仅仅是口号，更是铁律。”
“但是，我今天要教给你们的，是比铁律更加残酷的东西。”
“那就是……特种兵条例的最后一页，也是最血腥的一页。”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要记住，战场，比你们经历的任何考核，都要恐怖一百倍，残忍一万倍！”
“在考核场上，你们有规则保护，有教官监督，有军医待命。”
“你们的对手，是你们的战友，他们下手会有分寸。”
“但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你们什么都没有！”
“你们的敌人，是没有任何底线的！”
“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折磨你，摧毁你，从你的嘴里，撬出他们想要的情报！”
秦前的声音，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吹得每个人心里发毛。
“我知道，你们都接受过反审讯训练。”
“你们可能觉得，自己的意志力很强，能够扛过敌人的严刑拷打。”
“我告诉你们，别做梦了！”
“人的意志力，在那些专业的刑讯专家面前，在那些层出不穷的药物和心理战术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特种兵，能在不开口的情况下，活着走出敌人的审讯室。”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所以，条例规定，一旦陷入绝境，在确定无法逃脱，即将被俘之前。”
“你们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死亡！”
“用自己的死亡，去保守秘密！”
女兵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们想过训练会很苦，想过任务会很危险，但她们从未想过，会被要求……主动去死。
“在你们未来每一次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之前，你们的装备里，都会多一样东西。”
秦前看着她们，一字一顿地说道。
“一颗特制的子弹。”
“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在你们走投无路的时候。”
“用它，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或者心脏，给自己一个痛快。”
“它能在一瞬间，彻底摧毁你们的大脑，不会给你们留下任何痛苦，也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抢救的机会。”
“这就是……留给特种兵自己的，最后一颗子弹！”
整个训练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女兵都沉默了。
她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
那颗所谓的“最后一颗子弹”，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了她们的心头。
秦前的目光，从每一张惨白的小脸上刮过。
他看到了恐惧，看到了挣扎，看到了难以置信。
但他没有看到退缩。
很好。
秦前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他忽然话锋一转。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这句话，让所有女兵都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这个人，一向很仁慈。”
秦前背着手，踱了两步。
“所以，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完成所有特种兵的基础考核项目。三个月后，就是‘火凤凰’突击队的正式选拔。”
“那场选拔，才是真正的开始。”
“会有淘汰，更会有……牺牲。”
他的声音顿了顿，给所有人一个喘息和思考的机会。
“现在，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退出。”
“现在选择退出，军区会为你们重新安排。”
“去一个绝对安全，绝对体面的岗位，安安稳稳地度过你们的军旅生涯。”
“没人会笑话你们，这是你们应得的荣誉。”
“但是，一旦选择留下，你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秦前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惊雷。
“火凤凰的选拔，将会参考你们这三个月训练的全部积分，没有任何例外，也没有任何捷径！”
“听懂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明白！”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