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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川城凑合睡了一宿,天刚蒙蒙亮,沈言就把人喊起来,收拾收拾赶紧上路。

队伍出了城,沿着官道往北又赶了小半天路,前面远远就能看见两座大山像门神一样杵着,中间夹着道窄缝,那就是扣天门了。

越走越近,沈言心里越吃惊。

这地方真他娘的是个鬼见愁!

两边山崖陡得跟刀劈出来似的,高得望不到顶,石头缝里长着些歪脖子树。

中间那条道,窄得也就够三四匹马并排走,弯弯曲曲跟羊肠子一样。

头顶上悬崖突出来,好像随时要砸下来。

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要是有人在两边山上埋伏,扔石头都能把下面的人全砸成肉泥。”沈言心里嘀咕,后背有点发凉。

北境有这种天险,难怪能顶住雪狼国这么多年。

没多耽搁,队伍加快速度,小心翼翼地穿过了扣天门这道鬼门关。

再往前,地势稍微开阔了点,又赶了不到一个时辰路,血刃关那黑压压的轮廓就出现在眼前了。

这血刃关,比扣天门那边更有一股子肃杀气。

城墙又高又厚,全是拿大青石垒的,墙面上坑坑洼洼,全是刀砍箭射的印子。

城头上插满了旌旗,被风吹得哗啦啦响。

守城的兵士个个盔明甲亮,眼神跟刀子似的扫着下面,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沈言亮明身份和令箭,守城军官仔细查验后,才放他们进去。

一进关城,那股子紧张气氛更浓了。

街上巡逻的队伍一队接一队,马蹄声、铁甲碰撞声、军官的吆喝声混在一起,空气都绷得紧紧的。

有人领着他们到了靠近帅府的一处营房安顿下来。

沈言刚胡乱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点的参军服,侯爷的亲兵就找上门了。

“沈参军,侯爷和各位将军已在帅府议事厅等候,请您即刻过去。”

“好,我马上就到。”沈言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跟着亲兵往帅府走。

帅府议事厅里,气氛比外面还凝重。

靖远侯赵擎川一身戎装,坐在主位上,脸色不太好看。

下面两边坐着五六位将领,都是血刃关及其周边防区的主要负责人,一个个面色沉重。

沈言进去,抱拳行礼:“末将沈言,奉命报到!”

赵擎川抬抬手,示意他坐在末尾一个空位上。

“沈参军来了,坐吧。”

沈言依言坐下,立刻感到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微微抬眼,快速一扫。

厅内在座的五六位将领,除了主位的靖远侯,他一个都不认识。

这些将领个个面色沉肃,气度不凡,显然是镇守血刃关及其周边防区的核心人物。

几位初次见到沈言的将领,眼神中都难以抑制地掠过一丝惊讶和审视。

这小子……也太年轻了!

看模样不过十六七岁这样,面容甚至还带着点未脱的青涩,竟然能坐在血刃关帅府的议事厅里,与一众久经沙场的老将共商军机?

而且,听侯爷刚才的语气,似乎专程在等他?

他何德何能,值得侯爷如此青睐?

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满是疑惑,但碍于侯爷在场,并未表露,只是打量沈言的目光更加锐利了几分。

赵擎川对众人各异的目光恍若未觉,他声音沙哑,透着疲惫,直接看向左手边那位面色黝黑、脸颊带疤、神色沉稳的中年将领:“陈将军,你把眼下最紧要的情况,给沈参军再说一遍,让他心里有个底。”

那位姓陈的将领(血刃关的副将陈到)应声而起,先冲沈言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大步走到墙上悬挂的那幅巨大的北境牛皮地图前,拿起一根细长的木棍。

“沈参军,各位将军,情况有变,危中有机。”

陈到开门见山,语气沉稳,“先说危局。最新探报,雪狼国公主阿茹娜,已被国师兀赤成功接回大营了!”

这话让厅内气氛骤然一紧。

几位将领的脸色更加凝重。

陈到的木棍重重敲在标着雪狼国王帐的位置:“公主一回,我们最大的筹码就没了!兀赤再无顾忌,必定会放手一搏!”

“但是,”他话锋一转,木棍猛地划向雪狼国大军后方广阔的区域,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肯定的意味,“我们也有一个巨大的优势!这优势,便是沈参军你一手创造的!”

他看向沈言,目光带着赞许。

“你提议派出的‘潜影’小队,在敌后立下了奇功!他们不仅成功袭扰了敌军后方,更重要的是,他们精准地打击了雪狼国的粮草补给线,尤其是焚毁、宰杀了为其大军提供肉食的众多部落牲畜!”

“根据我们安插在雪狼国的眼线冒死传回的确切消息,兀赤大军的粮草,特别是肉食,已经基本被切断,存量极度匮乏,满打满算,也绝对支撑不了半个月了!”

这话让厅内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几位刚才还对沈言有所质疑的将领,此刻看他的眼神瞬间变了!

惊讶变成了惊愕,甚至带上了几分钦佩。

原来侯爷等的是这个人!

原来那个在敌后搅得天翻地覆、立下泼天功劳的“潜影”小队,竟然是这个年轻人的计策?!

这小子……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陈到适时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语气转为严峻:“然而,正因为粮草将尽,兀赤可能会狗急跳墙!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综合情报研判,雪狼国大军调动异常频繁,其主力锋镝,极有可能在未来几天内,对我血刃关乃至镇北雄关,发动倾尽全力的猛攻!他要抢时间,在粮食吃光前,拼死打开我北境大门!”

木棍狠狠点在血刃关和镇北关上:“接下来,将是一场抢时间的死战!兀赤要赌命,我们就要用这座雄关,耗干他最后一口气!”

陈到言毕,退回座位。

厅内一片死寂,压力陡增。

一个粮尽援绝、困兽犹斗的强大敌人,其反扑的疯狂程度,可想而知。

赵擎川深邃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沈言身上。

这一次,那些原本质疑的将领,也屏息凝神,想听听这个刚刚被证实立下大功的年轻人,有何见解。

“沈参军,”侯爷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压力,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局势已然明朗。兀赤粮草不足半月,可能来拼命。对此,你有何看法?”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