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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魂穿刘备,我二弟天下无敌! > 第212章 你塞的不是图,是东瀛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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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你塞的不是图,是东瀛半壁江山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将墙壁上狰狞的海兽壁画映照得活了过来。

刘忙摊开那卷来自倭国的《倭铁矿图》,瞳孔骤然一缩。

这哪里是什么图纸,分明是一份精细到令人发指的解剖录。

从铁矿的储量、矿脉的深浅走向,到每一条利用潮汐暗流将矿石运至港口的隐秘水道,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能从图上那些细密的朱砂红线,嗅到冶炼炉中散发出的铁腥味。

“这不止是图,”刘忙长长吁出一口气,指尖轻轻拂过图上标记为“邪马台”的岛屿轮廓,“这是半个东瀛的命门。”

一直垂首静立于旁的难升米闻言,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额头触及冰冷的石板,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恳切:“我主卑弥呼遣我前来,所求并非盟约之利,而是活路一条!若蜀盐能常至我东瀛诸岛,解万民无盐之苦,我邪马台愿将所有矿脉尽数开放,所产倭铁,皆可供给将军。我主只有一个请求,只求一条‘不被焚’的海路!”

“不被焚的海路……”刘忙重复着这五个字,眼前仿佛浮现出海面上燃烧的船骸和绝望的哭喊。

他缓缓卷起图纸,并未如常般将其收入袖中,而是取来笔墨,在图纸的卷轴上郑重写下“共契”二字。

他没有用“献”字,因为这从来不是一份单向的贡品,而是一场关乎两个族群生死的共同契约。

海市的筹建在糜竺的主持下,雷厉风行地展开。

他没有沿用中原官府那套繁复的律令,而是召集了所有在海市停靠的沿海商首,大到拥有数十条海船的豪商,小到只有一叶扁舟的渔民,共同商议。

他所依据的,正是蜀中南蛮之地推行无阻的“共心学堂”之法——律法非由官定,而由民生。

七日之后,七块巨大的青铜板被立于海市中央的广场之上,是为“海市七律”。

一曰“钱票通行”,蜀中钱庄发行的钱票,在所有加盟商船间皆可兑付,免去 ???金银之险。

二曰“灾船互救”,凡见盟约之船遭遇风浪海兽,无论亲疏,皆需施以援手,救人一命,赏钱十贯,救船一艘,可得货物一成。

三曰“渔禁三月”,每年春三月,鱼虾产卵之季,禁绝大网捕捞,违者船货尽没。

四曰“铁盐平准”,蜀盐与倭铁,由海市公估定价,杜绝囤积居奇,确保民生之本。

五曰“倭民可居”,凡邪马台之民,持卑弥呼女王之信物,可在海市划定区域内居住、贸易、通婚。

六曰“海难立碑”,凡于此海域遇难之船员,无论何方人士,皆由海市收敛骸骨,立碑纪念,名录共存。

七曰“盟约共守”,凡入海市者,皆需遵守此七律,违者,海市共逐之。

消息传到徐晦耳中时,他正在用一块粗糙的麻布擦拭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铁胎长鞭。

听完亲信的禀报,他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律法?写在铜板上又如何?海风一吹,就散了。人心比海浪更难测。”

站在他身旁,一直默默削着木鱼的少年小舟却抬起头,轻声道:“爹,风或许能吹散铜板上的字,可若连那些渡海而来的倭人都愿意遵守,那这风,就吹不散了。”

与此同时,蜀中巧匠蒲元,已带着一队最精锐的工匠,乘船南下,抵达了一处刘忙密信中标注的南洋火山岛。

他们带来了那份《倭铁矿图》的摹本和第一批运抵的倭地铁矿石。

蒲元的目标只有一个——试炼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钢。

他以蜀中特产的火麻浸油,反复编织成坚韧的绳索,用以捆绑锻打的钢胚,增加其韧性;又引西凉之法,以岛上特有的硫磺火山火为淬,提升其刚度。

然而,倭铁虽精,却性情刚烈,极难驾驭。

三日三夜,炉火不熄,打废的钢锭堆成了小山,却无一成功。

直到第七日,当所有人都几近绝望之时,随着一声清越的龙吟,一柄通体暗红,刃口却泛着幽蓝寒光的短刃终于成型。

蒲元抓起一块试刀的西域精铁,手起刃落,精铁应声而断,切口光滑如镜。

他又命人抬来一块山岩,短刃劈下,岩石碎裂,而刃口竟无半点卷曲。

“成了!成了!”蒲元须发戟张,状若疯魔,捧着短刃狂喜。

他立刻将其装入特制的弩机匣中,命名为“海钢弩”,星夜兼程送回刘忙手中。

刘忙接到这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却并未试其锋芒,反而叫来最好的刻工,命其将糜竺拟定的《海政七策》全文,一字不差地刻在弩匣的紫檀木上。

他对蒲元说:“此弩不射人,射的是‘官家不管海’的那个旧世。”

海市的秩序在七律之下,竟真的渐渐成型。

而这一切,在徐晦看来,不过是虚假的繁荣。

他亲自率领三艘巡海战船,要亲眼看看这“规矩”下的乱象。

当船队驶入蓬莱湾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怒火中烧。

只见几艘倭人的尖头小船,竟大摇大摆地停在海湾内,船上的倭人正与本地渔民混在一处,有的在晾晒渔网,有的在修补船帆。

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几个本地的渔家孩童,正用蜀盐换取倭人手中一种用海草编织的坚韧渔网,还彼此嬉笑着,用蹩脚的口音互教着对方的歌谣。

“成何体统!”徐晦勃然大怒,铁鞭一指,“驱逐出去!此乃我大汉海疆,岂容外族驻留!”

命令尚未传下,小舟却一步拦在了船头,张开双臂,直面着自己的父亲:“爹!你守了这片海三十年,三十年前,你守的是被曹贼屠戮的渔民尸骨。现在呢?活生生的人也在这里,他们也在等你守着啊!”

“放肆!”徐晦举起长鞭,手腕青筋暴起。

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却迟迟没有落下。

就在此时,一个年迈的本地老渔民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出,他没有说话,只是捧着一个破旧的陶碗,高高举起。

碗沿布满裂纹,但碗底,却清晰地刻着三个字——“徐海生”。

那正是徐晦父亲的名讳。

老人浑浊的眼中流下两行热泪,声音沙哑:“将军……我儿若在,也该有孙儿承欢膝下了……可他回不来了。但你们的蜀王,他还记着他,记着我们这些葬身鱼腹的孤魂野鬼。”

徐晦的身躯猛地一震,那高举的鞭子,再也挥不下去。

不知何时,刘忙的小船已悄然靠上了徐晦的座舰。

他没有登船,只是站在船头,平静地望着这位固执的海疆守护者。

他没有谈论盟约,也没有解释七律,只是将一卷厚厚的册子,轻轻放在了船舷上。

《海民名录》。

册子的封皮是用最粗糙的麻布制成,上面三个字却是由南中最好的书法家所书。

徐晦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记录的,全是三百年前,被曹操下令坑杀于此地的渔民姓名,每一个名字后面,都附有籍贯、生平简述,甚至遇难的时辰,字迹稚嫩,分明出自孩童之手。

“我不知他们具体是怎么死的,”刘忙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徐晦耳中,“但我知道,他们不该被遗忘。”

一页,一页,又一页。

徐晦的手指越发颤抖,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根针,刺穿着他坚硬如铁的心。

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呼吸瞬间停滞。

末页之上,没有名字,只有一幅炭笔画。

画中是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渔夫,眉眼间的执拗与他竟有七分相似,画的落款是——南中画童敬绘。

画中人,正是他的父亲,徐海生。

他猛然抬头,眼中满是血丝,死死盯着刘忙:“你……是何时查的?”

刘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的海平线,那里水天一色,无边无际。

“你守了三十年,守得很好。”他顿了顿,语气坚定,“现在,换我来守。”

当夜,徐晦将自己关在船舱密室之中,无人知晓他做了什么。

直到天将破晓,他才走出密室,手中捧着一个尘封多年的紫檀木盒。

他来到存放《海市七律》副本的桌案前,打开木盒,取出一枚通体由深海沉木雕刻而成,底部却镶嵌着一块巨大“龙睛石”的印章。

那印章上,刻着两个古老的篆字——海皇。

他深吸一口气,蘸足了印泥,将那枚代表着这片海域古老传承与无上权力的“海皇令”真印,重重地盖在了《海市七律》的副本之上。

几乎在同一瞬间,远在千里之外的南中共心学堂,那根用以沟通地脉的巨大铜管,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低沉而悠长的轰鸣。

学堂内的孩童们惊奇地发现,从铜管中传出的,不再是熟悉的山风之声,而是一种全新的、带着咸腥气息的韵律——那是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在那潮声之中,还夹杂着一些稚嫩的、发音并不标准的童声,正努力学唱着蜀中的《策问谣》。

刘忙独自站在铜管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管壁。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份来自远方的震动与和鸣,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低声自语:“原来……海,真的会说话。”

夜色如墨,潮声渐起,海市的灯火如同洒落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刘忙推开窗,海风拂面,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生命气息。

他知道,一场盛大的盟约大典正在等待着他,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他要亲自去一趟蓬莱礁台,去见一个人,也去见证一个跨越了三百年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