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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魂穿刘备,我二弟天下无敌! > 第168章 孩子,你喊我一声阿爸,我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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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孩子,你喊我一声阿爸,我就值了

牌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欢迎回家。

笔画稚嫩,却透着一股天真烂漫的真诚。

楼班愣住了,他身后的乌桓少年们也面面相觑,他们预想过无数种迎接的场面,或是刀兵相向的戒备,或是高高在上的审视,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为首的小鼎咧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他身边的阿草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稚嫩却庄重的语调,先以略显生硬的胡语,再以流利的汉话,朗声诵读起来:“离家的小马,别怕霜寒。越过长城,就是暖川。迷途的雏鹰,别怕风狂。循着炊烟,就到家乡……”

这首名为《归乡谣》的童谣,是拾光队的孩子们七嘴八舌凑出来的,简单直白,却像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拂去了楼班等人一路的风尘与不安。

楼班的脸颊微微泛红,身为使团的首领,他本该保持威严,可在这群年龄相仿、目光纯净的汉地孩童面前,他只觉得一阵局促。

他看到几个汉家女童,正好奇地打量着他身上的皮袍和发辫,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嫌弃与恐惧,只有孩童间最纯粹的好奇。

终于,楼-班紧绷的嘴角,缓缓绽开一个羞涩而真切的笑容。

远处的土坡上,赵云一身布衣,眼神锐利如鹰,他的一缕心神始终锁定在楼班身上。

就在楼班展露笑容,衣袖随之微动的一刹那,赵云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看到了,楼班的袖口深处,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金属寒光——那是一柄淬炼精良的短刃。

杀气瞬间在他心底升腾,保护主公的本能让他几乎就要纵身而出,将这潜在的威胁当场拿下。

一只温厚的手掌却轻轻按在了他的肩上。

刘忙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目光越过人群,温和地注视着那群孩子。

“子龙,看到了?”他的声音很轻。

“主公,此子袖中藏刃,心怀叵测,当立即搜检,以防万一!”赵云压低声音,语气急切。

刘忙却摇了摇头,眼中的笑意未减:“他是个使者,但首先是个孩子。一个背负着全族希望,独自来到陌生之地的孩子。那把刀,不是用来伤人的,是用来保护他自己最后的尊严和勇气的。收起你的杀气,子龙。信任,有时候比刀剑更有力量。让他们自己学会信任。”

赵云一怔,顺着刘忙的目光看去,只见小鼎已经大大咧咧地凑到楼班身边,指着他腰间的骨哨,好奇地比划着什么。

楼班起初还有些抗拒,但很快就被小鼎的热情所融化,笨拙地用汉话解释着。

两个不同部族的孩子,就这样在边境的尘土飞扬中,开始了最初的交流。

赵云缓缓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心中那股凛冽的杀意,渐渐被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所取代。

南郑城的中门,缓缓开启。

这在汉家礼制中,是迎接君王或凯旋之师的最高礼遇。

消息传开,百姓们自发地涌上街头,他们想看看,那些传说中茹毛饮血的胡人,究竟是何模样。

负责典礼的程畿,摒弃了繁琐的“番邦朝贡”旧制,一切从简,设“兄弟之礼”。

没有跪拜,没有献俘,只有平等相待。

在万众瞩目之下,楼班与阿草并肩而立,共同捧着三样礼物。

第一样,是一捧来自柳城的泥土,带着草原的气息;第二样,是一株在极北苦寒之地才能寻到的雪参,代表着最珍贵的敬意;第三样,则是一卷写着《归乡谣》的羊皮手抄本,上面还用木炭画了些小人,憨态可掬。

当楼班用流利的汉话,一字一句地介绍这些礼物时,围观的百姓彻底惊呆了。

他们想象中的“小狼崽子”,竟是这般知书达理。

而当阿草用胡汉双语,带着身后的孩子们再次唱起那首童谣时,人群彻底沸腾了。

歌声里没有仇恨,只有对家的渴望,对和平的期盼。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卒,拄着拐杖,浑浊的老泪纵横而下,他喃喃自语:“我跟胡人打了一辈子……杀了一辈子……若早知他们的娃娃,也会唱这样的歌谣,何苦……何苦啊!”

刘忙在礼堂亲自等候。

当楼班见到他时,那双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激动与敬畏,双膝一软便要下跪行礼。

刘忙却一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他瘦削的臂膀,柔声道:“你是客人,更是孩子。在这里,孩子不用向大人下跪。”

楼班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温和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君王的威严,倒像……倒像父亲的凝望。

一种压抑了许久的孺慕之情如山洪般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他嘴唇翕动,一个称呼脱口而出:“阿爸……”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让整个礼堂瞬间鸦雀无声。

刘忙浑身剧烈一震。

这两个字,仿佛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他记忆深处一道尘封已久的门。

眼前光影变幻,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昏黄的灶火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扯着他的衣角,用甜糯的声音喊他“哥哥”。

画面一闪即逝,快得抓不住,却留下了锥心刺骨的酸楚与温热。

他的眼眶瞬间就热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

他不再迟疑,伸出双臂,将眼前这个微微颤抖的少年,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哎……喊得好,喊得好……”他拍着楼班的后背,声音竟有些哽咽,“我这一身残缺的记忆,换你这一声,值了。”

夜深人静,刘忙独坐静室,窗外月色如水。

白日里的那一声“阿爸”,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至今余波未平。

他缓缓闭上眼,心神沉入意识深处,引动了那个神秘的系统。

一道新的权限,已然解锁。

【是否尝试“集体意志投影”?发动条件:需凝聚万人以上规模的民心共鸣,并持续一炷香时间。】

刘忙没有犹豫,选择了“是”。

刹那间,他的感知无限延伸,仿佛灵魂脱离了躯壳,融入了南郑城的血脉之中。

他“听”到了城中万千百姓安睡时平稳的呼吸声,他“闻”到了归乡坊里尚未散尽的炊烟气息,他“看”到了柳城新学堂里,孩子们挑灯夜读的身影,他“感觉”到了白鹿口关隘上,守夜人篝火传来的阵阵暖意……恐惧、希望、疲惫、憧憬,所有人的思绪如万千溪流,最终汇入他这片意识的海洋。

心口处那道神秘的金流骤然间奔腾汹涌,灼热无比!

投影,开始显现。

静室的虚空中,光影扭曲,渐渐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看不清面容,身形变幻不定,时而是手握锄头的农夫,时而是持戈而立的兵士;时而佝偻苍老,时而挺拔年轻。

他们仿佛是无数人的重叠,手中握着的,既有开垦的农具,也有御敌的刀剑。

一道低沉、浩瀚、仿佛来自无数人喉咙的共同低语,在刘忙的意识中响起:

“我们,不愿再逃。”

就在这一刹那,异变陡生!

南郑城中,所有用于传递军令、报时的铜管,无论大小,无论远近,竟在同一时间发出了低沉雄浑的共鸣之声!

嗡——

城中无数在睡梦中的百姓,毫无征兆地齐齐惊醒。

他们茫然四顾,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口堵得慌,眼角莫名其妙地滑下两行清泪。

正在校场巡夜的赵云猛地拔出龙胆枪,厉声喝问:“何处敌情!”可他环顾四周,城墙巍峨,夜色沉静,哪里有半个敌人?

唯有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庞大到令人心悸的民心浪潮,正无声地拍打着每一寸城墙,坚不可摧。

投影散去,巨大的精神负荷让刘忙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昏厥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小鼎的哭喊声唤醒。“王!王您醒醒啊!”

刘忙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看着小鼎哭得通红的眼睛,想开口安慰,脑中却一片空白。

他想起了昨夜的投影,想起了楼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初在小酒馆里,和关张赵三人“火锅结义”时,自己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那个细节,就像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您……您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小鼎见他眼神茫然,哭得更凶了,他害怕王会像上次一样,忘记更多的事情。

刘忙却笑了,虽然虚弱,但很满足。

他抬手,擦去小鼎脸上的泪水,轻声说:“傻小子,哭什么。忘了件衣服算什么?可我记得,昨天,有一个孩子,叫我阿爸。”

他挣扎着坐起身,望向窗外。

晨光熹微,王府的庭院里,楼班正笨拙但耐心地教导几个汉家孩子如何稳住身形,学习骑马的基本要领。

而在另一边的大树下,阿草则握着一根树枝,在沙地上,一笔一划地教几个乌桓少年写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家”字。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一片祥和。

刘忙的脑海里,系统的声音低沉响起:

【“集体意志投影”首次发动成功。判定:道统已立,可承万民之念。】

也就在此时,遥远的北方天际,幽暗的夜幕尚未完全褪去,北斗七星的第七颗——瑶光星,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一座不知名的山巅之上,一个须发皆白、手拄青铜杖的老者(老碑)仰望星空,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王,这一次……不是您在写史了。是这方天地,在为您改命。”

天光破晓,南郑城从一个奇异的梦中悠悠醒来,无人知晓,昨夜那场无声的共鸣,已在城中每一寸金石之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