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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与卿相见亦如初 > Chapter肆神罚无情!染焰天雷劫震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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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肆神罚无情!染焰天雷劫震朝阳

(一)

临昭被凤弥这神来之句噎住,猝不及防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许渊。

许渊的反应直接而冰冷。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毫无波澜地扫过来,目光如实质的冰锥,瞬间刺得临昭后背汗毛倒竖,一股寒意窜上脊梁。但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错觉。许渊甚至没再给凤弥一个眼角的余光,漠然转身,化作一道凛冽的蓝光,瞬息间便消失在净渊殿的重重门廊之外。

凤弥盯着那空荡荡的殿门,鼻间溢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装腔作势!同为上神,真当自己高人一等了不成?”她这才想起身边的临昭,带着几分未消的余怒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寻你啊!”临昭立刻换上一副嬉笑面孔,“我前脚刚回神界,后脚就去了你的朝阳殿。听仙侍说你被垠玄召见,想着你一时半刻回不去,便出来寻人。半道上听说你来了这‘龙潭虎穴’,我放心不下,就赶紧过来了。是不是很感动?”他眨眨眼,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

“呵!”凤弥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白眼。这话听着怎么都透着股假惺惺的味道。刚才在殿内,面对许渊,他可没敢真动手,还不是靠自己硬扛。临昭被她看得有些讪讪,正待解释,凤弥却已移开了目光。罢了,她向来大度,虽未出手,他赶来也算心意。但今日许渊加诸于她的折辱……数千年来,能让她凤弥真正记挂在心的事屈指可数。净渊殿这一遭,此仇,她记下了!思绪转回,临昭说他去过朝阳殿,于兮还在等吗?

“你在我殿中见到于兮了?”凤弥追问。

“嗯。”临昭点头,“她说等你。”

“那她……可还在?”凤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临昭见状,索性直言:“我走时便让她回去了。等你回去?天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他语气带着惯常的调侃。

凤弥早已习惯他这般说话,倒也没因他自作主张遣走于兮而恼火。

“你来时,可曾遇到染焰神君?”凤弥话题忽转,问得有些突兀。先前她被许渊神力所缚,不知染焰被许渊弄去了何处,心中一直隐隐担忧。方才神力解封,她神念瞬间扫遍神界,竟未能捕捉到染焰一丝气息。此刻,却从临昭身上感应到一缕极淡的、属于染焰的气息残留。

“她啊?”临昭故意拖长了音调,作势想了想,才点头,“确实见过!”

“在何处?”凤弥追问,语气透出关切。

“放心,她人没事。许渊……倒也没为难她。”临昭顿了一下,意有所指,“不过别的……就难说了。”听闻染焰平安,凤弥紧绷的心弦才悄然松缓。眼下当务之急,是去寻垠玄问个明白,再去找于兮。

“走吧,离开这儿。”凤弥转身欲行,脚步却忽地顿住,目光落在那满地狼藉的樱花和孤零零躺着的扫帚上。

“怎么不走了?”临昭见她停步,又忍不住打趣,“莫非……舍不得了?”

凤弥回以一个“你在说什么胡话”的眼神。随即,她素手轻扬,对着树下那堆残花败叶凌空一拂——

呼!幽蓝色的火焰凭空窜起,瞬间将地上的花瓣连同那柄扫帚吞噬!火焰跳跃着,舔舐着空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却没有熄灭的迹象,反而在虚空中灼灼燃烧,映得她眸中火光跳动。凤弥唇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抬手对着火焰的方向五指猛地一收拢!

嗡!燃烧的火焰应声碎裂,化作万千细碎璀璨的星光,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焦香。

凤弥满意地拍了拍双手,仿佛掸去了什么脏东西:“这下清净了。走!”话音未落,她身形已化作一道炽烈的红光,破空而去,全然不顾身后的临昭。

临昭望着那消失的红光,又瞥了眼那棵幸免于难的樱花树,无奈地摇头暗叹。以他对凤弥的了解,她方才驻足那一瞬,怕是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把这碍眼的树也一并烧成灰烬吧?念头刚转完,他才惊觉人早没影了。

“好啊!连声招呼都不打!”临昭对着红光消失的方向,气急又好笑地喊了一嗓子,“凤弥!等等我!”绿芒一闪,他亦化作一道流光,疾追而去。

(二)

云海翻涌,罡风猎猎。

一道幽蓝的流光划破墨汁般浓稠的夜空,许渊立于云巅之上,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紧贴身形。他深邃的目光穿透重重云雾,俯视着下方魔界疆域——那里,浓稠如实质的黑色魔气正从地脉深处汩汩涌出,翻滚蒸腾,直冲霄汉,将大片天空都染成了不祥的暗紫色。许渊的眼神,凝重如万载寒冰。

无声无息间,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他身后,躬身行礼,正是锦煊。

“尊上。”

“查得如何?”许渊并未回头,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锦煊拱手,气息微有不稳:“启禀尊上。属下探查得知,魔界魔气异动弥漫,源头……似与魔族左、右护法有关。”

‘他们?’许渊眸底寒光一闪,‘千年蛰伏,竟仍未放弃救他?’念头刚起,身后的锦煊猛地闷哼一声,身体剧震,捂住胸口,一缕刺目的鲜血自嘴角溢出。

许渊骤然转身,动作快如鬼魅。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一点纯粹至极的冰蓝神光,精准无比地点在锦煊眉心!

嗡!神力如涓涓细流,瞬间涌入锦煊体内。锦煊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闭上双眼。片刻后,许渊收指,复又背过身去。锦煊缓缓睁眼,感受到体内翻腾的气血被那股冰寒神力强行抚平,心中却涌起巨大的惭愧。他追随尊上千年,早已不是当初弱小神兽,修为在神界诸神君中也属顶尖之列。谁曾想,此番潜入魔界边缘探查,竟在毫无察觉间被那诡异魔气侵蚀伤及本源,还需尊上耗费神力为他疗伤……

“尊上……”锦煊声音艰涩,满含愧疚,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无碍。”许渊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先回神界。”魔气之盛,竟连锦煊都遭了暗算……许渊眼底寒芒更甚,看来,他必须亲自下去一探究竟了。

“可是……”锦煊面露忧色,欲言又止。魔界凶险,他深知其中厉害。但看着尊上挺拔孤绝的背影,最终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尊上之能,非他所能揣度。“是。”他沉声应命,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许渊感知到锦煊离去,目光重新落回下方翻腾的魔气深渊。身形微动,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幽蓝神光如流星坠地,义无反顾地射入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瞬间被翻涌的魔气吞没,再无痕迹。

(三)

灵虚殿内,清雅竹香浮动。

一道红光闪现,凤弥的身影翩然落在殿中。正执卷沉思的垠玄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放下手中竹简,抬眼望来。

“垠玄。”凤弥开口,声音清脆,眼中却带着一丝控诉和探寻的笑意。

“凤弥?”垠玄有些意外,“你怎的来了?”他自认安排妥当,但被凤弥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心底没来由地掠过一丝心虚。念头电转——‘她……知道了?’

“你说呢?”凤弥一步步走近,裙裾轻拂光洁的地面,“你为何要让许渊来‘教导’我……”她特意加重了“教导”二字,目光紧锁垠玄脸上细微的变化。果然,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错愕。她索性停下脚步,在书案前站定,开门见山。

“许渊教导你?!”垠玄重复道,语气中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本以为那冰山绝不会松口,竟真成了?’而且完全没费他唇舌!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他随即挺直腰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自得承认:“没错!正是本神请他出面的!”

“垠玄,”凤弥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伸手拉住他宽大的衣袖一角,轻轻摇晃,“我不要他教,好不好?”

“不行!”垠玄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许渊好不容易答应,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话一出口,他才觉出几分不妥。

凤弥闻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瞬,随即猛地甩开手中的衣袖,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为什么?”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委屈。为什么不行?他竟然如此向着许渊!他变了!她都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了,他都不肯帮忙?今天她才算看明白,原来垠玄和临昭往日对她的好,都是有限度的。只要许渊一回来,一切都变了。在他们心里,许渊的分量,终究比她重得多。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垠玄全然不知面前的人心思已飘到了九霄云外。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他哪里不好?放眼神界,同为上神,他修为境界最高,放眼三界,能与他匹敌者也屈指可数。由他来点拨你,对你大有裨益。”他顿了顿,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安抚这只炸毛的小凤凰,“我们小凤弥……当真就那么讨厌他?”

“凤弥!”殿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点风风火火的意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临昭。”凤弥转过身。

“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招呼一声?”来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抱怨。

凤弥没好气地撇过脸去。‘好啊,倒打一耙!在净渊殿还笑她舍不得走,分明是某人自己磨蹭!’她明明都说了“走”,是他自己没跟上。

垠玄看向临昭,嘴角微扬,带着嘉许:“此事,办得不错。”

“那是自然!”临昭立刻接口,还得意地朝凤弥扬了扬下巴。

凤弥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狐疑地转了一圈,最后钉在临昭脸上:“你们……有事瞒着我?”她语气笃定。

“我……”临昭顿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总不能告诉她,正是他下界去把许渊这尊大神给请回来的吧?’虽然说出来也无妨,但他深知凤弥与许渊有过节,若让她知道是他“引狼入室”,会怎么看他?他连忙向垠玄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垠玄接收到信号,心中暗笑。这厮现在倒知道怕了?不过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

“凤弥。”垠玄适时开口。

“嗯?”凤弥以为他要坦白。

“其实,我没什么瞒你的。”垠玄面不改色,语气真诚。

“哦。”凤弥轻轻应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本以为能得到答案,结果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四个字:欲盖弥彰!不过她此行的主要目的并非追究这个。若非临昭突然闯入,她还能多套些话。但现在,该问的还得问清楚。

“你们瞒我的事,我暂且不问。”凤弥压下心头那点不快,重新看向垠玄,目光灼灼,“那你告诉我,为何非得是许渊不可?”神界上神又不止他一个。

临昭刚因凤弥不再追究而松了口气,听到这里,心又提了起来。这也是他最后悔之处,本以为垠玄请许渊回来是有什么关乎神界的大事,没成想竟是给凤弥当“师父”?这怎么行?

“是啊!”临昭立刻接过话头,语气急切,“谁教不是教?许渊可以,难道本神就不行吗?”他挺直胸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一个凤弥已让垠玄头疼,临昭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插一脚。若真让他在许渊和临昭之间选一个来教导凤弥……垠玄毫不怀疑凤弥会毫不犹豫选后者。而临昭?他对凤弥几乎百依百顺,让他“教导”,结果必然是两人继续厮混胡闹,与往日无异。垠玄能想到的,凤弥自然也心知肚明。

“不行!”垠玄斩钉截铁,直接否决了临昭的毛遂自荐。

别看他平日多忙于公务,该知道的他可一清二楚。让临昭教凤弥?那还不如不教!这几千年来,凤弥修为进展缓慢,境界平平,临昭“功不可没”——全赖他带着她四处逍遥,荒废时光。就这?还想当老师?简直是异想天开!若非他垠玄要统御神界诸事分身乏术,何至于将凤弥托付给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垠玄!你——”临昭被他这毫不留情的拒绝噎住,气得瞪眼。

“你什么你?”垠玄毫不在意地瞥他一眼,“以你那点斤两,能教导她什么?”

“我——”临昭还想争辩。

“我什么我!”垠玄直接打断。临昭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眼见说不过,他赌气般伸手就要拉凤弥离开。

凤弥却出乎意料地停下了脚步,反手拉住了临昭的衣袖。

“凤弥?”临昭一脸错愕。

“好啦,临昭。”凤弥语气放缓,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商量的?”她说着,转向垠玄,眼神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平静,“此事,我应下了。”

“凤弥!”临昭急了,连忙道,“你若真不愿,我定能帮你推掉!”

垠玄本以为凤弥会顺势改变主意,却见她转向临昭,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临昭,你是知道的。三界之中,无人能勉强我做任何决定——”她顿了顿,目光澄澈而坚定,“你,也不能。”

临昭心头一震。是啊,她看似随性不羁,骨子里却比谁都倔强执拗。一旦她真正下定决心,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方才竟还存着一丝她会依赖他的幻想……真是想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一丝恼怒涌上心头。

“好!”临昭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带着明显的不情愿。即使此刻他心中憋闷,但只要是她的决定,他终究不会反对。他看着她,期待她能察觉自己的不快,哪怕给个眼神也好。

然而凤弥的心思早已飘远,沉浸在如何“回报”许渊的盘算中,压根没注意到他复杂的情绪。

“没良心的丫头!”临昭看着她出神的侧脸,低声嘟囔了一句,带着七分无奈三分宠溺,身形一晃,化作绿光消失在殿中。

“临昭你说什么?”凤弥这才回神,只来得及对着空气问了一句。

垠玄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临昭那声嘀咕,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看来在情之一字上,许渊那冰疙瘩的处境,似乎还不算最糟的……

“小凤弥。”垠玄忽然唤道,语气带着点莫名的感慨。

“嗯?”凤弥疑惑地看向他。

“……没什么。”垠玄摇了摇头,将未尽的话语咽了回去。

凤弥也不深究,道:“垠玄,若无事,我便先回朝阳殿了。”红光一闪,她的身影也消失在灵虚殿内。

(四)

朝阳殿外,霞光渐隐。

凤弥的身影刚凝实,便见于兮正焦急地在殿门外徘徊。‘临昭不是说她回去了么?’

她压下疑惑,快步走去,脸上扬起笑容:“于兮,不是让你进殿等么?怎么站在这儿?”

于兮闻声猛地转身,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朝她奔来。凤弥被她这阵势弄得一怔,停下脚步。‘这是怎么了?’于兮顾不上行礼,先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她安然无恙,才长长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凤弥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发生何事了?慌成这样?”

于兮定了定神,脸上忧色未褪,声音带着急切:“神君!染焰神君……染焰神君在碧霜台,被罚受了二十道天雷!整个神界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