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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首长!”

刘闯大步流星地走到办公室中央,目不斜视,声音洪亮。

“时间已到,为防止意外发生,我们必须立即执行强制措施!”

他身后的队员迅速散开,枪口看似警戒,实则隐隐对准了房间内的两个大人物。

空气瞬间凝固。

祁同伟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冷得能刮下冰霜。

那股刚刚才从赵立春身上感受到的癫狂与霸道,此刻,完完整整地转移到了祁同伟的身上。

他盯着刘闯,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谁给你的胆子?”

祁同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谁让你进来的?”

刘闯被这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但还是梗着脖子,强行辩解。

“首长,这是规定!我们也是按章程办事!”

“而且,钟小艾检察长那边也……”

“我让你说话了吗?”

祁同伟打断了他。

“我问你,谁让你进来的?”

“滚。”

“出去。”

祁同伟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刘闯的脸瞬间涨红了。

他好歹也是京平来的,背景深厚,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当众的羞辱。

“祁厅!”

他拔高了音量,带着明显的不服气。

“我们是专案组,不是你祁同伟的私人卫队!”

“我们有权根据现场情况做出判断!”

“你这是在滥用职权!”

祁同伟笑了。

他慢慢地从办公桌前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向刘闯。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每一下都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他走到刘闯面前,站定。

两人身高相仿,但那一刻,刘闯却感觉自己被一座大山笼罩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祁同伟没有任何预兆地,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刘闯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刘闯整个人都懵了,脑袋嗡嗡作响,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整个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被这一巴掌打傻了。

那些端着枪的队员,手都抖了一下,大气不敢出。

“你再说一遍?”

祁同伟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刘闯捂着脸,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暴怒。

他想说什么,但对上祁同伟那双野兽般的眼睛,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刘闯。”

祁同伟收回手,用一种宣布判决的语气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

“滚出我的行动队。”

“你的所有职务,我会立刻向上级申请撤销。”

他扫了一眼其他几个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队员。

“还有你们。”

“我现在命令你们,带着他,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回去告诉你们所有人,这次行动的报告里,我会清清楚楚地写上一笔。”

“专案组成员刘闯,无视指挥,擅自行动,破坏抓捕节奏,其行为,与叛变无异!”

“滚!”

最后这个“滚”字,如同炸雷。

那几个队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架起还在发愣的刘闯。

狼狈不堪地退出了办公室,还顺手带上了那扇被撞坏的门。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赵立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直到祁同伟重新转过身,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同伟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年轻人,火气太盛,不是好事。”

赵立春摇了摇头,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

“你这一巴掌打下去,是痛快了。”

“可你想过后果没有?”

“这个刘闯,我刚才扫了一眼他的资料,京平来的,家里三代从政,根子不浅啊。”

他放下茶杯,看着祁同伟。

“这次下来,不过是镀金罢了。”

“我猜,肯定是杨书记那边的人,故意派来给你添堵,想让你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种人,你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他背后的一大片。”

“以后他们官做大了,随便在哪个环节给你下点绊子,都够你喝一壶的。”

赵立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

“政治嘛,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有时候,就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会韬光养晦,而不是在这种时候,逞匹夫之勇,到处树敌。”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听着赵立春这番老气横秋的“教诲”,祁同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嗤笑出声。

“赵老,您是不是坐得太久了,忘了我是谁了?”

祁同伟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与赵立春平视。

“我祁同伟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不是谁的提携,也不是什么人情世故。”

“是我自己,一枪一弹,一刀一枪,从死人堆里拼出来的!”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您说的那些京平三代,那些所谓的鬼魅伎俩,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们想玩,我奉陪到底。”

“但现在,我没兴趣跟他们玩过家家。”

祁同伟的身体前倾,将话题猛地拽了回来,语气也变得无比严肃。

“赵老,咱们还是说回正事吧。”

“别再跟我扯汉东的烂摊子,也别再教育我怎么当官。”

他死死地盯着赵立春。

“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您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根子,根本就不在汉东!”

“沙瑞金也好,汉东的那些新政也罢,都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祁同伟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真正让您万劫不复的,是缅国!”

“是那个您明明知道是个巨大隐患,却死活不肯动手清理的定时器!”

“您告诉我!”

“为什么?”

“您为什么宁愿看着它把您自己炸得粉身碎骨,也不愿意去拆了它?”

“那里……到底有什么?”

祁同伟的质问,尖锐得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向了问题的核心。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赵立春却没接这个话茬。

他脸上的玩味表情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洞穿世事的平静。

他抬起眼皮,慢悠悠地看了一眼祁同伟。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是不是也能问你一个问题?”

赵立春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高小琴。”

他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当年,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赵瑞龙,专门给你设的局,下的套吗?”

这个问题,出乎祁同伟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