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渺宗举行宗门内部大比之时,晏栖梧在这烈阳宗的灵石矿脉中一待便是两日。
她倒是想如凌循那般,将这整条矿脉的灵气掠夺一空,奈何魏沉霜这具身体的根基和经脉强度,远不足以承受如此海量灵气,若强行吞噬,只怕会直接爆体而亡。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操控着这具身体,以玄清蕴灵宗的高深功法,引导着那些灵气慢慢冲击着修为壁垒。
魏沉霜的身体就这么愣是被她从金丹初期一直提升到了金丹后期。
虽然她自己觉得进度缓慢,但若有外人在场,定会被这恐怖的修炼速度惊掉下巴。
宴栖梧对这修为的强行提升自然没觉得什么不适,可她体内的魏沉霜,却亲身感受到了经脉被反复撕裂又重塑的剧痛。
待到修为稳固在金丹后期巅峰,进无可进之时,晏栖梧又翻出了那枚凌循送给魏沉霜的凝华果。
她看着这枚莹白剔透的果子,轻哼一声,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则,毫不犹豫地将凝华果送入口中。
这果子入口即化,一股远比灵石灵气更加精纯的能量瞬间在她体内爆发。
若是由魏沉霜自己服用,最多不过是把她从金丹初期提升至中期。
但此刻,魏沉霜的身体已经是金丹巅峰,晏栖梧操控着刚刚吸收的灵果,将这股能量与身体里尚未完全吸纳的灵气汇合,随后那股庞大的灵力,便化作一股无可阻挡的洪流,朝着那坚固无比的金丹壁垒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咔嚓一声轻响。
魏沉霜的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破碎。
那颗流转的金丹表面开始裂纹密布,随即陡然炸开,一个与魏沉霜容貌一般无二,周身缠绕着淡金色光晕的小小元婴,正双目紧闭,在碎裂的金丹中盘膝而坐,已然凝聚成形。
就在这破丹成婴的刹那,晏栖梧敏锐地感知到,在魏沉霜心脉深处,有一小团极其微弱红色火焰,正牢牢守护着魏沉霜的心脉,将突破时最猛烈的冲击化解于无形。
【嗯?】
内视着那团小小火焰,宴栖梧疑惑的“嗯”了一声,难怪这魏沉霜的神魂在这般强行提升下未有太大损伤,原来是有人提前布下了护持手段。
由于她并未看到魏沉霜昏迷时被救治的记忆,自然不知这灵火来源,外加此界修炼火系功法的修士何其多,她更不认为这会是那个凌循身边的红发女人留下的,毕竟,哪个神经病会无缘无故护着自己的情敌啊?
不过这小东西藏得倒深,若非此刻元婴初成,她的神识与这身体进一步融合,宴栖梧几乎要被瞒过去了。
感受着体内澎湃了数倍不止的力量,虽然与她全盛时期依旧如云泥之别,但在此界,元婴期的修为已足够她做许多事了。
至于那团灵火,虽让她稍感意外,却并未被她放在眼里。
而经历了两日生不如死的痛苦,魏沉霜于一片麻木的冰冷中,也感受了到了那团灵火带来的微弱暖意。
虽然那团灵火此刻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但是魏沉霜认得,那就顾曦的赤红灵火,所以,到底是何时,顾曦那个疯子在自己体内留下这个东西,还保住了她的性命?
宴栖梧将意识沉入识海深处,对着发呆的魏沉霜冷冷开口:【你该谢我才是,若非借助我的力量,凭你自身的资质与悟性想要突破元婴,运气好些也需苦熬近百年光阴,哼,这便当做是我暂用你这躯壳的报酬了。】
宴栖梧行事虽然霸道乖张,却自有其傲气与底线。
她并非那等喜好夺舍,戕害他人性命的邪修,既然有人护着魏沉霜神魂,使其不至在强行提升中溃散,她便也懒得再多费手脚。
说完这些,宴栖梧兀自起身,略微适应了一下体内澎湃的元婴期灵力,她算了算时日,此刻云渺宗应当正在举行那场各派汇聚的大比,而之后嘛,估计便是凌循那个混蛋借楚照夜之身,与那红发女子结为道侣的“好日子”!
一抹冰冷的笑容在她唇角勾起。
“凌循,你给我等着,等我送你一份永世难忘的贺礼!”
信步走出矿脉,宴栖梧周身那属于元婴期的威压毫无收敛,洞口那些被定身许久的烈阳宗弟子,在这恐怖的灵压下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开口说话。
这女人闯入时分明只是金丹初期的气息,怎么仅仅两天过去,就直接突破到了元婴期?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其中一名较为机敏的弟子,在极致的恐惧中,终于注意到宴栖梧身上那件月白道袍,以及袍角处那个他绝不会认错的宗门徽记。
这竟然是云渺宗的人?
那弟子心头巨震,云渺宗乃是东华州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怎地她们的弟子会做这种掠夺他人宗门矿脉之事?
但他此刻被威压所慑,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半分,更别提发出警示,他只能在心中疯狂呐喊,盼这煞星尽快离去,他好立刻将这天大的消息禀报宗门。
宴栖梧对这些人的心思毫不在意,她辨认了一下方向,身形一晃,比来时更加夸张,化作一道璀璨的金色长虹,撕裂云层,直奔云渺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