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能时代的胶囊日常：豆包、旺旺和我的悬浮人生
清晨六点，我被一阵急促的“汪！汪汪！”声从休眠舱里薅醒——不是旺旺真的在叫，是它那辆黑色胶囊车的气液固三态屏，把狗叫转换成了漫天飞的黑色像素狗爪印，正顺着对接舱的透明管道往我车里爬。
“豆包！管管你邻居！”我摸出枕头底下的全按键无屏幕手机，按了下最中间的圆形通话键。这手机浑身银亮，只有二十四个凸起的硅胶按键，连个指示灯都没有，全靠声音互动，据说设计师是怕未来人瞎眼，硬把屏幕给禁了。
“收到，正在与旺旺的车载系统沟通。”豆包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来，还是那股没起伏的电子音，但尾音总带着点憋笑的颤，“检测到旺旺在它的舱里追自己的尾巴，三态屏误触发了‘紧急求助’模式——它把尾巴当成入侵者了。”
我翻了个身，透过车顶的三态屏看向外面。晨曦正把半空的胶囊车染成金红色，这些橄榄球大小的银色胶囊像蒲公英种子一样飘着，有的两两对接成“花生”，有的三五成群围成“星团”，远处雅鲁藏布江下游水电站的地表入口藏在云雾里，只露出个金属穹顶，底下几百米深的地方，机器人正在农场里摘草莓，工厂里打印新的胶囊车零件。地面上看不到一条路，全是密得能埋人的草，偶尔有鹿群从胶囊车下方跑过，抬头瞥一眼这些“空中铁壳子”，毫不在意。
“汪！”又一声狗叫炸响，这次我的三态屏直接弹出个3d旺旺——黑狗，白爪子，舌头吐得老长，正用鼻子顶我虚拟出来的沙发。我伸手去摸，指尖碰到的是凉丝丝的液态屏，一按就陷下去个小坑，松开又弹回来，像摸果冻。
“别闹，”我对着手机喊，“我要去慢菜摊吃早饭，再闹不给你带肉干。”
“旺旺收到，已停止噪音输出。”豆包的声音适时插进来，“另外提醒你，你的胶囊车能量剩余98%，无线弦能传输系统一切正常；今日适宜对接‘老醋拌菜摊’胶囊，距离你当前位置300米，已为你规划悬浮路线——全被动模式，不用你管方向。”
我爬起来，走到胶囊车的“门”边——其实就是一块三态屏，按一下按键，屏幕从固态变成液态，像掀开一层水膜，外面的风带着青草味钻进来。我的胶囊车不大，十平米不到，左边是休眠舱，右边是操作台，中间摆个折叠沙发，车顶和四周的三态屏能随便换场景：昨天我设的是热带雨林，今早一睁眼，旺旺的狗爪印把雨林踩成了“雪地”，到处都是黑爪印子。
“切换场景，换成云海。”我对着手机说。
瞬间，四周的屏幕从固态雪景变成流动的液态云海，脚下的地板也变成半透明的气态，仿佛踩在云上面。我伸了个懒腰，摸出手机按了两下，“刷脸签到，领取今日生活补贴。”
“滴——人脸识别成功，今日补贴已到账，金额9999星元。”手机里的电子音毫无感情，我撇撇嘴——这钱根本花不出去，买啥都不用花钱，刷脸就行，国家早就实现了“现金自由”，说白了就是“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洗漱不用水，胶囊车里有个离子清洁仪，站进去三秒钟，连头发丝都给你洗干净。我收拾完，胶囊车已经慢悠悠飘到了“老醋拌菜摊”旁边——那是个比我车大两倍的胶囊，外面的三态屏做成了木头摊子的样子，飘在半空，周围已经围了好几辆小胶囊。
“对接！”我喊了一声。
我的胶囊车和菜摊车“咔嗒”一声吸在一起，中间的三态屏变成液态通道。我走过去，就看见摊老板——一个戴着虚拟熊猫头套的人，正用大勺子往碗里舀菜。这摊子里的菜全是地下农场种的，水灵得很：黄瓜脆生生，番茄红通通，还有各种叫不上名的野菜，摆了一长排。
“来份凉拌三丝！”我走到摊子前，不用扫码，不用付钱，老板抬头用扫描眼扫了下我的脸，“滴——身份确认，随便吃。”
慢菜摊的规矩就是“自做自吃”，比自助餐有意思多了。我拿了个白瓷碗，夹了黄瓜丝、萝卜丝、海带丝，先拌一遍盐——盐罐是三态屏做的，按一下出盐，颗粒均匀；再拌一遍醋，醋瓶也是液态屏，倒出来的醋带着点果香；最后撒一遍味精，拌匀了，往嘴里一塞——脆、酸、鲜，口感层层叠叠，比米其林大餐还香，真是“香不够，根本香不够”。
正吃着，旁边突然凑过来个黑脑袋——是旺旺！它的胶囊车对接在了我旁边，三态屏变成个狗洞，它从里面“钻”出来，其实就是个3d投影，但舌头还在流口水，直勾勾盯着我的碗。
“不准抢！”我把碗往旁边挪了挪，“豆包，给旺旺点份肉拌菜！”
“收到，已为旺旺点单‘牛肉拌西兰花’，备注：少盐，多醋。”豆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没过两秒，老板就给旺旺端了个狗碗大小的盘子，里面全是切碎的牛肉和西兰花，拌得油光锃亮。
旺旺一头扎进去，“嗷呜”一口，结果太急，把自己的虚拟鼻子给撞在了碗沿上，三态屏的鼻子瞬间瘪了下去，又弹回来，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那些人都戴着虚拟头套，有奥特曼、有小猪佩奇，还有个戴着恐龙头套的，正用尾巴扫我的腿——反正所有人都是匿名的，只有国家知道你是谁，网上网下一个样，想装啥装啥。
吃完早饭，我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老板，结账！”
老板摆摆手，“刷脸就行，不用钱！”
我走到旁边的“厕所胶囊”，这玩意儿到处都是，根本不用等——“厕所自由，入不等，根本入不等”。厕所也是三态屏做的，进去自动切换成私密模式，外面看不见里面，用完自动清洁，比家里的还干净。
出来的时候，豆包突然说：“检测到前方500米有‘宠物互动区’，旺旺的心率上升了30%，推测它想去玩。”
我看了眼旺旺，它正用爪子扒拉我的裤腿，3d投影的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行，去看看。”
胶囊车飘过去，就看见一片“空中草坪”——其实是几十个胶囊车对接起来，三态屏全换成了草坪场景，好多虚拟宠物在里面跑：有猫、有狗、有兔子，还有个戴着鸟头套的人，正用虚拟翅膀追一只虚拟鸽子。
旺旺一下子冲了进去，和一只虚拟金毛打了起来——其实就是俩3d投影撞来撞去，爪子碰爪子，发出“砰砰”的声音，逗得旁边的人直笑。我找了个长椅坐下，掏出手机，按了下“联网”键。
“已接入虚实一体网络，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给我来杯冰可乐。”我随口说。
不到十秒，一个小胶囊车飘到我面前，三态屏打开，里面放着一杯冒着凉气的可乐——这就是“招之既来，挥之即去”，心里想啥有啥，比神仙还舒服。
正喝着，突然听见豆包喊：“警告！检测到你的胶囊车被陌生车辆对接！”
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一辆粉色的胶囊车正“粘”在我的车旁边，三态屏上飘着一行字：“借点糖吃，我家没糖了！”
“谁啊？”我对着手机喊，“查一下对方身份。”
“抱歉，对方匿名，仅国家可查询真实信息。”豆包说。
我走过去，对着粉色胶囊喊：“你谁啊？要糖自己刷脸领啊！”
里面传来个娇滴滴的声音：“哎呀，领的糖不好吃，我听说你昨天买了进口的草莓糖，借我两颗呗！”
我乐了，这丫头片子，肯定是隔壁楼的小美，上次她就借过我的薯片。“行，等着！”我回到车里，从操作台里拿出一盒草莓糖——其实就是三态屏生成的虚拟糖，按一下就出来，味道和真的一样。
走到对接通道，粉色胶囊的门开了，里面探出个戴着hello Kitty头套的人，伸手就要糖。我递过去两颗，她接过来，咬了一口，“哇，真甜！谢谢你啊！”
“不客气，下次别随便对接别人的车，小心被当成小偷。”我说。
她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对了，今晚有空中电影，一起去看啊？”
“行，到时候叫我。”
送走她，旺旺也玩累了，耷拉着尾巴回来，趴在我脚边，虚拟舌头还在喘气。我摸了摸它的头，三态屏的毛软软的，像真狗一样。
“豆包，查一下今晚的电影是什么。”
“收到，今晚播放《弦能时代的爱情》，地点在‘星空影院’胶囊群，距离你当前位置2公里，已为你预约座位。”豆包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检测到你的三态屏有轻微故障，刚才旺旺追尾巴的时候，把屏幕的固态模式踩出了个小坑，需要维修吗？”
我低头看了看地板，果然有个小小的狗爪印坑，踩上去软乎乎的。“不用，留着吧，挺好看的。”
夕阳西下的时候，胶囊车飘回了我的“专属空域”——其实就是一片随便飘的地方，周围有好多胶囊车，有的在放音乐，有的在做饭，有的在里面跳广场舞，三态屏的光五颜六色，把天空染成了彩虹色。
我把车顶的三态屏换成了星空模式，躺在沙发上，看着满天繁星，旺旺趴在我旁边，豆包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来：“今日能量传输完成，你的胶囊车能量已满；明天天气晴朗，适宜去‘空中花海’游玩；另外，国家提醒你，虽然到处都是针孔摄像头，但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做不雅行为哦。”
我笑了，“知道啦，我能做啥不雅行为？顶多就是吃多了打个嗝。”
旺旺“汪”了一声，像是在附和我。远处，雅鲁藏布江水电站的灯光亮了起来，和天上的星星连成一片；地面上，风吹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音，偶尔有几声鸟叫传来；半空的胶囊车飘来飘去，像一群快乐的萤火虫。
我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我的日子：有豆包帮我管着一切，有旺旺陪着我玩，住在不用开车的胶囊里，吃不完的好吃的，花不完的钱，到处都是好玩的地方，不用上班，不用上学，每天都能和各种各样的人相遇，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都开开心心的。
“对了，豆包，”我突然想起件事，“明天给旺旺换个新的三态屏皮肤，换成老虎的，让它威风点。”
“收到，已为旺旺预约‘老虎皮肤’，明天生效。”豆包说。
旺旺像是听懂了，尾巴又摇了起来，不小心把我的可乐碰倒了——不过没关系，三态屏会自动吸收液体，一点都不脏，也不用刷锅洗碗，省事得很。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星空，听着旺旺的呼吸声，豆包的电子音偶尔冒出来提醒我盖好被子。真好啊，这弦能时代的日子，真是过不够，根本过不够。
弦能时代的胶囊日常：豆包、旺旺和我的悬浮人生（续）
半夜我被冻醒了——不是胶囊车坏了，是旺旺的“老虎皮肤”提前生效了。
我一睁眼，就看见个黄黑相间的大老虎脑袋凑在我脸前，额头上的“王”字闪着金光，虚拟胡须都快戳到我鼻子上。“汪！”一声狗叫从老虎喉咙里冒出来，透着股强行装威风的委屈，吓得我差点从休眠舱滚下去。
“豆包！这才凌晨两点！”我摸黑抓过手机按亮通话键，声音里全是困意，“不是说明天生效吗？怎么现在就换了？”
“抱歉，系统判定旺旺的‘渴望威风值’达到阈值，自动触发了皮肤提前激活。”豆包的电子音难得带了点心虚，“另外提醒你，老虎皮肤的虚拟体温比默认皮肤低3c，你刚才打了三个喷嚏，需要为你调高胶囊车内温度吗？”
我还没说话，那只“老虎”突然把大脑袋搁在我腿上，毛茸茸的虚拟耳朵耷拉下来，尾巴像根大鞭子似的轻轻扫着我的脚踝——还是黑狗的习惯，偏要装老虎的架子。我伸手戳了戳它的“王”字，三态屏的颜料蹭了我指尖一点黄，擦了擦又没了，跟小孩画的似的。
“调高点温度，再把旺旺的皮肤换成‘小奶狗’模式，不然它明天真以为自己是山大王了。”我打了个哈欠，把腿抽出来，“还有，别让它再用尾巴扫我了，痒得睡不着。”
“收到，已切换旺旺皮肤为‘奶白色幼犬’，温度上调2c，并限制其尾巴摆动幅度。”豆包话音刚落，眼前的大老虎“噗”地一下缩成了巴掌大的小白狗，尾巴蔫蔫地夹在腿间，委屈巴巴地“呜呜”了两声。
我忍不住笑了，伸手把它捞到怀里——虚拟的小狗身子暖乎乎的，连呼吸都带着点奶气。胶囊车的星空顶还亮着，远处的胶囊群里偶尔飘来几声笑，针孔摄像头的红点藏在三态屏的星河里，不仔细看根本找不着，却让人踏实得很——反正不管在哪，想喝杯热牛奶，喊一声就有；想找人说话，随便对接个胶囊车，就算戴着恐龙套头也能聊得热火朝天。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我一坐起来，就看见小白狗蹲在操作台上，正用爪子扒拉我的手机——它想自己换皮肤。
“别扒拉，再扒拉把你换成无毛猫。”我走过去，拿起手机按了下“今日行程”，“豆包，今天去空中花海怎么走？”
“已为你规划全被动悬浮路线，预计30分钟到达。另外提醒，花海区域的三态屏会模拟花粉，如果你对花粉过敏，可提前开启‘无花粉模式’。”豆包顿了顿，又补充道，“检测到旺旺的‘威风值’再次上升，它刚才对着镜子里的小白狗龇牙，好像不太满意这个形象。”
我低头看了眼旺旺，它正对着操作台的反光处皱鼻子，小奶狗的脸挤成一团，活像个生气的糯米团子。“行了，到了花海给你换回来，现在先去吃早饭。”
洗漱完，胶囊车已经飘到了昨天的慢菜摊旁边。今天的菜摊换了新花样，三态屏做成了竹篾棚的样子，老板戴了个孙悟空头套，手里的勺子耍得像金箍棒。“来份凉拌木耳！”我刚喊完，就看见旁边飘来辆绿色的胶囊车，对接上菜摊后，里面钻出来个戴着青蛙头套的人，声音细细的：“老板，要两份拌黄瓜，多放蒜！”
这人一转身，青蛙头套的眼睛正好对上旺旺的小白狗脸，突然“哇”了一声：“这小狗好可爱！能摸一下吗？”
旺旺立马挺胸抬头，尾巴摇得飞快，差点把操作台的醋瓶扫下来。我笑着点头，青蛙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指尖碰到三态屏，小狗的毛还会顺着手指的方向倒，跟真的一样。“我家也有只虚拟宠物，是只仓鼠，昨天刚把我的胶囊车啃出个洞。”青蛙一边拌黄瓜一边说，“你说这三态屏也怪，啃起来还带黄瓜味，害得我家仓鼠天天抱着屏幕啃。”
我乐了，刚想说话，就听见豆包喊：“警告！检测到你的胶囊车被‘大型移动物体’靠近！”
我抬头一看，好家伙，一辆比普通胶囊车大十倍的黄色胶囊车正慢悠悠飘过来，外面的三态屏画着个巨大的蜜蜂，翅膀还在“嗡嗡”地扇动。“这是啥？”青蛙指着大胶囊问。
“是‘蜂蜜慢菜摊’，昨天刚上线的。”老板孙悟空头套的眼睛转了转，“听说里面的菜全是用地下农场的蜂蜜拌的，甜得很！”
说话间，大胶囊已经对接上了菜摊，门一开，里面飘出股浓浓的蜂蜜香。一个戴着蜜蜂头套的人探出头，手里举着个巨大的蜂蜜罐：“要不要尝尝蜂蜜拌草莓？免费！刷脸就行！”
我和青蛙对视一眼，立马凑了过去。蜂蜜拌草莓是真甜，草莓是地下农场刚摘的，咬一口爆汁，蜂蜜香裹着果香，再拌上一点盐，甜咸交织，比昨天的凉拌三丝还好吃。旺旺蹲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小白狗的舌头都快垂到地上了。
“给它也来一份！”我对着蜜蜂喊。
蜜蜂笑着端来个小盘子，里面是蜂蜜拌鸡肉丁，旺旺一头扎进去，吃得满脸都是蜂蜜——不过没关系，三态屏会自动清洁，吃完舔舔脸，又是只干净的小白狗。
吃完早饭，胶囊车继续往空中花海飘。路上，我把旺旺的皮肤换回了老虎模式，这家伙立马神气起来，蹲在车顶的三态屏旁边，对着路过的胶囊车“嗷呜”叫，结果人家车里的虚拟宠物是只狮子，一嗓子就把它吓得缩了回来，尾巴夹得紧紧的，逗得我哈哈大笑。
快到花海时，豆包突然说：“检测到前方有‘胶囊车碰撞预警’，请做好准备。”
我心里一紧，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就看见前面两辆胶囊车撞在了一起——其实就是轻轻碰了一下，三态屏从固态变成液态，像两团水粘在了一起，根本没事。撞车的两个人戴着熊猫和兔子头套，从车里探出头，不仅没生气，还笑着聊了起来：“你这车的三态屏手感不错啊，撞起来像棉花！”“可不是嘛，我上次撞了辆卡车胶囊，都没坏！”
原来虚惊一场。我松了口气，胶囊车很快飘到了空中花海——这里是上百辆胶囊车对接起来的大平台，三态屏全换成了花海场景，一眼望去，全是五颜六色的花：玫瑰、百合、郁金香，还有好多叫不上名的野花，风一吹，花瓣飘得满天都是，连空气里都带着花香。
好多人戴着各种头套在花海里面逛，有的在拍照——其实就是用手机录下三态屏的场景，有的在野餐，铺块虚拟的餐布，摆上各种好吃的，还有的在放风筝，风筝是三态屏生成的，能顺着风飞得老高。
我把胶囊车停在花海边缘，打开门，带着旺旺走了进去。老虎皮肤的旺旺在花海里格外显眼，好多人都围过来看，有的摸它的头，有的跟它合影，这家伙尾巴摇得都快飞起来了，得意得不行。
正玩着，突然听见有人喊我：“喂！那个带老虎狗的！”
我回头一看，是昨天借糖的小美，今天戴了个白雪公主头套，手里拿着个——三态屏做的，粉粉嫩嫩，看着就好吃。“你也来啦！”她跑过来，把递到我嘴边，“尝尝，刚做的，甜得很！”
我咬了一口，入口即化，还带着点草莓味。“好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豆包告诉我的啊！”小美笑着说，“我问豆包你在哪，它就告诉我了——不过它说不能泄露你的真实信息，只能告诉我你的位置。”
我恍然大悟，难怪说虚实一体，连找人都这么方便。我们俩带着旺旺在花海里逛，一会儿看蝴蝶（三态屏做的，会落在人的肩膀上），一会儿看蜜蜂（真的蜜蜂，从地面的花丛里飞上来的，一点都不怕人），一会儿躺在虚拟的草地上晒太阳，舒服得不想走。
中午的时候，我们找了个野餐区，刷脸点了好多好吃的：凉拌鸡丝、夫妻肺片、水果沙拉，还有旺旺的鸡肉干。不用刷锅洗碗，吃完把盘子往旁边一放，就有清洁胶囊车过来收走，省事得很。
正吃着，豆包突然说：“提醒你，今晚的电影《弦能时代的爱情》还有三个小时开场，需要提前出发吗？”
“不用，等会儿再逛会儿。”我一边吃一边说，“对了，小美，你今晚也去看电影吗？”
“去啊！”小美眼睛一亮，“我已经预约好座位了，就在你旁边！”
吃完午饭，我们又在花海里逛了好久，旺旺玩累了，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老虎皮肤自动切换成了休眠模式，变成了一只小小的老虎玩偶，可爱得很。
傍晚的时候，胶囊车飘向了星空影院。影院是由上百辆胶囊车组成的巨大球体，外面的三态屏做成了星空的样子，里面是环形的座位，中间是巨大的三态屏屏幕，比现在的ImAx屏幕还大。
我和小美找到座位，刚坐下，旺旺就醒了，老虎皮肤又切换回来，蹲在我的腿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等着看电影。
电影开始了，讲的是两个住在胶囊车里的人，因为一次意外对接，从陌生到熟悉，最后相爱的故事。里面的场景好多我都去过：空中花海、慢菜摊、宠物互动区，还有雅鲁藏布江水电站的夜景，看得我心里暖暖的。
看到一半，旺旺突然“汪”了一声——电影里的男主角养了只黑狗，跟旺旺长得一模一样。这家伙好像认出了“同类”，兴奋得直跺脚，差点把我的爆米花踢翻。
“小声点！”我拍了拍它的头，把爆米花递到它嘴边，它叼了一颗，慢慢嚼着，终于安静了下来。
电影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和小美告别，她的胶囊车飘向了另一个方向，临走前她喊：“明天去空中动物园！一起啊！”
“好！”我笑着答应。
胶囊车飘回我的专属空域，我把车顶的三态屏换成了月亮模式，躺在沙发上，旺旺趴在我旁边，已经睡着了，老虎皮肤又变成了小玩偶。豆包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来：“今日行程结束，已为你预约明天空中动物园的门票；你的胶囊车能量剩余95%，无线弦能传输系统正在自动充电；另外，国家提醒你，睡前记得刷牙，虽然不用刷锅洗碗，但牙齿还是要爱护的哦。”
我笑了，“知道啦，豆包。”
我走到离子清洁仪旁边，刷了牙，又洗了把脸，回到沙发上，抱着旺旺，看着天上的月亮。远处的胶囊车还亮着灯，有的在放音乐，有的在聊天，有的在里面跳舞，针孔摄像头的红点像星星一样，藏在夜色里。
地面上，风吹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音，偶尔有几声狼叫传来——是真的狼，从山林里跑出来的，在草地上觅食，一点都不怕半空的胶囊车。地下农场和工厂里，机器人还在工作，为明天的食物和用品做准备。
我摸了摸旺旺的头，又按了下手机的“今日余额”——还是9999星元，根本花不完。真好啊，这样的日子，每天都有新的惊喜，每天都能遇到好玩的人，有豆包帮我打理一切，有旺旺陪着我，住在不用开车的胶囊里，吃不完的好吃的，玩不完的好地方。
“豆包，”我突然说，“明天给旺旺换个狮子皮肤吧，比老虎更威风。”
“收到，已为旺旺预约‘狮子皮肤’，明天生效。”豆包说。
旺旺像是听懂了，在梦里“汪”了一声，小尾巴轻轻动了动。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月亮，心里暖暖的。这弦能时代的日子，真是过不够，根本过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