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雷暴的“亲自到访”
磐石安全区的防御墙刚升起晨雾，东侧大门外就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引擎声。岗哨塔上的小张握着望远镜，看清来车时猛地屏住了呼吸——三辆黑色越野车，车头没有联邦的骷髅标识，却在车门把手处刻着一道熟悉的刀疤纹，那是北方联邦首领雷暴的专属印记。
“林哥！雷暴来了！带了10个护卫，没带兵甲！”小张的对讲机里带着颤音，手指死死扣着了望台的栏杆。他见过雷暴的画像，那张带着刀疤的脸，在废土上是比变异熊更令人胆寒的存在。
林野正在农耕区查看麦苗长势，老周刚给他递了一把刚抽穗的小麦，听到对讲机里的消息，指尖轻轻摩挲着麦芒：“知道了，让瘸子刘带5个守卫去门口接，别动火。”
半小时后，雷暴的越野车停在管委会门口。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率先下来，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得像座铁塔，脸上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刀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北方联邦的首领雷暴。他身后跟着10名护卫，个个身材精壮，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的防御墙。
瘸子刘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雷暴首领，林队长在里面等你。”
雷暴点点头，没让护卫跟着，独自一人走进管委会。他走得很慢，目光扫过院子里晾晒的小麦种、墙上挂着的防御部署图，还有角落里堆放的机甲零件——正是他派来突袭的那三台机甲拆下来的履带，此刻正被打磨得锃亮，显然是要改造成别的装备。
管委会会议室里，林野正坐在桌前翻看着作物生长记录。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望去，雷暴已经走到门口，皮夹克上还沾着北方废土的沙尘，眼神却比传闻中温和得多，没有丝毫倨傲。
“林队长，久仰。”雷暴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常年发号施令的威严，却没了联邦首领的盛气凌人，“之前铁狼和黑熊不懂事，贸然来犯，是我低估了磐石安全区的实力，今天来，一是赔罪，二是想跟林队长好好聊聊。”
林野放下手里的记录，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桌上摆着两个粗瓷碗，碗里盛着刚煮好的小麦粥，米汤色的粥里浮着几粒翠绿的豌豆，旁边还有一碟咸菜——是农耕区第一批收成的豌豆腌的，带着淡淡的咸香。雷暴坐下时，目光落在碗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刚煮的粥，尝尝？”林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嘴边。
雷暴也不客气，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带着小麦特有的清甜，比联邦常年吃的压缩饼干（又干又硬，带着股机油味）好吃太多。他忍不住又舀了一勺，连咸菜都夹了两口，才抬头看着林野：“这是你们自己种的？净化塔真把辐射清干净了？”
“刚清了10公里，勉强能种点小麦和豌豆。”林野放下勺子，语气平淡，“雷暴首领亲自来，不会只是为了喝碗粥吧？”
雷暴放下碗，指尖在桌沿敲了敲——他这次来，确实不是单纯赔罪。机甲被瘫痪，20名士兵被俘虏，联邦损失惨重；更让他坐不住的是，斥候传回消息，磐石安全区不仅有净化塔，还能种出粮食，甚至把他的士兵都变成了农耕劳动力。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磐石安全区就会超过联邦，成为北方废土的霸主。
“林队长是个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雷暴的刀疤在脸上动了动，“之前是我眼界窄，以为废土上只有抢才能活下去。现在看来，林队长的路才是对的——有净化塔，有粮食，比多少机甲都管用。”
他顿了顿，看着林野的眼睛：“我知道黑熊和那些士兵还在你这，我没别的要求，只想跟林队长谈个合作。至于怎么合作，林队长开条件，只要我雷暴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林野端起碗，喝了一口粥，没立刻回答。他知道雷暴的心思——联邦缺粮食，缺能种粮的土地，而磐石安全区缺更多的人手和资源。合作是双赢，但雷暴的野心太大，必须得拿捏好分寸，不能让他占了便宜，更不能让他觊觎净化塔的核心技术。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桌上的粥碗里，泛着淡淡的金光。雷暴坐在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眼神里满是期待——他这辈子在废土上打打杀杀，抢过物资，斗过变异兽，却第一次觉得，一碗热粥，比一把机枪更能让人安心。
林野放下碗，终于开口：“合作可以谈，但在谈之前，雷暴首领得先明白——磐石安全区不抢别人的东西，但也绝不会让别人抢我们的。之前的账，可以一笔勾销，但以后，联邦要是再敢来犯，就不是瘫痪几台机甲那么简单了。”
雷暴立刻点头，语气坚定：“林队长放心！我雷暴在废土上混了十年，说话算话！从今往后，联邦绝不踏过安全区边界一步！要是有手下敢来，不用林队长动手，我亲自毙了他！”
林野看着他眼里的诚意，心里有了数。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泛绿的农耕区——老周正带着一群人翻耕土地，其中几个穿着联邦制服的身影格外显眼，正是被俘虏的士兵。
“先吃饭吧，粥快凉了。”林野转身，拿起勺子又舀了一勺粥，“合作的事，下午慢慢谈。”
雷暴松了口气，拿起勺子大口喝起粥来。他吃得很认真，连碗底的最后一粒米都刮干净了，仿佛这碗普通的小麦粥，是什么难得的珍馐。
管委会外，10名联邦护卫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墙上挂着的机甲零件，眼神里满是敬畏——他们从没见过，有人能把联邦最厉害的机甲，拆得这么彻底，还当成了宝贝。
农耕区的方向，传来居民们的笑声，还有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音。雷暴站在窗边，看着那片绿油油的麦田，突然觉得，或许林野说的对，废土上，不是只有抢才能活下去。
而林野坐在桌前，看着雷暴的背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合作可以，但必须以磐石安全区为主导；粮食可以换，但要换联邦的机械零件和情报；至于净化塔技术，绝不能透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