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放话立威
赵虎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像条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他趴在沙地上，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浸透了破旧的衣袖，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红，脸上沾满了沙子和泪水，曾经嚣张的眼神此刻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林野站在他面前，阴影将赵虎整个人笼罩。他缓缓抬起脚，轻轻踩在赵虎的脸颊上——力度不大，却足以让赵虎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抬起头，看着林野冰冷的眼睛。
“别……别踩……”赵虎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嘴角还沾着沙粒和血丝，曾经的“赵少”气派荡然无存，只剩下卑微的求饶。
林野没有说话，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卫兵。那七个卫兵缩在废铁堆后面，手里的铁棍早就扔在了地上，一个个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不敢与林野对视。刚才林野打断赵虎手臂的场景，像一道烙印刻在他们心里，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们，过来。”林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辐射坟场里回荡。
卫兵们身体一僵，互相看了看，没人敢动。最后还是一个稍微年长的卫兵咬了咬牙，率先走了过来，其他卫兵也跟着挪步，一个个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回去告诉赵雷。”林野的脚依旧踩在赵虎脸上，目光扫过每一个卫兵，眼神里的寒意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要么，管好他的宝贝儿子，别再让他出来欺负拾荒者；要么，下次我再动手，断的就不是胳膊，是他的命。”
卫兵们连忙点头，头低得更低了，连“是”都不敢说，只是一个劲地应和。他们清楚，林野说的是实话——能轻松打断赵虎的手臂，还能挡住子弹的人，要杀赵虎，不过是举手之劳。
“还有。”林野顿了顿，语气更冷，“把这里的事，传遍锈铁镇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知道，欺负拾荒者的下场。”
“是……是！”年长的卫兵终于敢开口，声音带着颤抖，“我们一定传到，一定传到！”
林野这才挪开脚，朝着废铁堆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把他抬走。别让我再在辐射坟场看到你们。”
卫兵们如蒙大赦，连忙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赵虎。赵虎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林野的背影，那眼神像毒蛇一样，却没敢多说一个字——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看着卫兵们抬着赵虎踉踉跄跄地离开，林野才转过身，望向远处的一片废钢管堆。那里影影绰绰藏着几个人影，是之前偷偷跟来的拾荒者——有老鼠窝幸存的人，也有张猛、刘贵派来的小弟，他们刚才一直躲在后面，看着林野制服赵虎，看着他打断赵虎的手臂，却没敢出来。
“都出来吧。”林野朝着废钢管堆的方向喊了一声，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冰冷，多了几分温和。
钢管堆后面一阵骚动，很快走出七八个人。为首的是老王，他手里还攥着那把防风打火机，脸上满是激动和担忧；旁边是张猛的小弟阿力，身材壮实，手里握着一根铁棍；还有几个是老鼠窝的拾荒者，脸上带着怯意，却又忍不住好奇地看着林野。
“林……林哥！你没事吧？”老王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林野，看到他身上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刚才看到你跟赵虎的人动手，我都快吓死了！”
林野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一点小场面。”
阿力也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敬佩：“林哥，你太厉害了！居然敢打断赵虎的胳膊，还敢跟镇主叫板！以后我们张哥说了，你要是有需要，我们手下的兄弟随叫随到！”
其他拾荒者也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说着：
“林哥，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怕赵虎了！”
“是啊林哥，刚才看到你踩赵虎的脸，我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林哥，以后谁再欺负我们，我们就找你！”
林野抬手压了压，让大家安静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些曾经被欺压、被侮辱的拾荒者，看着他们眼里从怯弱到光亮的转变，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不再是为了自己报仇，而是要为所有像他们一样的底层人，撑起一片天。
“大家听我说。”林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以前，我们是拾荒者，是别人眼里的废物，是赵雷、赵虎随便欺负的对象。他们抢我们的物资，烧我们的家，杀我们的人，我们只能忍，只能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看到他们眼里的共鸣和愤怒，继续说道：“但从今天起，不一样了。赵虎断了我的腿，我打断了他的胳膊；他烧了我们的家，我们可以再建；他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要让他付出代价。以后，谁再被赵家人欺负，谁再被卫兵压榨，不用忍，不用躲——来找我林野！我林野，替你们出头！”
“好！”阿力第一个大喊起来，举起手里的铁棍，“林哥说得对！以后谁欺负我们，我们就跟他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林哥，我们跟着你！”
“以后再也不做任人欺负的废物了！”
拾荒者们的欢呼声在辐射坟场里响起，盖过了夜晚的风声，盖过了远处的虫鸣，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终于燃起的希望，在夜色中格外响亮。他们围在林野身边，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眼里闪着光亮——没人再叫他“废物”，没人再把他当成那个任人欺凌的拾荒者，所有人都叫他“林哥”，把他当成了能带领他们走出黑暗的领袖。
老王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眶也红了。他活了大半辈子，在锈铁镇当了十几年的拾荒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从来没敢想过，拾荒者也能有挺直腰杆的一天。他走到林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哽咽着说：“林娃子，好样的！我们没看错你！”
林野看着身边欢呼的人群，看着他们眼里的信任和期待，心里也暖暖的。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赵雷这座大山等着他去搬，还有更多的困难等着他去克服。但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这些愿意跟着他的拾荒者，有张猛、刘贵、王涛这些盟友，有系统的帮助，还有一颗永不屈服的心。
夜色渐深，辐射坟场的风依旧带着寒意，却吹不散人群的热情。林野站在人群中间，抬头望向锈铁镇的方向，眼神坚定而明亮——赵雷，你的儿子我教训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