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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秋雨梧桐,病染娇躯

自围场惊魂归来已近一月,暑气渐消,秋意渐浓。皇宫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却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沈清弦手腕上那支太后所赐的翠玉镯子成日晃着温润的光,如同一个无声的印记,昭示着她在后宫之中无人能及的荣宠与地位。萧彻待她,愈发自然亲昵,虽依旧话不多,但那份于细微处流露的关怀与独占,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人心动。

然而,或许是谷底寒气侵体未曾彻底清除,又或许是秋日天气多变,一场连绵的秋雨不期而至,带着沁骨的凉意,笼罩了整个皇城。

这日清晨,沈清弦起身时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鼻塞咽干。她只当是寻常换季不适,并未十分在意,依旧按品级妆扮了,准备去给太后请安。

锦书细心,见她脸色不如往日红润,眼下也有些淡淡的青色,担忧道:“娘娘,您脸色不太好,今日雨大风寒,不若奴婢去回了太后娘娘,就说您身子不适,免了今日的请安吧?”

沈清弦对镜看了看,确实有些憔悴,但她不想因这点小恙便显得娇气,尤其太后如今对她态度缓和,更不宜怠慢。“无妨,只是些微不适,莫要大惊小怪。”她摆了摆手,坚持前往。

秋雨淅沥,打在宫檐琉璃瓦上,发出清脆而寂寥的声响。轿辇行在湿滑的宫道上,冷风裹着雨丝从轿帘缝隙钻入,沈清弦忍不住拢了拢衣襟,觉得那寒意似乎钻进了骨头缝里。

慈宁宫内,炭火烧得暖融,太后见她前来,神色温和,闲话了几句家常,倒也未曾久留她。只是从慈宁宫出来,再回到长春宫时,沈清弦只觉得那点头重脚轻之感愈发明显,浑身都开始泛起了酸疼。

“娘娘,您的手好凉!”添香伺候她脱下微湿的外袍,触到她指尖的冰凉,惊呼道。

沈清弦勉强笑了笑:“大约是淋了点雨,有些着凉。煮碗姜汤来喝下便好了。”

然而,姜汤下肚,非但未能驱散寒意,到了午后,她竟开始发起热来。起初只是低热,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精神恹恹。她犹自强撑着,不想惊动旁人,尤其是萧彻。他近日因清查围场刺客一事,以及秋收赋税等政务,甚是繁忙。

可病来如山倒。到了傍晚,那热度骤然攀升,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烧得她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浑身滚烫,头痛欲裂,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般干痛,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她蜷缩在床榻上,厚厚的锦被盖在身上,却依旧觉得冷,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冷……好冷……”她无意识地呓语着,身体微微发抖。

“娘娘!娘娘!”锦书和添香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连忙去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另一个慌忙又抱来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快去禀报陛下!传太医!”锦书声音都带了哭腔,对着外面喊道。

长春宫内顿时乱作一团。宫人慌忙跑去养心殿禀报,又有人急急去太医院传召太医。

养心殿内,萧彻刚与几位重臣议完事,正揉着眉心缓解疲惫,高德胜便脚步匆匆地进来,面带急色地低声禀报:“陛下,长春宫来人禀报,贵妃娘娘……突发高热,病势来得凶猛!”

萧彻揉捏眉心的动作猛地一顿,倏然抬眸,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瞬间没了疲惫,只剩下沉沉的担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何时的事?”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冷沉。

“说是午后便有些不适,娘娘没让声张,方才……方才突然就烧起来了,意识都有些不清了……”高德胜小心翼翼回道。

“摆驾长春宫!”萧彻豁然起身,甚至来不及更换常服,穿着议事的龙纹袍服便大步向外走去,玄色的衣袂带起一阵冷风。高德胜连忙小跑着跟上,心中暗道,陛下对贵妃娘娘,真是放在心尖尖上了。

外面秋雨未停,反而下得更大了些,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水汽。御辇在雨幕中疾行,萧彻坐在辇中,面色沉凝,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他又想起了谷底那个发烧的夜晚,她也是这样滚烫地蜷缩在他怀里,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那种无能为力的恐慌感,再次攫住了他。

抵达长春宫时,太医已然到了,正在榻前为沈清弦诊脉。殿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宫人们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

萧彻挥手免了众人的礼,径直走到床榻边。只见沈清弦紧闭双眼,长睫不安地颤动着,脸颊烧得通红,唇色却有些发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微弱。锦书正用湿布巾不断为她擦拭额角和脖颈,试图物理降温。

“情况如何?”萧彻的目光死死锁在沈清弦脸上,声音压抑着焦灼,问向正在凝神诊脉的太医。

那太医是太医院院判,姓孙,医术最为精湛。他收回手,面色凝重地回禀:“陛下,贵妃娘娘此乃风寒入里,化热迅猛,加之娘娘前番谷底亏损尚未完全恢复,底子略虚,以致邪热炽盛,来势汹汹。需立刻用重剂清热退烧,兼以扶正,否则恐热极生变,伤及心脉……”

萧彻的眉头死死拧紧,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朕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朕治好她!若贵妃有半点差池,太医院……哼!”

那未尽的话语中的寒意,让孙院判和殿内所有宫人都打了个寒颤,连忙叩首:“臣等必定竭尽全力!”

“还不快去开方煎药!”萧彻厉声道。

孙院判连滚带爬地去开方子了。萧彻在榻边坐下,取代了锦书的位置,拿起那微凉的湿布巾,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轻柔地,为沈清弦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和颈间的黏腻。

他的手触及她滚烫的皮肤,那灼人的温度让他的心狠狠一揪。

“冷……陛下……冷……”沈清弦在昏沉中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和一丝凉意,无意识地向他这边靠拢,嘴里含糊地念着。

萧彻立刻将她连人带被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尽管他自己也觉得那冷意是发自她体内的虚寒。“朕在,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与温柔,“药很快就来了,喝了药就不冷了,就不难受了……”

他一遍遍地,用笨拙的言语安抚着她,如同谷底那个寒夜。只是此刻,他心中除了心疼,更多了一份沉重的后怕与暴戾。若是她因此……他绝不敢想下去。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尚未清除,她却又病倒在眼前……这让他如何能安心?

他紧紧抱着怀中这具滚烫而脆弱的身躯,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自己的力量去驱散她的病痛。

窗外,秋雨敲窗,声声凌乱。

窗内,帝王忧心,寸寸成灰。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独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