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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血钟泣魂 奇门转活局

血钟的哭嚎像淬了毒的冰锥,扎得人耳膜生疼。柳如眉刚摘下鬓边那支腊梅银簪 —— 那是石惊弦去年在梅庄折给她的,簪头还留着被火烤过的焦痕(他当时笨手笨脚,差点把花枝烧了),就见钟身裂纹里涌出的血珠突然悬空,凝成无数细小的血虫,密密麻麻往石惊弦后心钻。

“惊弦!” 她想也没想,寒潭剑反撩成弧,“坎卦?冰蚕吐丝!” 剑尖甩出的冰线裹着银簪,像张细网兜向血虫。银簪遇血突然发亮,原是中空的细管里藏着梅庄老道长给的朱砂符水,此刻顺着冰线泼洒,血虫遇着朱砂便滋滋冒烟,落地化成黑灰。

石惊弦回身时,离火剑正劈向从钟顶扑下的黑影 —— 是三个蒙着黑布的萨满巫士,手里摇着骨铃,铃音里裹着摄心术。“离卦?火凤穿林!” 他剑锋带起丈高火浪,却见巫士们突然倒地,四肢反折成诡异的角度,竟从阴影里钻出六条腿,像蜘蛛般贴着钟壁爬来。

“是‘血尸蛊’!” 苏晚晴的软鞭卷着个铜炉从横梁荡过来,炉里艾草烧得正旺,“师父说这蛊怕纯阳火!” 她瞅准空隙将铜炉掷向钟架,艾草灰混着火星撒了巫士一头,那些东西顿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黑布下渗出脓水。

柳如眉趁机跃上钟架第二层,寒潭剑在掌心转了个弧,突然想起石惊弦教她的奇门要义:“惊门属火,生门藏木,咱们在‘景门’位!” 她剑尖点向钟壁刻着的八卦图,“这钟是按‘八门金锁阵’铸的,血虫聚在‘死门’,咱们得把它们引去‘生门’!”

石惊弦火剑斜挑,逼退扑来的巫士,另一只手突然攥住柳如眉的手腕 —— 她方才为护他,后腰被骨铃扫中,衣料已渗出暗血。“别硬撑。” 他声音发紧,指尖触到她肌肤下的震颤,“生门在东南梁木,我去拆那根刻着‘丙’字的柱销,你用冰线连住血虫!”

“放心!” 柳如眉反手拍开他的手,寒潭剑突然变招,“艮卦?冻石生根!” 剑刃插进钟壁裂缝,冰气顺着木纹蔓延,在 “死门” 与 “生门” 之间冻出道冰槽。血虫被冰槽寒气引着,果然像水流般往东南方向涌。

苏晚晴看得眼亮,软鞭突然缠上最高处的铜铃:“《孙子》说‘乱而取之’,看我的!” 她猛地拽断铃绳,骨铃落地的瞬间,巫士们动作一滞 —— 原来这铃是蛊虫的号令。趁这空当,她摸出腰间的银针,屈指一弹,三根针精准扎进巫士们后颈的 “大椎穴”,那六条腿顿时瘫软如泥。

石惊弦已拆到第三根柱销,火剑劈断木栓的同时,突然低呼一声。柳如眉瞥见他肩头爬着只血虫,正往他锁骨钻 —— 是刚才漏网的!她想也没想,扑过去用银簪戳向血虫,却没留神钟架突然倾斜,两人顺着裂缝滚进钟腹里。

黑暗中撞在一堆冰凉的东西上,柳如眉伸手一摸,竟是堆骸骨,胸腔里还嵌着半截锈枪头。她刚憋住尖叫,就被石惊弦按在骸骨堆后 —— 钟腹外传来巫士的嘶吼,原来他们竟追了进来。

“别动。” 他的气息喷在她耳廓,火剑抵着她后腰,借着钟壁透进的微光,她看见他下颌紧绷,另一只手正悄悄摸向骸骨堆里的断矛。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被恶霸堵在柴房时,也是这样的黑暗里,他把她按在草堆后,自己攥着块砖头守在门口。

“惊弦,用这个。” 她摸到骸骨腰间的皮囊,倒出里面的硫磺粉 —— 是之前准备对付蛇虫的。石惊弦眼睛一亮,火剑在硫磺粉上一点,淡蓝色的火苗顿时窜起,钟腹里弥漫开刺鼻的气味。巫士们在外面撞得钟壁咚咚响,却不敢进来,硫磺燃着的烟气正是蛊虫的克星。

趁这空当,柳如眉突然摸到块凸起的钟壁,触感像块松动的铜砖。“这里有机关!” 她用剑鞘敲了敲,里面传来空洞的回响。石惊弦用火剑烫开砖缝,竟露出个暗格,里面塞着卷泛黄的布帛,展开来是张地图,墨迹混着血渍,标着临安城十三处密道,落款是 “岳帅亲绘”。

“是岳将军的密道图!” 柳如眉指尖抚过图上 “西华门” 三个字,那里正是蒙古兵囤积粮草的地方,“《孙子》说‘夺其所爱,则听矣’,咱们去烧了他们的粮仓!”

石惊弦却盯着她后腰的血痕皱眉:“你伤着了,我去就行。”

“说什么傻话。” 她把地图折成小块塞进他怀里,自己则将寒潭剑反手别在背后,摸出那支没用完的朱砂符水,“你忘了?‘景门’要阴阳相济才转得动。” 她踮脚在他唇角啄了下,像偷食的雀儿,“十年前柴房你护我,十年后换我护你。”

钟腹外的撞声突然停了。柳如眉与石惊弦对视一眼,同时握紧兵器 —— 巫士们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硫磺烟引向别处,正用骨刀凿着钟壁,裂缝已透进昏黄的光。石惊弦突然笑了,火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如眉,还记得‘九宫踏雪步’吗?”

柳如眉点头,寒潭剑划出三道冰线:“生门开在辰时,现在差一刻,正好用‘巽卦’借风。”

两人踩着骸骨堆跃出钟腹时,正撞见巫士们举着骨刀劈来。石惊弦火剑横扫,逼退正面的敌人,柳如眉则借着他掀起的热风旋身,寒潭剑带着朱砂符水甩出 “兑卦?碎玉声”—— 剑尖震出的冰棱裹着符水,打在巫士黑布上,竟烧出一个个破洞,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上面纹着蒙古文的咒符。

“是鞑靼巫医!” 苏晚晴的软鞭突然从横梁坠下,卷住最胖的那个巫士脚踝,“如眉姐,左边那个会吐毒雾!”

柳如眉早瞧见了,左脚点在 “生门” 位,右脚在 “休门” 位碾出冰花,身形突然倒转,剑脊磕向巫士握铃的手腕。那巫士果然扬手想喷毒,却被她用剑鞘顶开下巴,冰棱趁机钻进他喉咙 —— 不是伤人,是把那半袋硫磺粉全灌了进去。巫士顿时捂着喉咙倒地,浑身冒白烟,像堆被点燃的湿柴。

石惊弦解决掉最后一个巫士,火剑往钟顶一挑,将燃着的硫磺粉撒向血钟裂纹。血虫遇火噼啪作响,钟身突然剧烈震颤,竟从顶端裂开个窟窿,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 —— 不是机芯,是颗被铁链锁着的头颅,眼窝淌着血,正是柳如眉失散多年的师兄,当年被蒙古兵掳走的林家大公子。

“师兄……” 柳如眉的剑 “当啷” 落地,冰棱在她指尖化水。头颅的嘴突然动了,血沫里挤出几个字:“西…… 西华门…… 有…… 有诈……”

石惊弦一把将她拽回,火剑挡在她身前 —— 头颅的眼窝突然飞出两条血蛇,直扑柳如眉面门。他用剑挑开一条,另一条却擦着他手臂掠过,在柳如眉锁骨留下道血痕。

“如眉!” 他目眦欲裂,火剑暴涨三尺,竟将头颅连铁链劈成两段。却见断处滚出个油布包,拆开是封密信,字迹潦草如鬼画:“已在西华门埋炸药,待宋军入瓮……”

柳如眉按住锁骨的伤口,血珠从指缝渗出来,却笑了:“还好师兄留了信…… 惊弦,晚晴,咱们去西华门。” 她捡起寒潭剑,剑尖在地上划出八卦图,“这次用‘生门’作饵,‘景门’设伏,按《孙子》‘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话没说完,西华门方向突然腾起冲天火光,映红了半个临安城。苏晚晴的软鞭突然绷紧,她拽着鞭梢的手发白:“好像…… 好像是咱们的先锋营……”

石惊弦攥紧那封密信,指节泛白。柳如眉望着那片火光,锁骨的血滴在剑鞘上,晕开小朵的红。她突然想起师兄刚才的眼神,那不是临死的涣散,是刻意留的警示 —— 西华门的炸药,或许不只是炸宋军的。

“走!” 她突然拽住石惊弦的手腕,寒潭剑指向反方向的密道入口,“师兄说‘有诈’,说不定埋炸药的是自己人。《奇门》说‘景门多诈’,咱们从‘休门’绕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石惊弦反手握住她的手,火光照亮两人交握的指节,他腕间那道旧疤(十年前为护她被柴刀砍的)与她锁骨新伤的血,在暮色里融成一片。苏晚晴甩着软鞭跟上,鞭梢缠着枚刚从巫士身上搜的信号弹:“要不要先放信号让先锋营撤?”

柳如眉回头时,正见血钟的裂缝里渗出更多血,像流泪似的往下淌。她突然按住石惊弦的肩,声音轻得像叹息:“别放信号。你看那火光的颜色,带青蓝色 —— 那是咱们的‘震天雷’,先锋营没中计,是他们自己炸的。”

可为什么要炸自己人布的炸药?柳如眉没说出口。她望着密道深处的黑暗,寒潭剑的冰气在掌心凝成长锋 —— 那条路通往西华门的粮库,也是她师兄当年被关押的地方。她总觉得,师兄的头颅里藏着的,不止那封密信。

石惊弦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握紧她的手往密道走:“不管有什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火剑在前方劈开黑暗,光里浮动着他的话,“再说,你锁骨的伤得找药敷,我背你走。”

柳如眉刚想摇头,就被他打横抱起。苏晚晴在后面笑着起哄,软鞭敲了敲石壁:“如眉姐就别犟啦,惊弦哥背人可稳了,上次我崴了脚,他背我走了三里地呢。”

密道里的风带着霉味,石惊弦的脚步声很沉,柳如眉贴在他胸口,能听见他心跳盖过了外面的爆炸声。她突然想起十年前柴房里,他也是这样把她裹在怀里,用体温挡着寒风。那时他比她还矮半个头,如今却能稳稳托着她的腿弯,让她不必沾地。

“惊弦,” 她轻声说,“等这事了了,去梅庄看看吧。”

“好。” 他低头时,发梢扫过她的脸,“带你去看新栽的腊梅,我让老道长留了朱砂色的。”

前方突然传来铁器碰撞声,还夹杂着熟悉的呼喝 —— 是先锋营的弟兄。石惊弦加快脚步,火剑猛地向前一送,照亮了密道尽头的混战。柳如眉心头一紧,看清了被围在中间的人 —— 竟是岳将军身边的亲卫,正和一群蒙面人厮杀,而那些蒙面人的腰间,都别着块银质的梅纹令牌,和石惊弦的那块一模一样。

她突然按住石惊弦的肩,指尖冰凉:“别出声…… 那些蒙面人,是‘梅影卫’。”

石惊弦的脚步顿住了。梅影卫,是岳将军亲创的暗卫,只听他一人号令。

密道尽头的火光里,亲卫长被一刀刺穿胸膛,临死前指着蒙面人嘶吼:“岳帅…… 你竟真信了蒙古人的反间计……”

柳如眉的呼吸停在喉咙里。锁骨的伤口突然疼得厉害,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往骨头里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