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庄的梅林深处,萧燕燕正带着阿尘修剪梅枝,忽闻远处传来爆炸声,抬头便见临安方向火光冲天。阿尘吓得往她身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燕姨,那是什么?”
萧燕燕将孩子护在怀里,指尖摸到袖中藏着的寒潭剑 —— 这是柳如眉临行前硬塞给她的,说 “梅庄偏僻,留着防身”。此刻剑身微微发烫,想来是柳如眉在用内力示警。
“别怕,有燕姨在。” 萧燕燕抱着阿尘往后院退,那里有个隐秘的地窖,是当年石啸天特意挖来避祸的。刚推开地窖门,就见数道黑影从围墙上翻了进来,为首者脸上带着狼形面具,手中的长刀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毕无常的师弟,果然藏在梅庄。” 萧燕燕将阿尘推进地窖,寒潭剑瞬间出鞘,剑尖凝着冰棱,“火梅的主意,就是你想的吧?”
狼面人冷笑一声,挥刀便砍:“识相的交出那孩子,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刻散开,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刀光剑影在梅林间交织,惊得落梅漫天飞舞。
萧燕燕的剑法虽不及柳如眉精湛,却也得了七八分真传,寒潭剑舞得如行云流水,冰棱顺着剑势溅开,落在梅枝上凝成薄霜,正好阻碍了黑衣人的视线。“想动阿尘,先过我这关!” 她一剑挑向狼面人的手腕,招式凌厉,竟是柳如眉教她的 “寒潭锁月”。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石惊弦的离火剑带着赤焰破开梅林,身后跟着柳如眉与苏晚晴 —— 三人竟是弃了临安的乱局,直奔梅庄而来。
“来得正好!” 萧燕燕精神一振,寒潭剑与离火剑遥遥相对,瞬间形成夹击之势。石惊弦的离火剑刚猛炽烈,所过之处梅枝尽燃,化作一道道火墙;柳如眉的暖玉剑柔韧灵动,剑尖引着活水绕着黑衣人游走,专挑他们的关节下手;苏晚晴的软鞭则缠上院中的老梅树,借力荡到半空,银针如暴雨般射向黑衣人握刀的手。
“《孙子兵法》有云:‘上下同欲者胜’。” 石惊弦一边挥剑,一边朗声道,离火剑划出的火弧将三名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你们这些叛国贼,人心不齐,如何与我们斗?”
狼面人显然没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怒吼一声:“给我上!杀了他们,赏黄金千两!”
黑衣人被黄金诱惑,攻势顿时猛了几分。柳如眉却突然收剑,指尖捏了个诀,暖玉剑插入地面,活水顺着梅根蔓延,瞬间在院中布下 “坎卦” 阵 —— 地面突然渗出积水,黑衣人脚下一滑,阵型顿时大乱。
“这是‘水泽节’阵!” 苏晚晴立刻会意,软鞭缠上狼面人的刀,借力一拽,同时喊道,“惊弦,左路空虚!”
石惊弦应声往左,离火剑化作火龙,赤焰直扑狼面人面门,逼得他不得不回刀自保。萧燕燕趁机从地窖拖出个油桶,寒潭剑挑开桶盖,将煤油泼向空中,柳如眉的暖玉剑适时引过一道闪电(原是她提前在梅枝上藏了引雷的铜丝),煤油遇火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将黑衣人困在火圈中。
“奇门八卦,不止能布防,还能杀敌。” 柳如眉的声音带着笑意,暖玉剑轻点地面,积水突然冻结成冰,将火圈里的黑衣人滑倒在地,“这招‘冰火山河’,是惊弦想的名字呢。”
石惊弦闻言,离火剑的攻势更猛了,赤焰与冰棱在空中炸开,映得三人的脸庞忽明忽暗。他看向柳如眉时,眼底的火焰都柔和了几分 ——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默契已经到了无需多言的地步?
狼面人见势不妙,虚晃一刀想逃,却被萧燕燕的寒潭剑拦住:“毕无常的账还没算,想跑?” 她剑尖一挑,挑落了对方的面具,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正是毕无常的师弟,当年因练毒功毁了容貌,一直怀恨在心。
“杀了我,你们也别想好过!” 疤脸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这梅庄早就被我埋了火药,今日咱们同归于尽!”
石惊弦眼神一凛,离火剑突然转向,赤焰如箭般射向火折子,将其劈成两半:“《吴子》有云:‘凡兵有四机,一曰气机,二曰地机,三曰事机,四曰力机’,你连气机都握不住,也敢学人造反?”
话音未落,苏晚晴的软鞭已卷住疤脸人的手腕,柳如眉的暖玉剑点向他的麻筋,萧燕燕的寒潭剑则架在他的颈间 —— 三剑齐至,将其牢牢制住。
黑衣人见首领被擒,顿时慌了神,石惊弦趁机扬声道:“降者不杀!朝廷的人马上就到,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这招 “攻心为上” 正是从《孙子兵法》学来的,果然有大半黑衣人扔下兵器投降。
梅庄的火渐渐熄灭,只留下满地烧焦的梅瓣,像铺了层暗红的地毯。萧燕燕抱着阿尘从地窖出来,阿尘揉着眼睛问:“燕姨,那些坏人被打跑了吗?”
“嗯,被你石大哥他们打跑了。” 萧燕燕笑着看向石惊弦三人,柳如眉正踮脚帮石惊弦拂去肩上的灰,苏晚晴则在给萧燕燕递水,四人相视一笑,眼底的默契无需言说。
石惊弦低头,看着掌心不知何时沾上的梅瓣,突然想起柳如眉刚才的话 ——“惊弦想的名字”。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早已把他的心意,悄悄记在了心里。
可就在此时,阿尘突然指着墙外:“燕姨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天空中,竟飘来无数只纸鸢,每只纸鸢上都绑着个小小的竹筒,在风中摇摇晃晃,朝着梅庄的方向飞来。
竹筒里装的是什么?是新的阴谋,还是…… 更危险的信号?石惊弦握紧离火剑,与柳如眉、苏晚晴交换了一个眼神 —— 这场守护山河的仗,显然还没结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