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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的冷光透过玻璃罩,落在《汀兰仕女图》上。

画中女子身着素色襦裙,立于兰草丛间,眉眼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正是王婉清。

朱雅欣指尖贴着玻璃,眼眶泛红,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直到林清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沈明宇说,能带你看清所有真相。”

转过街角的老巷,沈明宇斜倚在斑驳的墙前,黑色飞鱼服衬得他身形挺拔,腰间双刀的刀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嘴角挂着惯有的似笑非笑,见人来齐便扬了扬下巴:

“江大公子,林大小姐,还有我们寻回前世记忆的朱小姐,准备好围观一场注定悲剧的往事了?”

江忍攥紧了腰间的短刀,暗影之力在掌心微微涌动:

“别废话,带我们去。”

“急什么。”

沈明宇指尖微动,一道透明的时空裂隙在众人面前展开,

“记住,这是已经刻入宿命的过往,你们只能看,不能碰——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逆天改命的资格。”

他率先踏入裂隙,林清月紧随其后,苏晚晴握紧了脖子上的玉佩,唐星瑶好奇地探头,一行人瞬间坠入京城春日的晨光里。

彼时的相府别院,院中的幽兰开得正盛,朱雅欣握着画笔,笔尖蘸着石青,细细勾勒王婉清鬓边的兰花纹饰。

“慢点画,墨要晕了。”

王婉清坐在竹椅上,指尖轻轻拂过裙摆,阳光落在她脸上,暖得像当年的红烛。

朱雅欣抬眸一笑,眼底满是宠溺:

“要把你画得比汀兰还美,往后岁岁年年,都能对着画想你。”

这温馨的画面,被突然闯入的王御史打断。

他面色铁青,手里攥着一封被拆开的家书,进门便指着朱雅欣怒斥:

“好你个欺君罔上的丫头!女扮男装考状元、娶我女儿,你可知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朱雅欣吓得连忙丢了画笔,拉着王婉清起身行礼,声音带着愧疚:

“岳父大人,是我不对,可我对婉清一片真心,绝无半分虚情假意!”

王婉清也急忙辩解:

“爹,我早就知道雅欣的身份,是我心甘情愿跟她在一起的。”

王御史气得吹胡子瞪眼,围着两人转了三圈,手指抖了半天,最终重重叹了口气。

他一拍大腿,竟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神色:“罢了罢了!当初看你这‘状元郎’温温柔柔,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竟是个女娃!”他瞥了眼桌上的画,又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

“我王御史的女儿,既然选了人,便没有反悔的道理。”

“只是往后行事谨慎些,别让人揪了把柄。”

朱雅欣和王婉清对视一眼,皆松了口气,连忙道谢。

沈明宇的声音在时空裂隙后响起,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看看,老御史倒是比某些道貌岸然的家伙通透,可惜啊,皇权之下,真心值不了几两银子。”

林清月皱眉:

“皇宫的人什么时候来?”

“快了。”沈明宇的目光投向皇宫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淡漠。

果然,半月后,一群身着宫装、腰间配着龙纹令牌的侍卫闯入别院。

为首的嬷嬷面色冷硬,宣读皇后懿旨:

“朱雅欣欺君罔上,秽乱纲常,即刻捉拿归案,打入天牢!王婉清德行有亏,着令三日后改嫁礼部尚书之子,不得违抗!”

朱雅欣想反抗,却被侍卫死死按住,她挣扎着看向王婉清,眼中满是绝望:

“婉清,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雅欣!”王婉清哭着想要扑过去,却被王御史拉住。

侍卫押着朱雅欣离去,院中的汀兰被踩踏得七零八落,就像她们破碎的相守。

皇宫内,皇后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将御案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一个相府千金,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欺瞒朝廷,还败坏风气,不重罚不足以儆效尤!”

她当即下令,将朱雅欣关入天牢,严加看管,同时催促王婉清改嫁。

三日后,礼部尚书府的迎亲队伍临门。

王婉清身着大红嫁衣,却面无血色,眼神空洞得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被送入新房,看着满室的红绸,想起当年与朱雅欣的洞房花烛,泪水无声滑落。

夜深人静时,她悄悄点燃了案上的红烛,将《汀兰仕女图》抱在怀中。

“雅欣,我不能嫁别人,也不能拖累家人。”

她轻声呢喃,泪水滴在画上,晕开了石青的颜色,

“若有来生,我们再做夫妻,好不好?”

火光顺着红绸蔓延,很快吞噬了整个新房。

浓烟中,王婉清的身影渐渐模糊,怀里的画作被火光映照,成了永恒的绝响。

时空裂隙缓缓闭合,众人回到现代的老巷。

朱雅欣早已泪流满面,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唐星瑶红了眼眶,忍不住道:

“太惨了,为什么我们不能救她?”

沈明宇收回目光,语气平淡:

“这是她们的宿命,就像江大公子失去许知夏,苏队长失去弟弟一样,不是想救就能救的。”

他看向江忍,

“你该明白,有些离别,早已注定。”

江忍握紧了拳头,暗影之力在他周身涌动,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苏晚晴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弟弟的身影在脑海中闪过,鼻尖一酸。

林清月看着沈明宇冷漠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他不是无情,只是看多了轮回宿命,早已学会了隐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