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剑影中的破局
午后的演武场比清晨更热闹，观战的弟子挤在台边，连内门的几位长老也移到了前排的茶座。林风刚走下台，就被赵青拉到角落里，手里的水囊塞得他满手是汗：“下一场你对阵孙浩！那家伙最擅长‘疾风剑’，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你可得小心！”
林风点点头，拧开水囊喝了一口。孙浩他见过，是外门弟子中成名较早的，据说剑招快如闪电，去年的比试就拿了第三。刚才第一场比试时，他特意留意过孙浩的剑法——确实迅捷，灵气附着在剑身，划出的残影几乎连成一片，寻常弟子根本来不及反应。
“别担心，”林风拍了拍赵青的肩膀，“我有法子。”
他心里已有了计较。这几日研读《流云剑经》，秦长老在注解里提过一句话：“快剑易破，因其求速而失势；柔剑难攻，因其随势而藏锋。”孙浩的“疾风剑”虽快，却像绷紧的弦，一旦找不到着力点，后劲必然不足。
“下一场，孙浩对阵林风！”
裁判长老的声音刚落，一道青影已掠上比试台。孙浩一身劲装，腰间长剑未出鞘，却透着股迫人的锐气。他看着林风，嘴角勾起一抹战意：“早就想跟你比划比划了。别人怕你金丹初期的境界，我却觉得，境界高不代表剑快。”
林风拱手：“请指教。”
“好！”孙浩话音未落，身形已动。只听“哐啷”一声脆响，长剑出鞘的瞬间，演武台上竟掀起一阵旋风，剑光化作数道残影，从不同方向袭向林风，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好快！”台下响起一片惊呼。赵青紧张得攥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
林风却异常平静。他没有急于挥剑格挡，而是将金丹灵气沉入丹田，凝神感知着周围的气流——孙浩的剑再快，总会带动空气流动，那些看似杂乱的残影中，必然有一道是真身。
就在剑光即将及身的刹那，林风动了。他没有迎向任何一道残影，而是脚尖轻点，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出半尺，恰好避开了那道隐藏在残影后的真身剑招。同时手腕翻转，长剑贴着对方的剑锋滑过，带起的灵气如水流般缠绕而上，竟是想借势卸力。
孙浩一愣，显然没料到林风能避开这招。他反应极快，手腕急转，剑招陡变，“疾风剑”的第二式“卷云”接踵而至，剑光瞬间扩散，将林风周身数尺都笼罩在内，避无可避。
“这招看你怎么躲！”孙浩低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林风却笑了。他要的不是躲。
就在剑光收紧的瞬间，他突然收剑回鞘，双手结印，将金丹灵气骤然引爆！一股柔和却坚韧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竟是用灵气硬生生撑开了剑光的笼罩范围。与此同时，他猛地拔出长剑，剑尖在气浪的掩护下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不是攻向孙浩，而是斩向他脚下的青石板！
“当”的一声巨响，剑尖与石板相撞，迸出的火星竟带着微弱的灵气波动，顺着地面蔓延到孙浩脚下。孙浩只觉脚下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绊了一下，快如疾风的剑招顿时出现了一丝破绽。
就是现在！
林风眼中精光一闪，灵气灌注剑身，“流云九式”中的“穿石”剑招骤然使出。这一剑不再追求柔和，而是凝聚了金丹灵气的精粹，如利锥般直刺那道破绽！
孙浩惊觉时已来不及回防，只能勉强侧身，让过心口要害。即便如此，林风的剑尖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袖，带起的劲风扫得他脸颊生疼。
“承让了。”林风收剑而立，气息依旧平稳。
孙浩低头看着被划破的衣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却还是抱拳道：“我输了。你的剑……很会找破绽。”他顿了顿，又道，“以前总觉得快就是一切，今天才明白，剑招再快，没了势，也只是花架子。”
台下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赵青跳起来欢呼，差点把手里的水囊扔出去。秦长老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眼里的笑意藏不住。白长老则抚着胡须，对身边的弟子道：“这孩子不仅剑稳，脑子更活，是个好苗子。”
林风走下台时，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带着点暖融融的温度。他摸了摸丹田的金丹，那里的灵气依旧醇厚，没有丝毫紊乱——刚才那招以灵气引爆气浪，是他昨晚在竹林里反复试验的结果，本是险招，却没想到真的奏效了。
“林风，你太神了！”赵青扑上来，兴奋地说，“孙浩的‘疾风剑’从来没人能接得住三招，你居然还破了他的招！”
林风笑着摇头：“不是我神，是他的剑招本就有破绽。”他想起秦长老的话，“任何剑招都有弱点，就像再快的风，也会被山挡住。关键是找到那座‘山’。”
赵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指着演武台：“下一场就是决赛了！对手是去年的榜首，李默师兄！他的‘惊雷剑’据说能引动天雷，可厉害了！”
林风望向台上，那里正有一道身影在演练剑招，剑光中隐隐有电光闪烁，气势果然比孙浩凌厉得多。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剑。金丹初期的境界给他带来了底气，而这两场比试让他明白，系统给的“无限境界升级”只是基础，真正决定胜负的，是对剑招的理解，是临阵的应变，是那份沉得住气的心境。
决赛的钟声即将敲响，林风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着演武台走去。阳光穿过人群落在他身上，剑穗随风轻摆，带着种从容不迫的笃定。
无论下一场对手有多强，他都准备好了。用这把磨了无数日夜的剑，用这颗稳扎稳打的金丹，去试试更高处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