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我教十年书，就因为不会溜须拍马，工资不够养活一家三口，孩子生重病没钱治，差点疼死在医院走廊里，这就是爱国该得的报应？”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迸出愤怒：“白头鹰国后面帮我假死，让我去留学，给我家孩子最好教育，他们说，有才华的人就该站在更高的地方，而不是困在这穷地方浪费生命！”
刘光鸿眼神变得冰冷，拍着桌子：“所以你就当起卖国贼，用龙国人教你的知识，给敌特发情报，害死龙国人，是不是你？”
张启明梗着脖子：“是又怎样？他们克扣经费，提拔自己人，倒卖进口设备，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刘光鸿把对方摁在桌子上，接着疯狂输出：“呵呵，笑死！那是他们给你们当狗，没有价值后，就被你们这些黑手除掉，你真以为他们会平等对待龙国人吗，那是因为你还价值。
这句话在哪里都是一样，不过外国更现实，更直观，外国月亮没你想象那么圆，但因此不应该你自己取得成绩，打破规则，庇护更多像你一样曾经被歧视的人！”
张启明忽然大笑，语气变得诱哄，“光鸿，我知道你搞出许多技术，在这儿只能种庄稼，去白头鹰国，能让你拿诺贝尔奖，成为上人上人何必在这儿受委屈？”
刘光鸿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张老师，陌生又可笑：“您当年总说，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现在看来，您连这句话也忘记，上岸第一件事就是忘本。”
张启明猛地拍了下桌子，拷着的桌子，哗啦作响：“我没忘！我是想让你过得更好！
你看看你，办个化工厂天天被人刁难，生怕被人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上次农交会上，他们连你的座位都敢故意取消，这就是你坚守的‘爱国’给你的待遇？”
刘光鸿确实受到不少委屈，被质疑、被算计，可这些都在家国大义面前不值一提，而且还有很多长者一直指引他，给他提供无私的帮助。
刘光鸿站起身，立正言辞道：“张先生，您错了，我赚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都用在给工人发工资，搞技术研发，这些成就感，住再大的房子，再多的美女也换不来。”
张启明的脸色沉下去，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果然是教不会的榆木疙瘩，当年我就不该顶着压力给你跳级，就应该让你被那个暴力狂老爹打个半死，让你当个普通工人。”
刘光鸿拿起照片，转身就走：“或许吧，但我从不后悔认识您，也从不后悔现在的选择，毕竟我想要凭借双手创造更好的国度，而不是将希望建立到别人手里。”
走到监守所门口时，身后传来张启明的声音：“光鸿，你斗不过他们的，迟早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失望，和我一起走吧！”
刘光鸿没回头。他知道，这个曾经的老师，已经彻底走到对立面。
审讯持续两天，张启明倒是没怎么抵抗，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交代得清清楚楚，唯独对“上线”的信息守口如瓶，仿佛没有这个人存在。
张处长拿着审讯记录来找刘光鸿，越看越纳闷：“这老张身为帝特高层，穿的衣服打上三个补丁，连烟都抽的是最次的‘经济牌’，不会是打白工？”
刘光鸿接过记录，怎么感觉比三大爷还抠，对方梦想那么坚定，为梦想发光发热吗？
笔记本上面写着：“每月从港城收到活动经费三万绿币，全部兑换成现金后，只留五十元自用，其余存入秘密账户，作为后备资金。”
刘光鸿指着记录上的一句话：“他不是抠，是怕钱没花完人却死了。”
正说着，治安员进来报告：“张处长，张启明的手下全抓到，一共七个，在各个单位当眼线，有打字员，有司机，还有个是农院的门卫，各个都是小位置，但是都消息灵通。”
张处长拍手鼓掌：“好，这下能顺藤摸瓜，把他的上线揪出来，这样案子就破掉！”
可审讯结果却让人失望，这七个手下从没见过所谓的“上线”，所有指令都是通过张启明制作的加密电台接收的。
张处长揉着太阳穴：“看来这老张就是个老狐狸，把风险全自己扛，他知道我们抓不到他的上线，就有恃无恐，一点不担心出事。”
一旁的警卫员小明却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些手下里，有三个是当年同一所的学生，都是您班上的学生？”
刘光鸿点头，“都是家里条件不好，看样子是张启明帮他们找工作，还经常接济，说白就是被他道德绑架再加上金钱控制。
不是有几个人口供说，张启明总跟他说‘我救过你全家，现在该你报答我’。”
刘光鸿沉默，他想起初中时，张启明确实经常资助贫困学生，自己却省吃俭用，冬天就穿一件旧棉袄。
那时他们都觉得老师是好人，如今昔日的“恩情”早已被他当成控制人的枷锁，外加美好生活的诱惑，这些底层挣扎的百姓很难不被控制。
刘光鸿叹口气：“这就是他的手段，先给你点甜头，再让你欠他的，最后用道德绑着你往前走，接着不断给你输送好处，等你反应过来，已经晚，你已经上船，下不去。”
第三天凌晨，雨还在下。
看守所的值班治安员打个哈欠，走到张启明的牢房前，突然发现铁锁被撬开，里面空无一人！
“不好！人跑！”年轻治安员的喊声刺破雨夜的宁静，大家都不得安宁。
刘光鸿和张处长赶到时，案发现场只有一个大坑，还有半截没吃完的窝头。
看守员蹲在地上，脸色惨白：“我……我明明锁好门，半夜还查过一次，当时他睡得好好的……还和我说想要加餐，被我拒绝！”
“这个大坑是？”张处长厉声问。
“不知道……”年轻的值班员哭起来，他的人生完蛋。
刘光鸿走到窗边，发现是化学药剂的味道，这次越狱堪比肖申克，居然是从排泄物提炼出易燃物，再加上外面有人挖出的大坑洞。
“他不是自己跑的，有人接应，不要怪你，你现在要想好怎么协助我们把人抓回来。”刘光鸿指着那些可燃物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