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室密谋与系统抉择
夜色下的重阳宫，比白日更添几分肃穆与清冷。
甄志丙并未返回自己的居所，而是在拜别马钰、丘处机等人后，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来到了位于全真教后山的一处僻静院落。这里是几位负责典籍整理、平日不大理会俗务的师叔清修之地，也是他记忆中，少数几个赵志敬势力难以渗透的角落。
院门虚掩，他轻轻推开，只见院中石桌旁，一位面容清癯、眼神温和的中年道士正就着一盏油灯翻阅经卷，正是负责掌管部分外围弟子名册与杂务的清净散人孙不二门下弟子，刘处玄的徒弟，崔志方。
“崔师兄。”甄志丙低声唤道。
崔志方抬起头，见到甄志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放下经卷，起身相迎：“甄师弟？你何时回来的？伤势可大好了？”他语气中带着真挚的关切。崔志方性情淡泊，不喜争斗，与甄志丙素来关系尚可。
“有劳师兄挂心，已无大碍。”甄志丙走入院内，随手带上院门，神色凝重，“深夜叨扰，实是有要事相商。”
崔志方见他神色，知非寻常，便引他至屋内坐下，斟上清茶：“师弟但说无妨。”
甄志丙略一沉吟，并未直接提及赵志敬，而是将话题引向了霍都：“方才在掌门师伯处，听闻霍都贼子又在山下蠢蠢欲动，前番还有弟子遇袭。此獠不除，终是我全真心腹之患。”
崔志方叹了口气，眉宇间亦有忧色：“是啊。那霍都武功不弱，又勾结了一批江湖败类，行事诡秘，确实令人头疼。赵师弟今日在主殿请命下山，虽略显急躁，倒也是一片除魔卫道之心。”
甄志丙心中微动，崔志方对赵志敬的评价还算中肯，并未偏袒。他顺着话头道：“赵师兄勇武，自是不假。但正如师弟在主殿所言，对付霍都，蛮干不得。需得知己知彼，方能一击制胜。”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师兄掌管部分外围弟子名册，对山下镇甸、乃至左近江湖势力的风吹草动，想必比师弟这般久在山上之人，要灵通许多。不知近来，可曾留意到霍都麾下，或是与其有所勾连的，有哪些值得注意的人物？尤其是……可能潜伏在我教附近的？”
崔志方闻言，神色也严肃起来。他思索片刻，道：“师弟所虑极是。据一些外围弟子零散回报，霍都身边，除了一些蒙古武士，确实多了几个生面孔。其中一人，身材高瘦，使一对判官笔，招式阴狠，似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追魂笔’司徒横。另一人，则是个头陀打扮的番僧，具体路数不明，但据闻内力颇为古怪。”
追魂笔司徒横？番僧？
甄志丙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又问道：“那霍都本人，近来行踪可有规律？常在哪一带活动？”
“此人狡诈，行踪不定。不过……”崔志方犹豫了一下，声音更低，“据镇中‘醉仙楼’的掌柜（一名挂名弟子）前日暗中禀报，霍都曾连续两晚，在酒楼后院僻静的雅阁与人密会，每次停留约一个时辰。时间，都在戌时前后。”
戌时，醉仙楼后院雅阁！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
“多谢师兄！”甄志丙郑重拱手。崔志方提供的这些情报，虽然零碎，却极具价值，让他对霍都的势力构成和部分行踪有了初步了解。
“分内之事。”崔志方摆摆手，看着甄志丙，语重心长道，“甄师弟，你重伤初愈，便如此劳心教务，师兄佩服。只是……教内如今形势复杂，有些事，还需循序渐进，切忌操之过急，以免……授人以柄。”
他虽未明说，但暗示的，显然是赵志敬一系的掣肘。
甄志丙明白他的好意，点头道：“师兄金玉良言，师弟谨记。”
又闲谈几句，了解了更多教中近期的人员变动和一些不起眼的琐事后，甄志丙便起身告辞。
离开崔志方的院落，他并未直接回房，而是绕到一处更为偏僻、靠近后山悬崖的废弃练功房。这里曾是某位前辈闭关之所，早已荒废多年，平日人迹罕至。
确认四周无人后，他闪身进入，掩好房门，这才在心中默念：
“系统，调出可兑换列表，筛选目前积分可承受，且有助于应对当前局势的选项。”
光华流转，列表呈现。1920点积分，让他有了更多的选择余地。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
【物品类】：
十里迷踪香（小范围使用，可致人晕眩、内力运转滞涩） - 150积分
金刚符（一次性，可抵挡一次不超过宿主内力上限两成的攻击） - 200积分
敛息术（初级，大幅降低自身气息，不易被寻常高手察觉） - 300积分
【功法类】：
《七星聚会阵详解》（需七人配合，兑换后可快速领悟阵理，指导他人布阵） - 600积分
《同归剑法精要》（舍身搏命之剑，威力奇大，兑换后可快速掌握部分精髓） - 500积分
【特殊类】：
气运探查（一次性，可模糊探查指定目标近期气运走向） - 400积分
危机预知（被动技能，小幅度提升对临近危险的直觉预警） - 800积分
琳琅满目的选项，各具功用。
甄志丙陷入沉思。积分虽不少，但必须用在刀刃上。
霍都威胁迫在眉睫，赵志敬虎视眈眈，自身实力虽稳步提升，但双拳难敌四手。
《七星聚会阵详解》 无疑能极大提升三代弟子的整体战力，若能挑选可靠弟子习练，结成剑阵，足以应对霍都麾下那些普通好手乃至司徒横之流。但600积分价格不菲，且需要时间演练。
敛息术 和 危机预知 则侧重于保命与隐匿，对于暗中查探、规避风险极有帮助。尤其是危机预知，这种被动技能价值极高。
十里迷踪香 和 金刚符 属于一次性消耗品，关键时刻或能起到奇效。
而 《同归剑法精要》 ……这门与敌偕亡的剑法，威力虽大，却非他所愿。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走这种极端。
还有那 气运探查 ……若用在赵志敬或霍都身上，或许能窥见一丝先机？
就在他权衡利弊，难以决断之际——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势力整合与外部威胁双重挑战，触发战略抉择任务：‘根基初筑’。】
【任务要求：于十二个时辰内，初步建立隶属于宿主个人的可靠力量体系（至少包含3名核心成员，并具备一定执行力）。】
【任务奖励：根据完成度，奖励积分300-1000点。特殊建筑图纸‘演武堂（初级）’x1。】
【失败惩罚：整合势力失败，宿主在教内威望受损，后续任务难度提升。】
建立个人力量体系！
甄志丙眼神一凝。系统这是要他尽快培植自己的班底，不能再单打独斗，或者仅仅依靠师门长辈的信任。
三名核心成员……
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名字。崔志方性情淡泊，可作为情报支持，但未必愿意直接卷入争斗。需要找更年轻、更有锐气，且与赵志敬一系关系不深，甚至有所龃龉的弟子。
李志常？此人性格刚直，武功在三代弟子中亦属佼佼者，曾因直言顶撞过赵志敬。
王志坦？心思缜密，善于处理庶务，因其家人曾受赵志敬亲戚欺压，对其颇有微词。
祁志诚？年纪虽轻，但天赋不错，且对甄志丙这位平日待人公允的首座颇为敬服。
这三人，或许可以尝试接触。
然而，还没等他细思如何着手，又一个系统提示，带着刺眼的红光，骤然响起：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命运轨迹汇聚！关键节点：‘霍都率众夜袭全真’事件触发概率急剧提升至85%！】
【触发紧急防御任务：‘守山之责’。】
【任务要求：成功击退霍都夜袭，保卫全真教核心区域（重阳宫、藏经阁、祖师堂）不失。】
【任务奖励：视防御成果，奖励积分1000-3000点！特殊奖励‘先天功感悟（碎片）’x1！气运提升（小）！】
【失败惩罚：全真教声誉受损，核心区域遭破坏，宿主命运线与原轨迹契合度大幅提升！‘厄运缠身’状态效果增强并延长！】
【提示：袭击将于六个时辰后（明日凌晨）发动！请宿主立刻部署防御！】
霍都夜袭！六个时辰后！
甄志丙心头巨震，一股寒意自脊椎窜起！
来得太快了！而且目标直指核心区域！
高达3000点的积分奖励，以及“先天功感悟”这等听起来就非同小可的奖励，足以说明此次任务的难度和重要性！而失败的惩罚，更是他无法承受之重！
不能再犹豫了！
他眼中瞬间闪过决断之色。
“系统，兑换 《七星聚会阵详解》 、 敛息术（初级） 、 十里迷踪香 x2！”
【消耗积分：600+300+150x2=1200点。】
【剩余积分：720点。】
【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光芒一闪，关于七星聚会阵的诸多精义、阵理变化、内力配合要诀瞬间涌入脑海，仿佛苦修了数月一般熟悉。同时，一股关于如何收敛自身气息、融入环境的法门也了然于心。系统空间中，多了两个小巧的瓷瓶。
顾不得细细体会敛息术的妙用，甄志丙立刻转身，如同鬼魅般冲出废弃练功房，身形在夜色中几个起落，便朝着之前拟定好的那几名弟子的居所方向疾驰而去。
时间，刻不容缓！
他必须在黎明到来之前，拉起一支可信的队伍，布下防线，迎接霍都的雷霆一击！
与此同时，在全真教另一侧，赵志敬的房间内，烛火摇曳。
赵志敬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一名心腹弟子，冷声道：“消息确凿？霍都明日凌晨动手？”
“是，师父。我们在山下的人拼死传回的消息，霍都召集了司徒横、达尔巴等高手，目标是重阳宫和藏经阁！”
“好！好得很！”赵志敬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让他来！正好让掌门和师父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能力挽狂澜之人！你去，把我们的人手悄悄集中到靠近藏经阁的西厢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是！”那名弟子领命而去。
赵志敬走到窗边，望着甄志丙居所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
“甄志丙……这次，我看你如何应对！这首座之位，也该换人坐坐了！”
夜色更深，山雨欲来，暗流汹涌的全真教，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