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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慈善家?还是伪善家?(完)

结案报告的最后一份附件被扫描入库,发出轻微的“嘀”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钱凌铭案的卷宗被合拢,厚重的封皮上,即将贴上代表“已破获”的标签。

但这标签之下,掩盖的并非酣畅淋漓的胜利,而是一种沉甸甸的、混合着真相与隐忧的复杂情绪。

针对章祁东的所有调查被正式终止。

当陈默将解除限制的通知书递到他面前时,这位曾在审讯室里愤怒咆哮的副会长,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言。

他脸上没有洗刷冤屈的喜悦,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对那个差点将他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幕后黑手,发自骨髓的寒意。

他离开市局时,背影佝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而沈梨梨,则被正式批准逮捕,移送检察机关。

她签下自己的名字时,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那双曾充满仇恨与疯狂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麻木的空洞和深不见底的悔恨。

她是一把被磨得锋利、沾满鲜血的刀,但握着刀柄的,是那只隐藏在甜腻香气后的手。

法律会审判她持刀杀人的罪行,而那个递刀的人,却依旧逍遥法外。

陆珩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外面是海都市华灯初上的夜景,流光溢彩,车水马龙,构成一片繁华而充满生机的图景。

但这片景象落在他深邃的眼中,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冷的玻璃。

他手中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关于“烛火”与“生日杀手”组织的初步分析报告,纸张的边缘被他无意识地捏得有些发皱。

苏棠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放在他旁边的窗台上。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些调侃的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一同望着窗外的城市。

“章祁东走了。”苏棠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平静。

“嗯。”陆珩应了一声,目光没有移动。

“沈梨梨……移交检方了。”

“嗯。”

短暂的沉默后,苏棠转过头,看向陆珩线条冷硬的侧脸:

“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次,像是按照别人写好的剧本,演了一出戏?”

陆珩终于动了,他端起窗台上的咖啡,没有喝,只是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热。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不是像,就是。”

他转过身,背靠着窗台,目光锐利地看向苏棠:

“从旧报纸幕布重现开始,这就是一个针对性的局。‘烛火’,或者说他代表的‘生日杀手’组织,很清楚十五年前的旧案是我的软肋。”

“他们选择沈梨梨,不仅仅因为她有复仇的动机,更因为她与旧案的关联,能最大限度地刺痛我,扰乱我的判断。”

“他们提供了全套服务,”

苏棠接口,语气带着她特有的、将残酷事实用犀利语言剥开的风格,

“从犯罪灵感(复仇)、技术指导(药物、舞台设计)、道具支持(旧报纸线索),到风险规避方案(嫁祸章祁东、利用沈梨梨的弱势身份)。”

“而我们,就像是被迫入场的观众兼演员,一步步发现线索,一步步‘找到’凶手,甚至一度差点在他们设定的‘完美嫌疑人’身上浪费大量精力。”

她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

“他们在测试我们,陆队。测试我们的能力极限,测试我们的反应模式,尤其是测试你……在面对个人历史伤疤被公然揭开时的心理承受力。这起案件,是他们递出的一封战书,也是一次赤裸裸的挑衅。”

陆珩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如同覆上了一层永不融化的寒冰。

“他们不再满足于随机筛选、诱导那些潜在的犯罪者。他们开始主动挑选对手,进行有针对性的‘培养’和‘测试’。”

“将旧的悬案翻出,意味着他们的情报搜集能力和历史渗透深度,远超我们之前的预估。他们不仅在犯罪,更在试图……建立某种扭曲的‘秩序’或者说‘游戏规则’。”

他走到办公桌前,将那份分析报告重重放下。

“我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或一群连环杀手,而是一个具有严密架构、共同扭曲理念、强大资源支撑,并且开始具备战略意识的犯罪组织。”

陆珩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烛火’是其中的核心成员之一,负责引导、催化。可以想见,组织内还有负责其他环节的成员,甚至可能有更高层的‘指挥者’。”

苏棠走到他对面,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他:

“所以,下一个案子,可能不再是模仿,不再是测试,而是……真正的、针对我们的‘演出’?或者,是他们组织某种更大规模‘庆典’的序幕?”

“可能性很大。”

陆珩迎着她的目光,眼神中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被彻底激起的、冰冷的斗志,

“他们既然已经把我们标定为目标,就不会轻易停下。我们必须调整策略,从被动应对,转向主动侦查、深挖根源。这个组织,必须连根拔起。”

(内心oS: “十五年前的错误,不能再犯。这一次,无论面对的是什么,都必须彻底终结。” )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两人坚定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碰撞出无声的默契与决心。

过去的阴霾与未来的威胁,在这一刻交织成了他们必须共同面对的现实。

就在这时,办公室桌上那部红色的内线电话,毫无预兆地、急促地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瞬间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耳膜。

陆珩和苏棠几乎是同时看向那部电话,又同时抬起眼,视线再次碰撞。

没有惊讶,没有慌乱。

只有一种“来了”的凝重,以及瞬间攀升到顶点的警觉。

陆珩伸出手,沉稳地拿起听筒。

“我是陆珩。”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但眼神愈发深邃锐利,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

听筒那头传来急促而清晰的声音,伴随着背景的嘈杂。

陆珩听着,脸上的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紧,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剑。

他只简短地回了几个字:“位置?……知道了。保护现场,我们马上到。”

几秒后,他放下电话,抬眸看向苏棠。

苏棠已经直起身,脸上的所有放松和调侃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首席法医的绝对专注和冷静。

新的挑战,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已然拉开帷幕。

陆珩与苏棠对视一眼,不需要任何言语。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利落地穿上。

她则将未喝完的咖啡杯放在一旁,整理了一下衣领。

眼神交汇处,是无需言说的信任与并肩作战的决意。

“走吧。”陆珩的声音打破了最后的寂静。

“嗯。”苏棠简短回应。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出办公室,身影迅速融入走廊昏暗与明亮交织的光影中,走向楼下那已然响起警笛的车辆,驶向那片被未知危险笼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