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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91章 寿州铁骑压境,润州城头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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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寿州铁骑压境,润州城头惊雷

乾宁三年八月初三,晨雾未散时,七星台的青铜鼎已腾起浓烟。

李昭站在三层高的祭台中央,玄色王袍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方苏慕烟塞给他的玉牌——此刻玉牌贴着心口,温凉得像句无声的叮嘱。

叩天!司礼官的长喝惊散了雾霭。

李昭弯腰时,眼角瞥见台下密密麻麻的玄甲军。

两万副甲叶在雾中泛着冷光,像片凝固的铁海。

他想起昨夜徐温递来的军报:润州粮仓仅存三月粮,杨渥强征青壮充军,已有百姓翻城墙逃到寿州辖地。这仗,该断的不是杨渥的头,是乱世的根。他垂首时默念,指尖轻轻抚过祭案上的青铜剑——那是前世课堂里讲过的淮南王剑,此刻正该握在结束乱世的人手里。

李昭直起身,举剑指向东方。

雾散了些,能看见远处长江像条银带,系着润州城的轮廓。诸君可知,我为何亲征润州?他的声音裹着山风,撞进每个士兵的耳朵。

前排的马谦握紧了长枪,枪头的红缨被风卷得猎猎作响;后排的老兵抹了把脸,不知是雾水还是泪。不是为杨渥那封碎信!李昭突然提高声调,剑穗扫过祭案上的酒碗,是为江南百姓!

杨渥征粮时,润州有老妇卖了最后一只下蛋母鸡换粮,结果被税吏抢了;他抓壮丁时,有少年跪在城门口求留,说家中老母眼盲——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这样的乱源,该斩!

台下爆发出山呼。

徐温站在左首,手心里全是汗。

他望着李昭被晨光镀亮的侧脸,想起三日前校场里那碗扬州百姓送的热粥——米是陈的,却熬得稠厚。大王这把火,烧的是杨渥,暖的是人心。他摸了摸腰间的虎符,转身对传令兵点头:去,让水军提前两个时辰起锚。

同一时刻,润州刺史府的偏厅里,朱瑾的靴底碾碎了半片茶盏。殿下!他攥着杨渥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锦缎里,李昭水陆两路来围,润州城高却无粮,不如退守镇江——

住口!杨渥甩袖后退,腰间的玉坠砸在桌角,你朱瑾当年被朱温打跑,投靠我父时怎么不说?

如今倒来教我?他抓起案上的酒壶砸过去,陶片擦着朱瑾的耳际飞过,去!

带你的千骑夜袭赵营,若拿不下头功——他扯出腰间的匕首拍在桌上,提你的人头来见!

朱瑾倒退两步,盯着匕首上的寒光。

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起来,他想起二十年前在兖州城头,也是这样的蝉鸣里,他带着八百死士冲溃了朱温的前锋。

可如今...他摸了摸腰间的箭囊,里面还插着三支铁箭——那是杨行密临终前赐的,说见箭如见孤末将遵令。他弯腰拾起匕首,刀鞘磕在青砖上,发出空洞的响。

是夜,赵延嗣的营寨隐在润州北三十里的槐树林里。

他蹲在篝火旁,拨弄着烧焦的兔骨,火星子溅在甲叶上,噼啪作响。报——暗哨从树顶滑下,朱瑾的骑兵出了润州西门,约千人,马衔枚,刀裹布。

赵延嗣笑了,露出被酒渍染黄的牙齿。

他解下头盔,往地上一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支令箭。去,让二队撤到林后,三队把拒马桩往左边挪半里。他摸出腰间的火折子,等他们进了林子,火把全点起来。

子时三刻,马蹄声像闷雷滚过荒草。

朱瑾勒住马,望着黑黢黢的树林——营寨的灯火呢?

他心里突然发毛,刚要喝令撤退,就听头顶的一声。

成百上千支火把同时亮起,照得林子亮如白昼。

前排的战马受惊直立,撞翻了后面的骑兵。伏...伏兵!有人尖叫。

赵延嗣从树后转出来,手里的长枪挑着盏气死风灯。朱将军,夜里骑马不看路?他枪尖一挑,灯笼砸在朱瑾马前,火光映出地上密密麻麻的绊马索。

朱瑾的马前蹄陷进索套,他被甩出去三尺远,左肩传来锐痛——一支冷箭穿透了铠甲。

他滚进草丛,听见四周都是缴械不杀的喊杀声,突然想起杨渥的匕首,摸了摸腰间,只剩个空鞘。

天快亮时,润州城楼上的杨渥正啃着冷掉的肉包子。

他望着城下踉跄归来的数十骑,包子地掉在地上。

朱瑾被亲兵架着,左肩的血浸透了战袍,脸色白得像纸。废物!杨渥抓起茶盏砸过去,你带千人去,就剩这点?他转身踹翻了案几,竹简滚得满地都是,传我令,把朱瑾的家眷关进大牢!

城楼下的守军望着这一幕,有人悄悄把腰间的吴国旗帜往怀里塞了塞。

与此同时,李昭的帅帐里,郭崇韬正对着地图画圈。北门是润州最薄的城墙,赵延嗣的骑兵昨夜该到了。他抬头时,看见李昭正盯着案上的信——那是使者今早带回来的,被撕成碎片的信纸。

大王,还要再派使者吗?亲兵轻声问。

李昭捡起一片碎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宁死不降。

他想起前世史书里写杨渥性猜忍,好击球,此刻倒觉得可笑——这样的人,也配守淮南?不必了。他把碎纸拢进袖中,去,把我那套玄甲拿来。

暮色漫上润州城头时,守城的老兵揉了揉眼睛。

他望着北门外的荒草,突然僵住了——草浪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片黑点。

风卷过来,能听见若有若无的马蹄声。

他正要喊,就见最前面的骑士摘下头盔,露出张年轻的脸——是赵延嗣!

开城门!赵延嗣的声音裹着风,寿州军来护百姓了!

老兵的手哆哆嗦嗦摸向腰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

回头看时,守城的百夫长正把钥匙扔在地上,钥匙串上的铜铃叮铃作响。

北门外的荒草突然分开,成百上千的火把同时亮起。

火光里,二字的大旗被风卷起,像团烧红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