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站在祭坛中央，脚下地面还在震。他没动，只是把手从裤兜里抽出来，重新握紧了麦克风法杖。
刚才那道由观众Id组成的脸消失了，但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说不清的压力。他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混沌神格和打赏之神虚影之间的能量流正微微抖动，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
“再不开工，这俩玩意儿真要炸了。”他嘀咕了一句，抬手就把法杖狠狠插进祭坛裂缝。
嗡——
一道荧光绿的数据环从插入点炸开，顺着地缝一路蔓延。系统提示跳了出来：【基建模式已激活】。
他刚想喘口气，眼角余光瞥见墨鳞从石柱后探出半个身子。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压得很低：“信仰通道开了口子，有东西在看。”
秦放点头，“我知道，刚才那张脸就是证据。”
墨鳞皱眉，“你不慌？”
“慌啥。”他咧嘴一笑，“看戏的人多了，我才更要搭台子。”
话音落下，他对着虚空喊：“汐月！开工！”
远处海沟里传来一声清亮的吟唱。紧接着，一群鱼人浮出水面，领头的是汐月。她双腿轻摆，手中权杖一挥，成千上万只发光水母从深海涌起，在空中排成螺旋状星图。
“潮汐序曲，启动！”她高声下令。
水母群开始旋转，引力场随之成型。三百座沉在海底的浮空岛缓缓上升，岩石碎屑簌簌掉落，露出底下被封印了千万年的金属基座。
石敢当带着一队岩甲蜥族守在最底层。他们用肩膀顶住一块块巨型晶石，往岛屿接缝处塞。“稳住！别让地脉断流！”他吼着，背上全是汗。
铁幕也到了。三米高的机械躯体站在边缘，身后跟着一群纳米机甲。“报告，施工组已就位，能源供应正常。”
秦放扫了一圈，发现雕像那边还没动静。“星币呢？”
“刚洒下去一批。”汐月回应，“但边缘几座岛吸得慢，悬浮高度不稳。”
秦放抬手，直接在系统里调出全宇宙打赏池。他点了发送，一条弹幕冲天而起：【全体打赏+1】。
刹那间，金色星币如暴雨倾泻，砸在每座浮空岛上发出叮当响。那些晃悠的岛屿立刻稳住了，连带整个星阵都开始同步上升。
“好家伙，这波是真氪金建城。”秦放笑了一声，转头对铁幕说：“可以开始了。”
铁幕抬起手臂，掌心射出一道指令光束。数百台纳米机甲腾空而起，围住最大那座中央岛。它们开始熔铸落地的星币，一层层堆叠，塑形。
一个小时后，一座千米高的雕像矗立在帝都正中心。
那是秦放的样子。荧光绿背心，鲨鱼皮裤，一手叉腰，另一手举着麦克风法杖指向星空。脸上还刻着他标志性的笑容。
“有点太嚣张了吧？”汐月仰头看着，小声嘀咕。
“不够嚣张怎么镇得住场子。”秦放走到雕像脚下，抬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天边飞来一艘银白色飞船。船身写着“跨维度银行”四个大字。
飞船降落在外围平台，舱门打开。一个穿西装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下来，手里捧着一把钥匙，钥匙顶端镶嵌着一颗会跳动的星币。
他快步上前，满脸堆笑：“尊敬的秦神，我是跨维度银行行长。我们愿意将全部金库向您开放，条件是……未来打赏收益抽取百分之五作为管理费。”
秦放没说话，转头看向天空。
直播画面自动弹出：【家人们，让他跪还是让他滚？】
投票进度条瞬间拉满，九成九选了“跪”。
秦放笑了。他抬起手，用雕像的指尖轻轻一弹。
嗖——
行长的帽子飞了出去，划出一道弧线，掉进旁边海沟。
那人愣了一下，膝盖一软，扑通跪地，双手把钥匙举过头顶：“金库归您！永久免手续费！”
系统提示响起：【跨时空经济体系建立成功】。
秦放接过钥匙，随手扔进系统背包。他抬头环视四周。
三百座浮空岛已经排列成环状，中央是千米巨像，周围是动态水母星图，标注着三十六个星系的归属。鱼人族在边缘点亮灯串，岩甲蜥族正在加固地基，机械机甲还在不停搬运材料。
整个帝都悬浮在深海上空，光带交织，星币流转，像一场永不落幕的庆典。
石敢当走过来，抹了把脸上的灰：“主岛地基夯实完了，接下来要不要加防御塔？”
“先不急。”秦放摇头，“先把广播系统装上。”
“广播？播什么？”
“早上六点半，准时放《广播体操》音乐。”
石敢当一脸懵，“啊？”
“全宇宙都能听见那种。”
汐月在旁边笑出声：“你真是疯到骨子里了。”
秦放耸肩，“我不疯，他们怎么刷‘哈哈哈’？”
他说完，忽然感觉体内一阵波动。混沌神格和打赏之神虚影又颤了一下，这次比之前更明显。
他低头看手，皮肤下闪过一丝金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游动。
墨鳞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了，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你还记得永夜观测者说的话吗？”她问。
“哪句？”
“它说你不是继承者，是容器。”
秦放沉默两秒，然后笑了。“容器就容器呗，反正里面装的也是我自己。”
他转身走向雕像底座，脚步很稳。身后，水母星图缓缓转动，鱼人族的歌声随风飘来，机械机甲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帝都已经成型。
就在他踏上台阶的那一刻，系统突然震动。
【警告：高维信号接入】
【来源未知】
【内容解码中……】
秦放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天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一道光柱照下来，落在雕像肩上。那光芒里，隐约浮现出一行字：
“你真的以为，这只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