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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阁中,运气打坐的眀风倏然张开眼睛,淡漠的眼眸似乎窥尽天下之事却又万事不能落入他清浅的眼眸掀起半点波澜。

一阵秋风卷来凉意,从开着的窗台送进屋中,他神色无悲无喜地站起身来,抬步走至房门前,双手拉开门扉,凉风迎面吹来将他两鬓的碎发吹乱。

凉风吹乱鬓发,道心却未有半点偏倚。

眀风抬步凭栏而立,恍如立于高台之上迎风而立的得道仙人。

他将视线落在远方的天际之上,身处高山的高塔之上,极目远眺不过是山连着山,天际一片苍茫的白,但是他却似乎能透过云雾窥见百里之外的情景。

“朝局动荡,长蛟现世,德泽万民,化蛟为龙,飞龙在天,明主现世,海晏河清,万世昌平。”

冷淡空灵的声音由着秋风吹散和着风吹树叶的嗦嗦声一同消散在青山绿水之间。

吼吼吼——

一阵奇怪的吼叫声引起对战的两军注意,一阵飓风刮来,似乎有什么猛兽破笼而出,分明万里无云太阳高照的大晴天,忽然生起了白雾,瞬间在天空中凝结了浓重的湿意。

“大晴天的怎么会生起大雾来?”

众人疑惑抬头看向远方天际,只见一庞然大物若闪电般向他们这边席卷而来,其中的威压让众人心头一窒。

“那是什么怪物!”

下一秒在数里之外的巨物已经撕裂白雾掠至眼前,同时还招来了一阵怪雨。

“神龙?是神龙!”

“不!不!五爪为龙,四爪为蛟。它一爪只有四指,不是龙,是恶蛟!”

“恶蛟现世乃是不祥之兆啊!”

众人惊叫起来乱作一团,谢励璟一手用长枪抵在败在地上的谢展元喉头,抬头一眼就瞧清楚骑在巨蛟身上的齐清欢和沐瑶华,心中已有数,再次将视线落在谢展元身上,沉声定论道:“四弟,你败了,彻底败了。”

“二哥,你说......”什么?

谢展元话还未说完,就见战场上的傀儡兵纷纷软倒在地,脸上和眼中的血丝慢慢退却,空洞涣散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万毒蛊练成的蛊术解了。

傀儡兵被蛊虫控制本就是强行激起体内精气,如今蛊毒解了,他们早已透支的身体和消耗殆尽的体力如今连简单的站立都难以维持,自然像是案板上的鱼一样轻松被禁军制服。

“万毒蛊解了?不,这怎么可能!”

谢展元双眸满是惊诧,直到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滑入口中才发现这雨并非普通的雨水。

“这个雨……这雨有古怪!”

谢励璟与顺利制服颜中全的周誉对看一眼,沉声道:“万毒蛊解了,你们最后的底牌也没了。”

禁军众人望着眼前变数,转惊为喜,高呼道:“天降祥瑞,蛟龙救世!”

“天降神雨!”

“天佑启明!天佑启明啊!”

巨蛟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直接朝皇宫掠去,青鹏喘着粗气眼中尽是对人类的不屑,自然半点也瞧不上他们对它的恶语或是好言。

“雨?”

谢瑁感受到忽然砸在脸上冰凉的雨,眉眼疑惑,“晴天万里,为何会下雨?”

“这雨……”

他明显感觉到秦朝歌暴涨的内力渐渐平息,神色也从痛苦挣扎渐渐缓和下来。

另一边,同何墨言打得难舍难分甚至还隐隐占据上风的苏禾受到溶解在雨水的解药影响,刚劲的内力骤减,本该刺入何墨言肩头的长剑一偏反倒被何墨言一脚重重踹飞出去。

蛊虫已经完全侵蚀他的经脉了,蛊术一解,体内勉强维持他经脉的真气乱了,他整个人一直在抽搐呕血,神志瞧着也渐渐恢复。

“可惜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何墨言瞧了他一眼又将眸光落道闪身而来的白色身影上,语气淡淡道:“云舒,你倒是来迟了。”

那抹出尘若白鹤的身影身姿轻盈,足尖一点落在狼狈不堪、命不久矣的苏禾面前,并未理会何墨言的话也未向太后等人行礼致意。

“苏禾,你可知错?”声音清幽空灵,恍若一汪清泉。

苏禾视线触到眼前的白靴,愣愣地抬眸,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伸手抹了一把下巴上染上的鲜血,近乎疯魔地大笑了起来,动作牵扯到内伤止不住咳笑出血来。

“……我不过想报仇,何错之有!只要能为师兄报仇便是死也无悔。”

云舒眉头一皱,眼中带着悲悯和无奈,语重心长道:“你知道为何当初掌门没有将掌门之位传给黎夙而是传给我这个一心不在红尘的淡泊之人?”

“……”苏禾不语。

“不是因为我的武功修为比他高而是因为唳鹤门本就无所谓功名利禄,讲究的是自由随性逍遥淡泊,师尊早就瞧出黎夙心中太执着于名利一事,与本门立派初衷相驳这才将掌门之位传给我。”

云舒想起死去的黎夙,语气可惜道:“黎夙的修行天赋本不比我低,只是本门功法讲究清心淡泊,他心中执念太深才让他修为迟迟未得精近止步天虚之境,之前掌门与他提过此事……这些年你们一直掩藏得很好,我还以为他当真歇了那些心思……却不想终究还是执念害了他,害了唳鹤门。”

“你其实也知道不是么?”

“……”

知道么?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却从不会反驳他,或者违背他的意愿,若当初……

他瞧了一眼云舒,眼中满是颓败和悔意,师兄身死,他又何尝脱的了干系。

苏禾环视了一眼周围,知道如今大局已定,他注定是报不了仇了,用最后一丝内力运掌劈向自己腹部,整个人直直倒地。

“你……”

云舒没想到他会自裁,来不及阻止,脚步急急上前两步。

“……与其死在别人手上……还不如自己、自己动手……”

苏禾眼神涣散,气若游丝请求道:“是我……是我骗了鹤唳门弟子……将他们牵扯进来……还望掌门莫要怪罪黎夙师兄……若可以……我想葬在师兄旁、旁边……”

云舒瞧了一眼已经气绝之人,运掌生起一道清风,已逝之人瞪大的眼睛慢慢合上。

“好,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一阵清风过,云舒和苏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只传来一道淡泊却让每个人清晰可闻的话。

“唳鹤门长老黎夙协助慎王囚禁朝阳城三城主之女被凌王斩杀,长老苏禾为了报仇诓害门派弟子勾结慎王,落得自裁的下场,此二人皆是罪有应得,鹤唳门弟子不可再生事端。黎夙、苏禾二人不得葬于唳鹤门后山,更不再是唳鹤门弟子。”

这是唳鹤门给江湖,给朝堂的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