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发狂的傀儡兵,谢展元带着一万多的人前往东华门,将近三万人则由兵部尚书和赖、严二人领去攻占宣德门,旨在拖住端王谢瑁让他无法支援东华门以及脱身救驾。
陈平目光落在向宣德们而来的傀儡军,神色凝重道:“果然如静王所说的,慎王他们用活人练蛊,更是将蛊虫用在兵将身上。”
谢瑁眉眼凝着冷意,将手中的长枪转了一圈,眼眸隐隐可见翻腾的怒意,沉声道:“以活人练蛊,将五万兵将练成傀儡军,为达目的不惜牺牲这么多性命,有违天道人伦,谢展元当真是出息了。”
兵部尚书与两位将军踏马而至,望着身边拼命奋力抵挡傀儡军的禁军,装模作样地朝谢瑁拱手行礼,语气却得意嚣张:“参见端王爷,不知端王最近可安好?”
“将你的头颅砍下之后定是很好的。”谢瑁睨了他一眼,眼中厌恶溢于言表。
兵部尚书咧嘴一笑,颠了颠手上的长枪,又扫了一圈战场,道:“王爷,如今您只有五千禁军如何能拦住近三万人的军队,更何况我这边的兵将可个个都是以一抵数十的傀儡军,待蛊虫融入好后,他们将是以一敌百,不畏刀枪的神兵。大局已定,依属下看,您呀就别作无畏挣扎了。”
“哼,邪不胜正,邪魔歪道的法子,擒贼先擒王,今日本王就先将你砍了。”
谢瑁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手中的长枪似乎若惊龙一般朝他袭去,刚劲的枪势将身边数十的傀儡军掀翻在地。
随着一人动,赖、严两人神色一紧也从马上跃起试图上前帮忙被陈平一柄长剑挡了回去。
陈平神色微沉,语气不屑道:“我竟不知何时打斗都要以多制胜了,不过,我们家王爷想要砍下那乱臣贼子的头,你们还是不要上前碍事的好。至于你们的头,王爷不屑便由属下受累来取罢。”
“大胆奴才,竟然口出狂言!”
二人听罢大怒,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哪里还能坐的住,提枪跃身朝他劈去。
战斗持续,兵刃交接多时,禁军虽然英勇无畏却也只是血肉之躯又加之人数上本就不及对方的傀儡军,渐渐出现衰颓之态而傀儡军却又于银铃声的催动变得愈加癫狂,气势更甚。
沐汝情望着眼前之境,嘴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幽幽道:“再过不久,蛊虫就能同他们融合了,就算没有沐瑶华的蛊血,我依旧是无可撼动的苗疆圣女。很快,很快,你们就是我最完美的杰作!”
呜——呜呜——
一阵悠长婉转的清越箫声传来,打断了诡异的银铃声传遍整个战场,傀儡军身上的癫狂之色减弱了许多,不知是箫声有安抚作用还是因为银铃声被截断的缘故。
在场众人一愣,谢瑁在应付身前长枪的同时往后方战场瞧去,只见数以百计的青衣弟子落在战场中,宣德门的战况瞬间逆转起来。
“青玄门?”
吴清越用玉箫轻松撂倒一个朝他看来的傀儡军,神色淡然自若,风度翩翩地朝谢瑁一拱手:“青玄门大弟子吴清越见过端王殿下。”
谢瑁仰身避过长枪而后闪身反手朝使出一枪,兵部尚书虽然反应迅速,肩头上的盔甲却还是被刺来的长枪挑飞了一大块,被余波震得肩头的皮肉炸裂,鲜血直流。
谢瑁却未管他而是疑惑这只闻其音不见其人的箫,问道:“这箫声?”
吴清越一边转动长啸抗击敌人一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是青玄派的清音曲,能音传百里仍旧声调悠然,无减半点意境的只能是我师尊一人了。王爷放心,师尊他老人家说了,擒贼先擒王,他定是去寻那银铃声的主人去了。”
另一边,沐汝情见到生出来的变数,目光触及忽然而止的青衣弟子,知晓定是他们的捣鬼,一下子就疯魔了,嘴上大嚷着:“是谁?!敢坏我好事!”
她环视一圈在场之人却寻不出吹箫之人,看着战局的慢慢逆转,她也顾不得许多,一心只想将他们都杀了,竟然从怀中掏出一只万蛊虫血炼成的蛊自己种了下去。
“啊——”蛊虫入体痛得她通体筋脉像是被啃食一般,血脉扩张,眼睛瞪大血丝布满,整个人一副走火入魔之状,嘴里近乎疯魔地喃喃道:“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大计!”
蛊虫一下子激发了她的精源之力,强行将她的内力提升到了天虚之境的境界,她忍着筋脉随时爆裂的剧痛,运气摇响手腕的银铃,战场上一下子呈现出两种声音对抗的局面。
“邪魔之音,害人害己。”
一道温厚清润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青衣的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树梢上,他清明的眼睛扫了眼场下痛苦挣扎的傀儡兵又将目光落在沐汝情身上。
“青玄门——何墨言!”
谢展元和颜中全见忽然出现的变数,眼神一下冷了下来,咬牙切齿怒声而出却又无法抽身上前。
何墨言一脸不在意道:“慎王殿下,久违了。”
“是你?!是你坏我好事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沐汝情加大了摇铃的力度,甚至被反噬口中吐了几口血也不在意。
“冥顽不灵。”
何墨言摇摇头,将唇贴住长箫,箫声毫不费力一下子压倒银铃声,沐汝情被箫声蕴含的内力余波击中,整个人摔落在地大口大口吐着血,看起来是伤了心脉,她的银铃也断裂在地。
“心脉受损,你活不成了。”
“哦,既然我活不成了,那你们就陪我一起死吧。”
沐汝情吐出一口淤血,脸上没有不甘反倒是笑得张扬快意:“刚才在最后一刻我已经成功催化他们体内的蛊虫,如今他们不过是一个个只知道杀戮的僵尸,刀剑不入,只知道厮杀,很快你们就会死在他们手上。”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