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脚步声越来越近,地面的青光像活了一样往深处涌。我一把拽住阿骨打后颈,把他从通道口拖回来:“别愣着,这玩意儿不是巡逻的,是报警器。”

他耳朵抖了抖:“啥意思?”

“意思是咱们已经触发人家的自动扣费协议了。”我盯着前方裂开的岩壁,黑雾正从缝隙里往外渗,像是某种程序在加载启动。

断剑横在胸前,血瞳瞬间点亮。视野里那些原本只是发光的符文,突然开始反向读取我的意识,像有人拿针在脑子里戳。妖纹网络在排斥我,而且不是普通的防御机制——这是封印级别的权限拦截。

“阿骨打!”我低吼,“闭眼!别用妖气感知!”

他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牙关咬得咯咯响:“昭……昭哥,它在喊我……说让我过去……”

我抬脚踹在他肩上,力道不大,但足够打断他的精神链接。这小子虽然憨,好歹还知道怕,要是真被勾走了,下一个变祭品的就是他。

石碑残片还在怀里发烫。我掏出来按在最近一道发光纹路上,淡青色的脉络一跳,整片岩壁猛地一震,像是插进电源的旧电视,画面咔地亮了。

眼前的数据流变了。

不再是谢无赦那种批量生产的流水线代码,而是更古老的运行模式——每一行符文都带着时间戳,标注着“初封”“加固”“镇压失效预警”。它们指向一个坐标,百步之外,地下更深的位置。

“找到了。”我冷笑,“不是什么出厂设置中心,是太平间。”

阿骨打喘着粗气爬起来:“啥……啥的太平间?”

“死人住的那种。”我把石碑塞回去,握紧断剑,“走,去看看谁家祖宗快诈尸了。”

我们贴着墙根往前挪。越靠近那个方向,空气就越沉,呼吸像在吞铁屑。地面的妖纹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整片整片的青铜色刻痕,嵌在岩石里,组成一个巨大的沙漏图案。

尽头是一扇门。

不是石头也不是金属,而是由无数扭曲的人脸拼成的弧形结构,每张脸都张着嘴,眼睛闭着,像是在集体诵经。门中央有个凹槽,形状和我腰间的断剑一模一样。

“你确定要开?”阿骨打缩在我身后,尾巴紧紧缠住自己小腿。

“不开我能站这儿给你讲睡前故事?”我啐了一口,“等会儿要是听到谁叫我名字,你就当放屁没听见。真敢回头,我就把你挂城门口风干当腊肉。”

他哆嗦了一下,但还是点头。

我抽出断剑,剑尖轻点门缝。没有咒语,没有仪式,就这么随手一划——

“咔。”

一声脆响,像是锁芯断裂。

门缓缓向内塌陷,扬起一层灰白色的粉末。里面空间极大,四面都是倾斜向上的岩壁,中央立着一口巨鼎。

青铜材质,三足两耳,表面布满裂纹,每一道裂缝里都渗出黑色黏液,顺着鼎身往下淌。鼎口上方悬浮着一颗心脏,在缓慢搏动。

那东西不像活的,也不像死的。表皮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和谢无赦战袍上的纹路同源,但更加原始,像是从骨头里刻出来的。每一次跳动,整个地底都在震,连我的牙床都跟着发麻。

系统终于出声了,弹幕一条接一条刷过:

【检测到同源灵魂波动】

【警告:封印层级过高,当前权限无法解析】

【建议立即撤离】

我嗤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上次见你劝我跑,还是因为一只看门狗吐了口痰。”

话音刚落,疯批值蹭地涨了一截。

可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一闷,像是被人从内部掐住了心脏。不是痛,是一种熟悉感——仿佛这颗漂浮的心脏,本来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零件。

记忆碎片毫无预兆地炸开。

千年前的画面冲进脑子:天裂如网,大地翻卷。我站在废墟中央,手里握着完整的魔剑,剑尖插进这口巨鼎。一缕黑烟从鼎中升起,被斩成两半,一半化作虚影逃逸,另一半凝成实体心脏,封入鼎心。

而炼制这鼎的材料……是我的半截神魂。

那时候我不是楚昭,也没有装疯卖傻的闲工夫。我是那个亲手把邪灵砍碎、再用自己的命压住它的疯子。

“操。”我松开剑柄,抹了把鼻血,“原来我一直扛着自己的坟头碑到处跑。”

阿骨打抬头看我:“昭哥,你怎么了?”

“没事。”我重新握住断剑,“就是想起来,我以前干过一件挺蠢的事。”

他没听懂,但我没空解释。那颗心脏跳得更快了,黑液顺着鼎足往下流,在地上汇成新的符文阵列。封印正在松动,而且是因为外面那些被激活的妖纹——相当于全城的人一起给棺材钉撬松了螺丝。

系统提示终于稳定下来:

【封印松动!疯批值+900!】

【解锁新能力——“封印加固”!】

我还没来得及看说明,识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回来了……钥匙……开门……”

低沉,沙哑,带着腐烂的气息,每一个字都像爬过尸体才传到我耳朵里。

阿骨打猛地扑过来抱住我大腿:“昭哥!它在说话!它叫你开门!”

“谁要给你开门?”我一脚把他踢开,直接对着鼎内吼,“我那是收容所还是自助洗衣房?你说开就开?”

疯批值瞬间飙红,系统弹幕炸锅:

【怼得好!】

【这逼装得漂亮!】

【再疯点!让他听听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趁着那股精神干扰还在生效,我抓起断剑,对准鼎心正中的凹槽,狠狠插了下去!

“当——”

一声巨响,像是敲响了丧钟。

整座巨鼎剧烈一颤,表面的裂缝瞬间收缩,黑液倒流回鼎内。那颗悬浮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节奏慢了下来,符文光芒也暗了几分。

四周地面的符文逐一熄灭,空气里的压迫感退去大半。

我撑着剑柄喘气,手心全是汗。刚才那一插,不只是物理动作,更像是在重写一段远古协议。系统刚解锁的“封印加固”能力自动运转,把我的疯批值转化成临时封印能量,暂时稳住了局面。

“呼……”阿骨打趴在地上,尾巴都软了,“结束了?”

“哪能那么容易。”我看着手背上浮现的一道暗红色裂痕,那是刚才强行连接封印时留下的反噬痕迹,“这只是按了个暂停键。外面还有几百个带病毒的‘人体U盘’等着激活,只要他们一发作,这鼎照样得裂。”

阿骨打挣扎着坐起来:“那咋办?总不能挨个去拆吧?”

“不用。”我盯着鼎身一道未闭合的裂缝,“既然它是用我的神魂炼的,那修它的权限,本来就在老子手里。”

我抬起手,准备再次催动“封印加固”。

可就在这时,掌心那道裂痕突然传来一阵刺痒,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往外钻。

低头一看,皮肤下浮现出一小段黑色纹路,正缓缓蠕动,朝着手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