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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陆九渊,手还悬在半空,离那石头只差一寸。血从掌心裂口往下滴,一滴,又一滴,全被石头吸了进去。它光闪了一下,像是吃饱了,安静了。

他也看见了。

眼神变了。

不再是那种笑眯眯的老神仙模样,而是猛地一紧,像是看见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流血了?”他问,声音还是温的,但杖尖微微抬了起来。

“嗯。”我慢悠悠地应,“抽筋划的。怎么,您还心疼?刚才我快被吸成人干,您可连根手指都没动。”

他没接话,目光死死钉在石头上。

我知道他在算。

这块石头刚才的反应,不在他剧本里。他以为我只是个容器,碰了石头就会失控,结果我一滴血下去,它居然认了。

他慌了。

但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比他还清楚状况。

我笑了,抬脚往前走一步。

他没拦。

我又走一步,直接站到石头正前方。

“长老。”我低头看着灰扑扑的石头,轻声说,“你说这玩意要是炸了,能不能把整个密室掀了?”

他终于开口:“楚公子,此物危险,切莫再碰。”

“危险?”我冷笑,“可它吸我血的时候挺乖啊。你说,它是认主了,还是本来就在等我?”

他握紧了蛇头杖,指节发白。

我没再看他,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尖离石头还有半寸。

系统弹幕跳出来:“警告!主动接触将触发二次记忆冲击!是否继续?疯批值储备充足,建议疯到底!”

我咧嘴一笑。

“老东西,你想看我疯?”

“我这就疯给你看。”

话音落,我猛地将手掌按了上去。

不是真要碰——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我手腕一翻,掌心擦着石头表面掠过,啪地拍在旁边的石壁上。

石头没亮。

但我手劲够大,震得整块岩壁嗡嗡响。

陆九渊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我顺势收回手,捂住头,整个人晃了晃,像是被反噬了。

“呃……”我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腿一软,靠着墙滑坐下去,“头……好乱……那些画面……还在转……”

我喘着气,嘴角却悄悄翘了下。

成了。

他刚才那一步后退,暴露了。他怕的不是我碰石头,是怕石头对我有反应。现在我装出被记忆反噬的样子,他反而能松口气——说明我没完全掌控它。

“楚公子?”他试探着走近两步,灵力悄然散开,像是要探我状态。

我立刻调动识海里那道疯批值凝成的暗哨,把之前塞给他的那段假记忆再放一遍:画面里我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妖魔围着我狞笑,我满嘴喊着“别杀我”。

他那缕灵力一碰这画面,立刻像吸到糖的蚂蚁,黏住了。

他在看。

而且看得认真。

我闭着眼,嘴角却压不住。

老狗,你上钩了。

等他看完,我猛地抽搐两下,咳出一口血,抹在袖口,遮住断剑的微颤。

“别……别过来……”我声音发抖,“那些人……全在烧……火里有人喊我名字……我……我是不是要疯了?”

陆九渊停在原地,没再靠近。

但他语气更柔和了:“楚公子,此等力量非少年可驾驭。你若愿意,老夫可助你压制,引导你走上正途。”

正途?你他妈想把我炼成丹吧。

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密室里撞来撞去。

“哈哈哈哈!正途?我刚才看见自己烧了一座城!”我指着石头,眼神癫狂,“满地都是尸体,哭着求饶,一个都没跑掉——你说,我是不是快疯了?”

他瞳孔猛地一缩。

我立刻补一句:“不过……那种感觉,真他妈爽。”

疯批值+25。

系统弹幕闪过:“演技炸裂!对方怀疑值+30!”

他脸色终于变了。

不再是慈祥长老,而是冷了下来,眼神像刀子刮过我的脸。

“楚公子,若你已无法自控,老夫只能代师门出手,将你带回监管。”

“监管?”我歪头,咧嘴,“您是想把我关起来,慢慢研究吧?还是说……等我哪天彻底疯了,您正好摘果子?”

他没否认。

灵压悄然升起,像一层看不见的网,罩住整个密室。

空气变沉,阿骨打在角落里缩得更紧,耳朵贴着脑袋,连呼吸都压低了。

我知道,他要动手了。

不是打,是抓。

只要我再“失控”一点,他就能名正言顺把我带走。

不行。

现在走不了。

石头还没给我更多东西,疯批值也没攒够,断剑里的记忆碎片才解锁一层。

我得拖。

我得让他自己走。

我突然抱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别过来!别烧我!”

整个人蜷缩起来,抽搐着,像是被记忆彻底吞噬。

陆九渊灵压一顿。

他犹豫了。

我趁机往识海里砸了一波疯批值,激活断剑的“心智屏障”,防止他再偷偷摸进来。

然后,我慢慢抬头。

脸上全是冷汗,嘴唇发白,像是刚从鬼门关爬回来。

但我笑了。

“长老。”我声音沙哑,“您刚才看我记忆的时候,是不是忘了——”

我顿了顿,直勾勾盯着他。

“我也能‘看’到您。”

话音落,疯批值轰然暴涨。

断剑在我背后嗡鸣,震得石壁都在抖。

陆九渊竟后退半步,杖尖点地,稳住身形。

他眼神第一次有了裂痕。

不是怕我,是惊。

他意识到,我不是失控的容器,而是能反咬的疯狗。

“楚公子。”他终于开口,语气冷了下来,“保重。”

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蛇头杖点地的声音一声声远去,消失在通道尽头。

我靠在墙上,没动。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听不见,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装得我脑仁都疼了。”

阿骨打这才敢动,蹭到我身边,低声嘀咕:“昭哥,你真看见烧城了?”

“看见个鬼。”我啐了一口,“我连火球术都放不利索,哪来的焚城神通?那是我编的。”

“那你为啥说……真他妈爽?”

“越疯,疯批值越高。”我摸了摸断剑,“我说得越离谱,系统越高兴。刚才那一波,+25,值了。”

阿骨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他还会来吗?”

“会。”我冷笑,“他没拿到想要的,怎么可能走?”

我低头看向掌心,裂口还在渗血,但不再滴了。血在边缘凝成暗红的痂,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水分。

我伸手,轻轻碰了下石头。

冰冷。

但就在指尖触到的瞬间,内部传来一声极轻的“咔”。

像齿轮转动。

我猛地缩手。

石头没亮,可我疯批值+5。

不是我做了什么。

是它动了。

它在等我。

我缓缓抬头,看向通道尽头。

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但我能感觉到。

陆九渊没走远。

他就在外面,等着。

等我再次触碰石头,等我彻底失控,等他能名正言顺地出手。

可他不知道。

我根本没疯。

我只是在演。

演一个疯子。

而真正的疯子,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疯。

我撑着墙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能走。

断剑贴在背后,温温的,像是在提醒我它还在。

我看了眼石头,又看了眼通道。

然后,我抬起手,用指甲在掌心又划了一道。

血涌出来,一滴,落在石头边缘。

它没吸。

但内部那声“咔”,又响了一次。

三长两短,停顿,再三长。

像在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