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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长此以往,心防自溃

他立刻调整策略,一方面,在“格物院”内加大了对西鹰科技的学习和转化力度,尤其是在军事、医疗、农工等实用领域;另一方面,他联合衙署内有识之士,强化了对“共管区”内书院、学堂的引导,增加了关于两国历史、文化、律法的课程比重,并组织学者撰写文章,从学理上批判西鹰思想中的极端个人主义与殖民逻辑,弘扬自身文化中的家国情怀与和谐理念。

陆其琛对这股“歪风”的感受更为直接。他军中一些年轻军官,也开始私下议论西鹰的“军官荣誉体系”和“士兵待遇”,对北境军传统的、强调绝对服从与集体主义的治军方式产生了些许质疑。

陆其琛的处理方式,带着浓厚的个人色彩。他没有下令禁止讨论,而是在一次全军演武大会上,将几名议论最盛的年轻军官叫到台前。

“听说,你们觉得西鹰那套很好?”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几名军官噤若寒蝉。

陆其琛冷哼一声,指着台下肃立的千军万马:“他们的荣誉,是勋章,是爵位!我北境军的荣誉,是什么?是身后家园的安宁!是手中战刀的锋利!是身边同袍能以性命相托的信任!”他声如洪钟,震人心魄,“想学西鹰?可以!等你们哪天能用西鹰的办法,守住这北境千里防线,挡住西鹰的铁骑火炮,再来跟本王谈!”

说罢,他下令将这几位军官编入最前沿的斥候营,让他们“亲身感受一下,真实的边关需要的是什么”。这种近乎粗暴的“实践教育”,虽然简单,却极其有效,迅速刹住了军中的“崇西”苗头。

就在外界思潮暗涌之际,白芷在小院附近的集市采买药材时,偶然发现了一种来自西鹰的、名为“迷迭香”的新奇香料,在北境贵族和富商中颇为流行。出于医者的本能和之前的经验,她购买了一些带回研究。

经过仔细的化验分析,她并未发现明显的毒性,但这种香料的气味似乎有一种奇特的、能让人精神放松乃至产生轻微愉悦感的效力。更让她警觉的是,她通过安湄的渠道查询得知,这种香料的进口和销售,被一个背景复杂、与西鹰多家商会往来密切的货栈垄断,且其推广方式极具针对性,主要面向两国上层社会的女眷和文人雅士。

白芷立刻将这一发现告知安若欢。

“迷迭香……放松……愉悦……”安若欢沉吟着,“西鹰此举,用意深远。他们不再直接用毒,而是用这种看似无害之物,潜移默化,让我们的精英阶层对其物产、乃至其生活方式产生好感和依赖。长此以往,心防自溃。”

他让白芷将分析结果和调查线索,分别密送沈墨和陆其琛,提醒他们注意这种新型的、以“享受”和“风尚”为包装的渗透方式。

面对西鹰层层递进、无孔不入的“润物计划”,安若欢意识到,单靠防御和驳斥已不足以应对。必须在思想和文化的战场上,建立起更坚固的堡垒。

他闭门数日,最终写就了一份《兴文教以固国本疏》。在这份奏疏中,他系统地提出了应对之策:建议两国朝廷联合设立“弘文馆”,系统整理、研究和弘扬本国优秀传统文化与历史成就;鼓励民间兴办义学,教化百姓,增强文化认同与家国意识;在“共管区”内,则应建立更高层级的“文化交流司”,不仅限于科技,更要主动输出两国的文学、艺术、哲学,与西鹰进行平等的、双向的文化对话,而非被动接受。

他将此疏分别呈送萧景宏与陆其琛,并附私人信函,恳切陈词:“……西鹰之策,在于攻心。我辈若只知守城,终有被渗透瓦解之日。唯有以我之文明,筑我之城池,主动亮剑,方能在这场无声之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份奏疏,被视为安若欢退隐后,对国事最重要的一次谏言。它跳出了具体的技术和阴谋层面,直指文明竞争的核心,其远见卓识,令萧景宏和陆其琛都为之动容。

安若欢的建言,很快得到了响应。萧景宏下旨设立“弘文馆”,由皇室牵头,汇集两国学者,开始大规模整理典籍,编纂史书。陆其琛虽对文事兴趣不大,但也下令北境军中需加强忠君爱国、尚武勇毅的传统教育,并拨出部分资财,支持“共管区”内符合要求的书院。

安若欢的《兴文教以固国本疏》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晟、渊两国高层激起了不小的涟漪。萧景宏对此深以为然,力排众议,迅速下旨设立“弘文馆”,并拔擢了几位在文坛素有清望、且对西鹰保持警惕的老臣主持其事。一时间,整理典籍、编纂史书、倡明理学之风在渊国朝野渐起。

然而,任何触及根本的变革,总会触动固有的利益格局。“弘文馆”的设立,以及其对传统学问的推崇,无形中挤压了那些依靠注解西学、鼓吹“新政”而迅速蹿升的年轻官员的空间。这些人大多出身寒微,凭借机敏和对外来知识的快速掌握得以晋身,将西学视为打破门阀壁垒的捷径。如今风向转变,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股暗流很快蔓延至“共管区”。沈墨等人虽竭力维持平衡,但衙署内部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分化。一部分官员坚持安若欢定下的“以我为主,取长补短”的方略,在格物院埋头钻研切实可用的技术;另一部分则对“弘文馆”的设立欢欣鼓舞,认为正本清源的时机已到,在处理政务时,开始有意无意地强调传统规制,对带有西鹰色彩的事物表现出过度的排斥。

这种分化在一次关于是否引进一种西鹰改良纺车的议事中爆发了激烈争论。支持者认为此车效率远超本地织机,利于民生;反对者则斥其为“奇技淫巧”,恐使民众耽于物欲,丧失勤俭之本,更担忧依赖西鹰技术会受制于人。双方引经据典,争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将衙署的屋顶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