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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书并非来自渊国丞相安若欢,而是以渊国皇帝萧景宏的名义发出。开篇依旧是程式化的问候,但接下来的内容,却字字如刀,冰冷而强硬:

“朕闻晟国太后瑾氏,不修德政,不睦宫闱,竟以恶毒私刑,加诸于、国摄政王妃安氏之身。安氏乃我渊国长平郡主,皇室血脉,更兼摄政王妃之尊。瑾氏此举,非仅残害宗妇,更是藐视我渊国国体,践踏两国邦交!”

“朕与晟国新帝,皆年少登基,深知治国之艰,更当以仁德为怀,以信义立国。瑾太后所为,实乃寡德鲜仁,有失国母风范,更伤两国黎民期盼和平之民心!”

“朕与安相,素来主张与邻为善,共谋太平。然,晟国若连皇室宗妇之安危尚不能保,内部纲常尚且如此混乱,何以取信于邻邦?何以安天下百姓?”

“朕望晟国摄政王与小皇帝,能明辨是非,整肃内宫,严惩不法,给长平郡主,亦给天下人一个明确交代!否则,朕虽爱好和平,亦不得不重新审视两国关系,为保我渊国子民与皇室尊严,采取一切必要之措施!”

这封国书,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整个晟国朝廷的脸上!它没有直接提军事威胁,但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不满、警告和可能引发的后果,比直接的战争威胁更让人心惊胆战。“重新审视两国关系”、“采取一切必要之措施”,这些模糊而强大的词汇,意味着渊国可能在外交、经济、甚至边境军事上施加更大的压力!

而国书中特意点明“朕与安相”,更是将安若欢的态度表露无遗——这不仅是渊国皇帝的意思,更是那位权倾朝野、智谋深远的安丞相的意思!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先前那些依附太后、或对陆其琛改革不满的官员,此刻都噤若寒蝉。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位看似温婉、深居简出的摄政王妃,背后站着的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太后的愚蠢行为,不仅激怒了陆其琛,更是将把柄直接递给了虎视眈眈的渊国!

小皇帝李余然被这阵仗吓得快要哭出来,无助地看向珠帘后方——那里空空如也,太后已被软禁。

所有的压力,都聚焦到了陆其琛身上。

陆其琛手持国书,面色沉静如水,唯有紧抿的唇线泄露着他内心的波涛汹涌。他知道,安若欢这是在借题发挥,是在敲打他,也是在敲打整个晟国。安若欢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一件后宫阴私,直接提升到了国家邦交和道义的高度,逼他表态,逼他清理门户,逼他朝着渊国希望的方向更进一步。

他缓缓出列,面向龙椅上的小皇帝,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陛下,渊国国书,言之凿凿。太后所为,确乃失德之举,不仅触犯宫规,更损害我国声誉,危及两国邦交。臣以为,当务之急,需严惩相关责任人,以正视听,以安邻邦,亦给王妃一个公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朝文武,继续道:“即日起,褫夺瑾氏太后尊号,降为太妃,移居西苑冷宫,非诏不得出!其父兄族人,凡涉贪墨枉法、倚仗权势者,一律交由刑部严查,按律论处,绝不姑息!”

他直接废了太后的尊号!并将其打入冷宫!对外戚势力进行了彻底的清算!

这道命令一出,满朝皆惊!虽然知道这是平息渊国怒气的必要之举,但陆其琛的果断和狠辣,依旧让众人心头发寒。这意味着,他彻底斩断了与太后一党的任何缓和余地,也向渊国展示了“交代”的决心。

“至于王妃……”陆其琛语气稍缓,却依旧坚定,“臣已请太医悉心诊治。待王妃凤体稍愈,臣将亲自上表,向渊国皇帝与安丞相致歉,并重申我晟国愿与渊国永结盟好,共维和平之决心。”

他这番应对,可谓滴水不漏。既迅速而严厉地处理了肇事者,给了渊国一个明确的“交代”,又保持了晟国的尊严,没有一味卑躬屈膝,同时再次强调了和平的意愿。

消息传回渊国,安若欢看着陆其琛的处理结果,微微颔首。

“其琛,反应不慢,手段也够狠。如此……甚好。”

他知道,经过这一次敲打,陆其琛在晟国内部的权威将更加巩固,而那个愚蠢的太后和外戚势力也被一举清除。更重要的是,晟国上下,尤其是陆其琛,将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与渊国维持良好关系的重要性,以及触碰渊国逆鳞的代价。

他提笔给安湄写了一封家书,信中只字未提朝政,只关切地问候她的伤势,并附上了一些渊国宫廷秘制的、对消除疤痕有奇效的伤药。

摄政王府内,安湄的伤势在精心调理下逐渐好转。她收到兄长的家书和伤药,心中暖流涌动。她也听说了陆其琛在朝堂上的处置,以及渊国那封措辞强硬的国书。

她靠在软枕上,看着窗外渐绿的枝桠,轻轻叹了口气。

兄长这一手“隔山打牛”,玩得真是漂亮。既为她出了气,又顺势敲打了整个晟国,还帮陆其琛清除了一个巨大的内部障碍。

瑾太后被废,外戚势力遭到雷霆清洗,晟国朝堂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地震。陆其琛以铁腕手段迅速稳定了局面,无人再敢明面上质疑他的权威。然而,他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反而愈发沉郁。渊国那封措辞犀利的国书,像一根无形的鞭子,时刻悬在他头顶,提醒着他晟国的脆弱与依赖。

安湄在王府中静养,指尖与耳后的伤痕在渊国秘药和太医的精心调理下渐渐淡去,但那段黑暗的记忆和受辱的痛楚却并非轻易能够抹除。她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常常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庭院里抽新的绿芽出神。陆其琛每日都会来看她,有时带着紧要的奏章在她外间处理,有时只是沉默地坐一会儿。两人之间话不多,一种微妙而紧绷的平静弥漫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