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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和亲?王爷他有点难缠 > 第299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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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其琛疲于应对,他可以用铁腕镇压公开的叛乱,却难以轻易处置皇帝的生母及其家族,每一次冲突都可能被解读为“权臣欺辱孤儿寡母”,动摇他本就并非铁板一块的统治基础。他只能隐忍,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那些太后不太懂、也不太关心的具体事务中,试图用实绩来稳固局面。

安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看到陆其琛深夜批阅奏折时紧锁的眉头,看到他因太后无端刁难而受刑后,仍强撑着与边将商议防务时苍白的脸色,也看到那几个外戚官员是如何得意洋洋、尸位素餐。她心中那杆天平,在天下太平的大义与个人恩怨之间,悄然倾斜。

她恨陆其琛的过往,但更厌恶眼前这种因私废公、蛀空国家的行径。这与她兄长安若欢所追求的“天下安宁”背道而驰。既然陆其琛被身份所困,不便出手,那么,有些事,她可以替他做。

她动用了花月楼的力量。这个明为酒楼实为情报暗杀组织的庞大网络,做起商业上的手脚来,更是得心应手。

瑾太后的兄长,被安插在漕运司的一个肥缺上,正伙同几个投靠来的小吏,暗中克扣运往灾区的粮船,将好米换成陈米甚至沙石,差价落入自己腰包。他们做得隐秘,自以为天衣无缝。

然而,没过几天,几名看似普通的粮商,手持确凿的证据,直接告到了京兆尹衙门,状告漕运司官员贪墨赈灾粮款,人证物证俱全!此事瞬间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民怨沸腾。陆其琛正愁没有合适的借口整顿漕运,立刻以此为由,雷厉风行地将太后的兄长及其党羽拿下查办,证据确凿,连太后都无法公然袒护,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兄长被投入大牢,颜面尽失。

瑾太后的另一个侄子,靠着太后关系谋了个皇商的名头,负责采买宫中部分用度,从中大肆捞取回扣,以次充好。不久,他采买的一批昂贵丝绸被查出以劣质染料染色,遇水即褪,险些让准备出席祭祀典礼的小皇帝出丑。同时,几家与他合作、提供劣质货物的商铺突然倒闭,掌柜卷款潜逃,留下烂账无数,让这位皇商侄子赔得血本无归,还惹了一身官司,皇商的差事自然也丢了。

还有一位靠着太后关系在吏部混日子的远房表亲,负责部分官员的档案管理。他暗中向一些急于升迁或调任的官员索贿,承诺“美化”其考绩。忽然间,几封详细记录其索贿过程、金额甚至对话内容的匿名信,被直接送到了御史台和陆其琛的案头。此人立刻被革职查办,牵连出一串蝇营狗苟之辈,陆其琛趁机对吏部进行了一轮清洗,安插了些许自己考察过的、相对清廉干练的官员。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巧合,实则精准地打击了瑾太后外戚势力的气焰,拔掉了不少钉子,却偏偏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仿佛只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瑾太后气得在慈宁宫摔碎了无数瓷器,她隐约觉得不对劲,怀疑是陆其琛暗中搞鬼,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她试图在陆其琛面前发作,指责他“打压外戚,其心可诛”,陆其琛却只是平静地陈述那些人的罪证,反问:“太后莫非觉得,此等蠹虫,不该处置?莫非要让天下人以为,我晟国朝廷,已是藏污纳垢之地?”

太后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将怒火憋在心里。

陆其琛心中并非没有疑虑。这些事情发生得太过“及时”和“巧合”,清理的都是太后安插的、让他如鲠在喉的人,却又手段高明,不留痕迹。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安湄和花月楼。只有她们,有这种能力和动机。

一次,在书房单独面对安湄时,他状似无意地提起:“近日朝中倒是清净了不少,几个碍眼的虫子都被清理了。也不知是哪位义士暗中相助。”

安湄正在为他整理书案,闻言头也未抬,语气平淡无波:“多行不义必自毙。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吧。”

陆其琛看着她沉静的侧脸,心中已然明了。他没有点破,也没有道谢。有些默契,无需言说。他承她这份情,也知道她这么做,并非为了他陆其琛个人,而是为了她心中那个与安若欢相似的“天下太平”的愿景。

这种无声的同盟,在波诡云谲的朝堂和后宫斗争中,成了陆其琛一份隐秘的支撑。他知道自己并非全然孤军奋战。

而安湄,在做这些事情时,心情亦是复杂。她并非要帮陆其琛夺权,只是无法坐视国家被蠢虫蛀空。看到太后一党吃瘪,看到朝政因此能稍微顺畅一些,她心中会有一种微妙的快意。但同时,她也警惕着自己,不要卷入太深,不要忘了陆其琛骨子里依旧是个危险且难以掌控的人。

她依旧定期通过花月楼,将晟国朝局的动向,尤其是陆其琛的施政和太后的举动,传回渊国。只是在这些情报中,她开始不自觉地,为陆其琛的一些艰难处境,添上几笔更客观、甚至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辩解。

远在渊国的安若欢,看着妹妹传来的密报,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细微的语气变化。他放下信纸,望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湄儿,你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提笔,在给安湄的回信中,只写了八个字:

“顺势而为,不忘初心。”

既是对她暗中相助行为的默许,也是提醒她保持清醒,莫要迷失在复杂的情势与人心之中。

晟国的天,依旧阴沉。但暗地里的较量,却因安湄无声的介入,悄然发生着改变。陆其琛肩上的压力稍减,得以将更多精力投入到真正重要的事务上。而瑾太后一党,则在接连的“意外”打击下,气焰收敛了不少,行事也变得更加谨慎隐蔽。

瑾太后外戚势力接连受挫,虽未伤筋动骨,却也如同被拔了牙的毒蛇,暂时收敛了气焰,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明目张胆地伸手。朝堂之上,陆其琛终于得以喘息,将更多精力投入到迫在眉睫的南方水患赈济与边境防务整顿之中。他推行的一系列举措,虽依旧受到太后一党或明或暗的掣肘,但终究是艰难地推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