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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

这一举动,比刚才杀人立威更让人震惊!

“凶手已伏诛!本王以晟国摄政王之名担保,必厚恤死者家属,严查相关失职官吏!绝不容许此等恶行,破坏两国来之不易的和平!”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是在用最直接、最血腥也最有效的方式,强行掐灭导火索,并向渊国方面展示不惜一切维稳的姿态。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失去了挑头者,又被陆其琛的狠辣和突然的“礼遇”震慑,晟国士兵的气焰被打压下去。渊国这边,见对方最高统帅亲自处理,当场格杀凶手并道歉,激愤的情绪也得到了初步平息。

随后赶到的两地更高层级官员立刻趁机上前,安抚民众,隔离双方,清理现场,局势终于被勉强控制住,避免了最坏的结果。

陆其琛看着渐渐平息的场面,那口强提着的力气仿佛瞬间泄去,眼前一黑,猛地向前栽倒!

“王爷!”亲卫们惊呼着七手八脚接住他,发现他已再度昏死过去,额头滚烫,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袍服。

而当这边的消息几乎同步传到安若欢手中时,他正在灯下研究舆图。

听闻陆其琛的处理方式,安若欢沉默了许久。

“当场格杀……亲自道歉……”他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眼中神色复杂难辨。

封凛在一旁道:“相爷,他这手段也太狠辣了!不过倒真是有效。只是……他这般做派,是真心的,还是又是一场作秀?”

安若欢缓缓摇头:“是不是作秀,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选择了最快平息事端、维持和平的方式。甚至不惜……亲自担下这‘暴戾’的名声。”

他走到窗前,望着晟国的方向。陆其琛此举,看似粗暴,实则精准。他用最极端的方式表明了晟国官方的态度,强行摁下了冲突,没有给任何阴谋发酵的时间和空间。

这背后需要怎样的决断和……勇气?尤其是在他自身重伤未愈、地位微妙的情况下。

“传令给北境我们的人,”安若欢下令,“全力配合晟国官员善后,安抚我国商民,强调此为个别兵痞所为,并非晟国朝廷意图,务必保持克制,巩固当前和平局面。”

“另外,”他顿了顿,补充道,“以我的名义,修书一封给晟国摄政王。不提北境之事,只问其伤病,附上白芷调配的一些疗伤固本的药方。”

封凛一愣:“相爷,这……”

安若欢目光深远:“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此时一封问候,比千言万语的试探更有分量。”

他这是在释放一个微妙的信号:我看到了你的选择,并且,我接受了这份维持和平的“诚意”。

这无关私人恩怨,而是基于两国大局的冷静考量。

当陆其琛再次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已回到京中王府,腿上的伤被重新处理过,但浑身依旧如同散了架般疼痛无力。心腹幕僚贾诩之守在一旁,面色复杂。

“王爷,您醒了……北境之事,已初步平息。只是……朝中已有御史弹劾您……擅杀军士,有违国法,且手段酷烈,恐失民心……”贾诩之小心翼翼地说道。

陆其琛闭了闭眼,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有深深的疲惫。他知道会是这样。无论他怎么做,总会有人不满。

“陛下……如何说?”他沙哑地问。

“陛下……压下了弹劾,只说您临机决断,平息事端,有功于国。但……也下旨申饬了兵部治军不严之过。”贾诩之道。

陆其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功过相抵,各打五十大板,这确实是李瑾则的风格。

就在这时,内侍送来一个密封的锦盒。

“王爷,这是渊国安丞相派人快马送来的,说是给王爷的……私人物品。”

陆其琛一怔,示意贾诩打开。

锦盒里没有信笺,只有几包仔细包好的药材,和一张写着服用方法的药方。字迹清隽从容,是安若欢的亲笔。

陆其琛拿着那张药方,看了很久很久。

没有一句提及北境之事,没有试探,没有嘲讽,只有这看似平淡无奇的问候与药方。

然而,在这微妙的时刻,这份“问候”却显得格外沉重。

安若欢这是什么意思?是嘲讽?是怜悯?还是……某种意义上的认可?

贾诩之在一旁低声道:“王爷,安若欢此举,恐有深意,不得不防……”

陆其琛却仿佛没听见,他只是摩挲着那张药方,眼神变幻不定。

最终,他轻轻将药方折好,收入怀中,对贾诩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贾诩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下了。

殿内又只剩下陆其琛一人。他望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心中那片冰封的荒原,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死敌的“问候”,投下了一颗微小却滚烫的石子。

北境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渐散,湖面重归平静,但那深处的暗流,却因陆其琛那近乎自毁式的果断处理与安若欢那意味深长的“问疾”,而悄然改变了流向。

晟国朝堂之上,针对陆其琛“擅杀军士”、“手段酷烈”的弹劾并未停息,但皇帝李瑾则的态度却愈发微妙。他一方面继续压下这些奏折,另一方面,却开始将更多原本属于摄政王权责范围内的政务,尤其是与民生、经济相关的部分,逐步收回宫中亲自处理,或交由其他大臣。美其名曰让摄政王“安心静养”,实则是不动声色地削权。

陆其琛对此心知肚明,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激烈反抗。他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待在王府养伤,偶尔上朝,也多是沉默,对于皇帝的安排,大多只是淡淡颔首,表示“遵旨”。

他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尊失去锋芒的泥塑木偶。

但只有极少数靠近他的人,如那位幕僚贾诩之,才能感受到这平静表面下压抑的火山。陆其琛的书房灯火常常彻夜不熄,他疯狂地阅读各类典籍,不仅是法家兵书,更有许多他以往不屑一顾的儒家经典、农桑水利甚至杂家着作。他时常对着舆图发呆,一盯就是几个时辰,手指无意识地在那些标注着城镇、河流、田亩的线条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