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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名身负巨剑,体态微胖的中年修士,带着悲愤和恨意,高声骂道:

“钱语慈!你还有脸在此喋喋犬吠?你家那疯女人钱玉玲,凶性大发,袭杀我侄,老子也想和你算算这一笔账!!”

钱语慈闻言,眉头紧锁,自己离开这片刻功夫,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另一位面容阴鸷的老者,更是咬牙切齿,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

“钱语慈你可真是威风,纵容嫡女行凶残杀我爱徒,老夫也想要你钱家一个交代!!”

紧接着,巫启贤和林江仙身后的两位家主也适时站起,虽然没有邻县那两位那般悲愤怒吼,但脸色同样阴沉如水,眼神锐利如刀。

巫家家主,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汉子,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

“钱家主,令千金在仙使道基之内,悍然连斩三位同道,手段酷烈,众目所见。

怎么?只许你钱家人杀人,不允许其他人反抗,这是何道理?”

林家家主,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则冷笑一声,接口道:“正是!杀人者,人亦杀之,想斗我林家奉陪!”

四股强大的筑基气势,目标明确地压向厅中的钱语慈身上。

钱语慈如同被五雷轰顶,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变紫。

他身形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仿佛顿时苍老了十岁。

参加一场“升仙宴”,折损了家族耗费无数资源培养的两名顶尖嫡系,这已然是伤筋动骨。

更可怕的是,莫名其妙就又结下了四家仇敌。

钱家再强,也经不起如此四面树敌!

“完啦!”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被他强行咽下,钱语慈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

恰在此时,老妇人吴玥的身影也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厅内。

她同样将个鼓鼓的储物袋,恭敬奉给灵虚子,换来了后者一个满意的颔首。

然而,当她看到厅中剑拔弩张、钱语慈孤立无援的惨状时。

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非但没有同仇敌忾的愤怒,反而闪过一丝庆幸和事不关己的冷漠。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生怕被钱家的滔天祸水波及。

吴家已经付出了惨重代价,吴天峰陨落、三十万灵石打了水漂,此刻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不过,我那金门郡筑基之下第一人的天奇孙儿呢?”

灵虚子将下方这出闹剧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好处已到手,麻烦已转移,他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咳。”

一声轻咳,如同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压过了厅内的嘈杂与威压。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到主位。

灵虚子缓缓站起身,拂尘搭在臂弯,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位,本使尚有要务亟待处理,不便久留,今日这‘升仙宴’,便到此为止吧。”

他直接用了结束语,而非询问。

李文宣本欲出言挽留,至少说几句场面话。

但目光扫过厅内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立刻带头起身,对着灵虚子深深一揖,姿态无可挑剔。

“仙使为犬子之事奔波劳顿,驾临寒舍,已是蓬荜生辉。今日招待不周,他日仙使若再临青池,李家定当扫榻相迎!”

灵虚子这才面带笑意,轻轻摆手,示意不必多言。

袖袍一拂。

“唳——!”

清越穿云的鹤唳声自天际传来。

那只神骏非凡的仙鹤破开云层,优雅地滑翔而下,稳稳落在厅外宽阔的院中。

灵虚子一步踏出,身影已然出现在鹤背之上。

他目光扫过下方,在李思齐身上略作停留。

李思齐心领神会,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对着李文宣郑重一礼。

父子二人心灵相通,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又转身,轻轻拍了拍陈在肩膀。

“来日方长,好生经营陈家!”

陈在自然听出李思齐的言外之意。

修士寿命多比凡人悠长,少有今日仇明日就能报的例子。

“多谢,公子!”

李思齐满意点头,这才纵身跃上鹤背。

“起。”

灵虚子一声轻叱,仙鹤双翼舒展,载着两人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秋夜深邃的苍穹之中。

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宴席,和一群心思各异的家主。

仙使离去,如同抽走了最后一块维持平衡的基石。

就当四名家主回到厅内,想要继续问罪钱语慈之时。

人群中,却再不见对方身影。

钱语慈自知此地不宜久留,故而在众人刚才恭送仙使之时,便偷偷借机遁逃离去。

就连和主人家告别一声都也未曾。

繁文缛节,岂有小命重要?

见罪魁祸首已不在此,众家主也想尽快回到族中将今日之变局交代下去。

陆陆续续,开始一一请辞。

一场以庆贺为名的宴会,最终在血腥、猜忌与仇恨中,落下了帷幕。

陈在迈步到李文宣身侧,微微躬身道:“大人,众家主既已离开,小子也不过多叨扰...”

李文宣闻言,认真打量一番眼前这名年幼家主,缓缓开口。

“你丹田之中,可是多了一物?”

陈在顿时心中一惊,对方是如何知晓?

他原以为小金蛇只有自己能看见,况且每次施展运用也有意做了隐藏。

就连用其压制身上的雷球符,灵虚子都未曾察觉。

稍作思考目前两家关系,以及李文宣所在的立场,陈在这才答道:“还请,大人告知此为何物?”

李文宣笑容温和,看了一眼院外收拾宴会残留,忙碌的仆人们身影。

一切进行的井井有条,并无异常。

“此物名曰文脉,是种极其罕见的天赋也是一道门槛。”

陈在眼前瞬间一亮,自家兄长说过,儒修需具备两种特殊天赋,方能入门。

一种名为慧眼,可读出本命字;第二种就是这文脉,可温养浩然气。

自己居然身处宝山,而不自知!

李文宣却在这时长长叹息一声,接着道:“可惜...其中玄妙我也知之甚少,白鹭书院也仅仅记载了只言片语。

据说,泱泱大魏数百年就出了一名文脉儒修,可至今下落不明,只知其最后露面是在大荒山脉...”

“这...”

空有宝山,而不得其入,陈在方才燃起的希望随着李文宣话语逐渐熄灭。

两人简单交谈一番,陈在拒绝了李文宣留宿的好意,开口道:

“大人,可否让孙管事,领在下去桃园坊市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