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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权被骂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有火,但也不敢发作,只能狡辩,

“田主任,您……您批评的是,可……可我家丁三,在公司里好好上着班,没招谁没惹谁,就无缘无故被这小王八……呃,不是,孙……孙少健打成这样,

您看看,这鼻子肿的,还有这淤青,这总得有个说法吧?总不能白挨打吧?”

田福军闻言,并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孙少健,语气一反刚才的严厉,变得异常温和,甚至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亲切,

“少健,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这一声“少健”,叫得自然又熟稔,再加上那亲切的语气,瞬间让办公室里外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田福军本身就是耿直性子,跟孙家也是沾亲带故,没什么好掩饰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

外人一听,立马明白了,尤其王卫国,还有外头看热闹的职工,震惊了,原来这孙少健还有这种背景关系,藏得也太深了,

众人这会看孙少健的眼神都变了,原先或许还有些看热闹或者觉得人捅了马蜂窝的,此刻都多了几分忌惮和重新审视,

谁能想到,这个平时不声不响,只顾埋头干活的农村小子,背后竟然站着革委副主任这尊大佛!

孙少健见田福军让他说,便也不再犹豫,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开始叙述事情经过,声音清晰,不卑不亢:

“田主任,是这样,这个丁三先前一直造谣、污蔑我……我也没搭理,可是这人后来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最近更是开始用极其恶毒的语言,攻击、咒骂我的家人……

我实在没忍住,所以才动手打人……我说得句句属实,运输科的其他职工都可以作证……”

话音刚落,早就憋着一口气的孙大龙在门外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田主任,少健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作证,这个丁三整天屁本事没有,就知道搬弄是非,满嘴喷粪,少健打他,那是他活该!”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

“丁三就是欠收拾!”

“整天说这个走后门,那个送礼,就他清白!”

有了孙大龙带头,其他平日里早就对丁三仗着父母关系,在运输科横行霸道,搬弄是非不满的职工们也纷纷开口,

你一言我一语,场面顿时变成了对丁三的声讨大会,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丁三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此刻没人再顾忌他父母的权势,纷纷站出来指责他的不是,

一边的丁三气得脸青一阵紫一阵,这帮混蛋,竟然敢如此对他,回怼着,

“你们……你们胡说八道,合起伙来欺负人是吧?说我污蔑他?好!

那我问你们,他孙少健当初在石圪节街上兜售老鼠药,被投机办抓去劳改,这总是事实吧?

他身上就是有污点,一个有过这种经历的人,成分就有问题,当初来咱们百货公司运输科应聘司机,政审这一关他怎么过的?啊?!

这里头要是没猫腻,谁信?!”

说着,转而死死盯住孙少健,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挑衅,

“孙少健,这事儿我污蔑你了吗?你倒是给大家解释解释啊,你能解释得清楚吗?”

丁权见儿子抓住了这个关键点,也立刻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重新挺直了腰板,

看了一眼面色沉静的田福军,心里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田主任,您也听到了,不是我儿子胡搅蛮缠,是这个孙少健自身的成分、经历确实有问题,

这样的人,人品能好到哪里去?您这么维护他,恐怕……也不太合适吧?”

话里话外,暗示田福军是因为亲戚关系才徇私。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又响起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兜售点老鼠药,就是成分有问题?人品就不行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只见一位穿着普通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面容清瘦看着精神上不怎么大好的老者,在围观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缓缓走进办公室里头,最后把视线落在孙少健身上,语气坚定地说,

“这位孙少健同志的人品,我看没有问题,非但没问题,老头子我还可以给他担保,他是个乐于助人,做事踏实,不求回报的好同志!”

看到这位突然出现的老者,丁权和孙少健几乎同时愣住了,脸上都露出了极度惊诧的表情,

孙少健是万万没想到这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丁权这会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感觉到相当不妙了,

今儿怕是要踢到一块大铁板了,出门没看黄历怎么着?怎么净遇邪门事,

只是丁权的媳妇却不认识这位老者,正在气头上,见又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糟老头子竟然也敢站出来替这小王八蛋说话,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担保”,

平日里跋扈惯了的性子哪里忍得住?

立刻双手叉腰,冲着老者就尖声骂了过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老棺材瓤子?这里有你什么事儿?还担保?你担保有个屁用,赶紧给我滚一边凉快去,别在这儿碍眼……”

丁权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白了,急忙去拉扯自己这个口无遮拦的蠢婆娘,压着怒火,

“快……快特么别说了,你想害死老子!”

“你怕个屁啊?一老不死的……啪!”

“你特么给我闭嘴!”

丁权直接扇了自个婆娘一巴掌,力道十足,嘴角都给扇出血来了,女人都被扇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是愤怒不已,

“姓丁的,你特么疯了,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丁权没搭理,忙上去向老者弯腰不住道歉,

“高老,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让您受惊了,我……我该死,我该死,我罚我自己,罚我自己……啪啪啪”

扇自个脸,一点不虚,打得实诚,清脆响亮,边上看热闹的看着都疼,心道这是玩得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