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立,你被捕了!”
说着,众人根本不给他机会,立刻拉开车门给他戴上了手铐。
姜世立到现在还处于懵逼状态,直到冰冷的手铐戴在手上那一刻,他才觉得这是真的。
他没有说话,人从部里来的人,把他带回车上。
而另外一边,负责跟踪沙瑞金的,看到沙瑞金的车子七拐八拐的去了一栋老旧破小区。
他们不敢在跟着了,立刻拿出对讲机开始呼叫。
“头,沙瑞金我们跟丢了!”
“什么啥情况?他好像是发现我们了,带着我们转悠了半天,最后进入了一个老破旧小区。”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来吧!”
………
而车上,沙瑞金看到后面没有车在跟踪了,立刻吩咐司机朝着小区后面出去,而他自己则是下了车。
沙瑞金下车没有多久,一辆很破的面包车出现在他身旁。
车门打开,探出一个头,“沙书记上车!”
沙瑞金看到来人,也没有犹豫立刻上了车。
“沙书记,什么情况?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问道。
“别问了,赶快离开这里!”
那人见状,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车上,沙瑞金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那人几次想问,又不好开口打扰。
车子就这样在路上行驶了两个多小时。
眼看天快要亮了,沙瑞金才睁开眼睛。
“墨总,辛苦你了!送我去闵川。”
墨川听后露出一丝苦笑,“沙书记,我们这车开不出去。”
“换辆车,送我去闵川,不要用你的车,找辆其他车!”
沙瑞金吩咐道。
“沙书记,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墨总,你别问,对你没有好处,知道越多进去的越快。”
车子在墨川的安排下,悄无声息地驶入了郊区一个不起眼的私人车库。
车库里早已停着一辆挂着普通民用牌照的黑色大众轿车,司机是一个面容陌生,显然是墨川精心挑选的可靠人手。
沙瑞金没有丝毫耽搁,如同潜入水底的鱼,迅速从破旧的面包车换到了大众轿车上。
整个过程快得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沙书记,一切小心。”
墨川隔着车窗,压低声音,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困惑。
沙瑞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个字。
黑色大众悄无声息地滑出车库,融入渐亮的晨曦之中,目的地——闵川。
他曾经的依仗,后来又几乎撕破脸的龙家。
闵川,龙家老宅。
这座深藏在半山腰的庄园,历经风雨,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底蕴。
沙瑞金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动静,他被管家直接引到了龙老爷子龙正天的书房。
书房内,檀香袅袅。
龙老爷子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虽年近八旬,但腰板挺直,眼神锐利如鹰,正慢条斯理地沏着茶。
他抬眼看了看风尘仆仆、眼带血丝的沙瑞金,脸上看不出喜怒。
“瑞金?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龙老爷子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
沙瑞金此刻也顾不得往日的嫌隙,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爸,我这次……栽了。上面恐怕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我必须马上出去,需要您的渠道。”
龙老爷子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证据?到什么程度了?”
“很严重。”
沙瑞金喉咙发干,“经济问题,还有……可能涉及其它。常规途径肯定走不了了,只能靠您老的秘密关系,帮我安排一条路,越快越好!”
龙正天沉默着,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起的茶叶,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沙瑞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手心沁出冷汗。
终于,龙正天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奈:“瑞金啊,你呀……当初就劝过你,有些线,不能踩。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你毕竟曾经是我龙家的女婿,我不能见死不救。”
他抬起眼,目光似乎变得坚定:“你先去后面客房休息,不要露面,也不要联系任何人。安排路线需要时间,也需要绝对保密,给我几个小时。”
沙瑞金眼中瞬间爆发出希望的光芒,他几乎是踉跄着上前一步:“谢谢爸!谢谢您!这份恩情我沙瑞金永世不忘!”
龙正天摆了摆手,显得疲惫而宽容:“去吧,安心待着,等我消息。”
看着沙瑞金在管家带领下走出书房的背影,龙正天脸上的宽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然。
他缓缓拿起书桌上那部红色的内部电话,手指沉稳地拨通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号码。
电话接通,龙老爷子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带一丝感情:“喂?老首长,是我。沙瑞金在我这里……对,他要求我助其外逃。情况他已经亲口承认,非常严重……我龙家,坚决拥护组织的决定,绝不容许腐败分子逍遥法外……请你们立刻行动吧。”
挂断电话,龙正天靠回椅背,闭上双眼。
书房里只剩下檀香无声燃烧的气息。
他不是不念旧情,但在家族存续和核心利益面前,一个已然失控的前女婿,只能是弃子。
保住龙家的清誉与根基,远比保住沙瑞金重要千百倍。
他甚至能想象到,此刻沙瑞金在客房里,或许正怀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殊不知,他亲手为自己敲响了丧钟。
一个小时后。
沙瑞金在客房里坐立不安,时间的每一秒流逝都像是在凌迟他的神经。
他不断看向窗外,既期待龙家的人带来好消息,又恐惧任何不寻常的动静。
就这样渐渐的沙瑞金睡着了。
四个小时以后,庄园外传来了不同于寻常车辆的引擎声,低沉而密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沙瑞金浑身一僵,猛地冲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只见老宅大门外,数辆黑色的越野车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一群身着便装但气质冷峻的人员。
与此同时,老宅的几个出入口也瞬间被控制。
他的心瞬间沉入冰窟,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完了……”
他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书房的门被敲响,管家声音平静地通报:“老爷,京都的同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