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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军团鸦雀无声,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弥漫在每一寸空间,那是最高级别的战备状态,是面对灭顶之灾时才会有的极致警惕!

王海鸣的意识被这宏大而恐怖的场面彻底震撼。

他顺着那无数道凝重目光的方向,艰难地“望”去。

他脑海中设想过了无数种可能——或许是一头体型堪比星域的混沌巨兽?或许是另一支强大甚至更加恐怖的侵略军团?又或许是某种诞生了自我意识、足以弑杀天道的绝世凶兵?

但——

当他的“视线”终于穿透重重虚空,落在那军团所警惕的“目标”身上时……

王海鸣所有的猜想,所有的心理准备,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粉碎!

让他,以及那支由万千恐怖强者组成的浩瀚军团,如此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

星空的最尽头,虚无的深渊之上。

竟然……

只有一个人。

若不是那人凌空立于这片破碎的星空之上,身形在万千星辰残光中若隐若现,王海鸣几乎要以为他只是个凡俗过客。

因他周身竟无一丝元能波动,寂静得如同深潭古井,与这烽火连天、煞气汹涌的战场格格不入。

那人装束怪异,腰间左右各束一条刀带,每条带上斜插两柄长刀,形制迥异,煞气暗藏;背后负一剑匣,古朴沉重,隐隐有雷光流转。他身披一套玄色甲胄,细看之下,竟与王海鸣的风雷鬼铠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纹路更为古老,气息更加苍茫。

王海鸣极力望去,却依旧看不清对方面容,只觉得一股无边孤寂之意如雾如潮,自那人身上弥漫开来,仿佛他已独自守望了千万年。

‘身上挂这么多兵器……用得过来吗?’

王海鸣忍不住在心底嘀咕。

而就在这时,那人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数千米虚空,如在耳畔低语:

“你们围我寰宇蓝星,已百年有余。”

“今日退去,我不追究。”

“否则——”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天崩:

“便葬于此地。”

王海鸣心神剧震,他依旧感知不到对方半点元能流转,可这番话却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一人面对万千大军,何来的底气?

那人见大军依旧肃列无声,毫无退意,轻轻一叹。

“看来上一战,还未让你们明白何为差距。”

“罢了。”

他话音落下的刹那,腰间四刀齐出!

“结——”一名将领疾吼出声!

可“阵”字还未脱口,一柄暗铜色厚重长刀已劈至面前——刀背锯齿狰狞、倒刺森森,柄乃兽骨铸就,符文暗红如血——

咔嚓!

铠甲尽碎,骨骼尽断!

那将领身体扭曲如断枝,轰然坠下。

与此同时,另外三刀也已杀入军阵!

刀光如鬼魅,穿梭如疾电,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魂灵哀嚎!

这支军团也绝非庸手,虽失主帅,仍迅速结阵。

“苍天血诛阵”轰然升起,血光滔天,煞气凝聚如实质!

那人却只轻笑一声。

“视觉效果不错,可惜……”

他抬手向后一引,剑匣一侧洞开——

一柄宽刃长刀跃入手中,刃泛冷白寒光,刀背刻有裂空纹路,蓝紫色的空间乱流如活物般缠绕其上!

“碎穹,足矣。”

他轻描淡写,挥出一刀——

刃光过处,空间如同琉璃般层层破碎,虚空显露,混沌汹涌!

三名魔族亚人将领趁机突袭而至,招式尽出,直取要害!

“你们……”

那人低声一笑,周身忽然覆盖上一套紫雷缭绕的战铠——

“太天真了一些。”

“【雷涤天地】。”

以他为中心,雷海爆绽!

紫色电光席卷四方,将那三名魔族强者一同吞没!

而那四柄长刀仍在军中翻飞杀戮——

一柄刀身灰白半透,被斩中者心防尽溃、信念崩塌;一柄暗血流动、刃泛红光,饮血愈战愈凶,煞气滔天;一柄厚重如山、震力贯体,中者筋骨尽碎、甲胄成粉;一柄漆黑无光、萦绕灰雾,刀过无血,却抽魂夺魄,眼神瞬间空洞……

男子静立虚空,漠然注视这一切,仿佛眼前不是修罗场,而只是一幅寻常画卷。

“躲了这么久,还不现身?”

他忽然抬头,望向虚空某处:

“还是要我用烬灭——将这片天捅穿,你们才肯出来?”

星空荡漾,波纹涌动。

三道身影缓缓浮现——气息深不可测,威压甚至让远在数千米外的王海鸣神魂战栗!

‘这……就是帝境?’他心神激荡,几乎难以自持。

“鬼将,”为首那人缓缓开口,“自成帝以来,你的修为……可还有寸进?”

“与你何干。”被唤作“鬼将”的男子漠然回应,“斩宵小,守蓝星,足矣。”

他抬手一招,四柄长刀飞回,依次归鞘。

右侧一神族亚人忽然冷笑:

“鬼将,你守着一颗死星有何意义?不如将蓝星本源四分,我等共参至高之境——”

另外两人闻言,不动声色侧移半步,仿佛要与他划清界限。

而鬼将眼神一厉!

剑匣另一侧轰然开启——

一道紫雷爆射而出!

那人连半句求饶都未能说出,瞬间飞灰湮灭!

“要战,便战。”

鬼将语气依旧平静,却杀意席卷星穹:

“想取蓝星本源?可以。”

“先杀了我。”

余下两人不再多言,法器祭出,神光绽放——大战一触即发!

王海鸣屏息凝神,竭力观想此战每一细节——此等旷世之争,可谓千载难逢!

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

一道声音,悄无声息自身后响起:

“你是如何闯入这条时间线的?”

王海鸣骇然回首,只见一名白衫男子静立虚空,身后一道钟表虚影缓缓流转,仿佛执掌光阴。

“我……我不知道……”

男子沉吟片刻,最终轻叹:

“罢了,你先回去。此地道韵太盛,你这一缕神魂……承受不住。”

说罢,他抬手轻轻一弹——

王海鸣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之力拉扯全身,眼前景象飞速倒退,星光、血海、雷光、刀影——皆如潮水般退去!

而在彻底脱离那片时空的瞬间,他仿佛听见那人低语一声,似怜悯,似叹息:

“可惜……也是个牺牲品……”

下一刻,王海鸣如撞无形之墙,神魂四分五裂——

再醒来时,眼前只剩一片漆黑与某片陌生的天花板。

……

诸葛庭院深处,夜风微凉,树影婆娑。

一名诸葛护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甚至挤出几点困泪。

一旁的同伴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低声道:

“你怎么回事啊?一值班就犯困?”

那护卫揉了揉眼睛,嘟囔着回:“我们到底警戒个什么啊?护山大阵早已布得铁桶一般,里外三层结界闪烁不停,唐罡将军和那位外姓武将也都坐镇中枢——真有什么风吹草动,哪轮得到我们这些小卒先察觉?”

他话音未落,另一名护卫正要开口反驳,却猛地一滞——

一缕暗红色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他嘴角滑落。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撕裂而出,随即咳出几片模糊的内脏碎片。

他抬头看向对面方才还在说笑的同伴,对方也同样双目圆睁,口溢鲜血,身形摇摇欲坠。

“咳……要、要赶紧……”

那名尚存一丝意识的护卫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信号弹,可手指早已不听使唤,玉符“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他拼尽最后力气弯腰去捡,却在下一刻全身脱力,重重倒地。

视线模糊之间,一道娇小的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眼前。

他竭力想抬头看清对方,可那只脚已经抬起——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脖颈上。

“咔嚓。”

一切归于寂静。

那道身影蹲下身,利落地从护卫尸体上摸出一块通行令牌,转身便朝着护山大阵的一处核心节点走去。

节点处幽蓝的水晶悬浮半空,缓缓旋转,四周符文明灭,散发着磅礴的能量波动,两名守卫立刻上前,长剑半出:

“站住!前方禁地,禁止通行。”

那道身影不语,只是抬手亮出令牌。

“奉长老之命,前来维护护山大阵。”

守卫仔细查验令牌,确认无误后略显迟疑地让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