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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跟随王德一路到了太极殿,并未通禀,直接带着杨晨站到了队伍最后方。

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满朝文武分成两派,争得面红耳赤,并未注意到身后来人。

一派坚称代国公谋反证据确凿,应当立刻出兵清剿,而另一派则以几位老臣为首,力保代国公,言其忠心耿耿,根本没有谋反的动机。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辩驳道:“陛下,代国公一生为我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怎会突然谋反?其中定有蹊跷,还请陛下明察!”

“哼!盐泽道行军总管与凉州城守联名弹劾,岂能有假?尔等敢为反贼辩护,有负圣恩!陛下,代国公延误军机,致使凉州、鄯州二城失守,此等罪责岂容抵赖!”

“代国公已至耳顺之年,岂会在暮年行此不忠不义之事?”

下方群臣争论不休,李世民轻叩龙椅扶手缓缓开口:“朕亦知代国公劳苦功高,但如今盐行道行军总管高甑生与凉州城守唐奉义言之凿凿,不得不查。”

唐奉义出列道:“陛下,臣以为,与其在此争论不休,不如派人即刻前往前线命代国公回京受审。若其真有谋反之心,必不会轻易回京接受调查,届时便可出兵将其拿下;若他问心无愧回京复命,便可还其清白。”

高甑生附和道:“陛下,唐将军所言甚是,李靖若无反心,定然会第一时间回京接受调查,反之亦然。”

此言一出,力保李靖的群臣也感觉有道理,回京复命的确是证明李靖清白的最佳方式。

程咬金眉头微蹙,出列道:“非也,若是战事焦灼,代国公贸然离开,岂不是正中敌军下怀?吐谷浑狼子野心,若知代国公被召回,必定倾巢而出!此次出征又有何意义?”

高甑生冷笑一声,甩袍上前:“程将军莫要拿战事当挡箭牌!代国公若真心系大唐,就该回京自证清白。我既然和唐将军使命弹劾,自是已经知道李靖绝不可能回京复命。”

唐奉义附和道:“没错,吐谷浑手中有前隋血脉,代国公此刻怕是已经同伏允在伏俟城喝酒吃肉,商议如何灭唐复隋了。”

高甑生和唐奉义自然知道李靖此刻就驻扎在伏俟城下,此刻根本不可能回京复命,只要其抗旨不归,便会坐实这些罪名。

两人交换了个隐晦的眼神,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好一个叛军败将,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属实惊艳!”

群臣纷纷转头,看到了鼓掌缓缓上前的杨晨。

‘驸马爷?驸马不是随军出征了吗?此刻怎会出现在朝堂之上?’

朝堂众臣心思各异,对杨晨的突然出现很是疑惑。

高甑生看到杨晨的突然出现就知道大势已去,额头上的冷汗不自觉的便流了下来。

唐奉义并未见过杨晨,喝问道:“代国公延误军机之事乃我与高甑生将军联名检举,岂容你个黄口小儿妄议?”

杨晨并未搭理唐奉义,将目光看向了高甑生,调笑道:“高将军,你延误军机受罚后回京复命,怎的和叛军搅和到一起了?”

群臣听到杨晨所言,议论纷纷。

‘延误军机’不是高甑生弹劾李靖的理由吗?驸马从前线回来怎会说高甑生才是延误军机之人,到底谁在撒谎?

高甑生喉结剧烈滚动,手指颤抖着指向杨晨:“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与叛军勾结?分明是李靖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唐奉义见高甑生失态,心中警铃大作,却仍强撑着气势:“陛下,此等狂徒公然扰乱朝纲,当立即治罪!”

杨晨哈哈一笑,目光平静的看向高甑生戏谑道:“高将军,你确定要与叛国之将合谋诬告代国公?”

高甑生面色涨得紫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颤声反驳:“荒谬!空口无凭,你有何证据?”

他余光扫向龙椅上的李世民,见皇帝正眯着眼审视自己,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不知是何人命尔为凉州城守的?官员任命,需要尚书省的任命文书,不知是哪位签字任命的?”

听到杨晨所言,尚书省一众官员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出列承认此事。

一众大臣此刻也感觉到了事有蹊跷,官员任命,且是战事吃紧的凉州城,若是有官员任命,尚书省一众官员不可能全无印象。

杨晨看到众人的反应,呵呵一笑道:“唐奉义,手持任命文书担任凉州城守,伙同伏允里应外合,致使凉州、鄯州两城失守,城破后同吐谷浑大军一同败逃,在库山与李道宗将军有过碰面,我说的可有错?”

唐奉义脖颈青筋暴起,突然暴起朝着杨晨猛扑,似是要将其撕碎。

程咬金反应极快,唐奉义刚刚暴起便如离弦之箭迅速出击,铁钳般的手掌精准扣住对方脖颈,将其按压在距离杨晨仅两步之遥的地面上。

高甑生看到此景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事到如今自己如何还不明白,自己被唐奉义借助与李靖的隔阂利用了。

高甑生瘫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喉间发出干涩的呜咽,昔日的英武之气荡然无存。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我竟如此愚蠢……”

高甑生目光空洞,脑海中回想着自己在草原上救下唐奉义后被其利用他对李靖的不满,一步步将他拖入构陷李靖叛国的圈套。

李世民的眼神如寒潭般冰冷,扫视着狼狈不堪的高甑生,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开口道:“高甑生,朕待你不薄,为何要自毁前程?”

高甑生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与不甘:“陛下,臣是被唐奉义蒙蔽了双眼!恰逢臣在草原上迷路致使延误军机……臣怕被追责,一时鬼迷心窍,信了他的鬼话!”说着,竟涕泪横流,不断用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高甑生额头渗着鲜血,一边磕头一边将如何在茫茫草原迷失方向致使伏俟城大后方空虚,伏允出逃之事一一诉说。

“够了!来人,将这二人押至天牢,严加看管!待大军凯旋,再做定夺!”

李世民说完直接从龙椅上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