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没被吓到吧?”
“没有,小鱼儿今晚还一连干了三碗饭,生龙活虎,王老爷子也硬朗得很。”
煜星宸听罢,心里压着的石头松开不少。
王老爷子和小鱼儿可以说全然是因他煜星宸,因他们安宁王府,这才被文家找上。
属于是无妄之灾,煜星宸说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你呀,就放宽心,王老爷子既然将十日睡这毒说出,还给了咱们配方,他也有他的考量,不全是为了咱们,至于目前他人被文家盯上,难道咱们安宁王府还护不住这爷孙俩?”
谢澜不是无端的自信,而是他相信安宁王府。
若是王老爷子和小鱼儿在安宁王府的羽翼之下护着,还能被害了,那也别谈什么大煜江山,别谈什么让煜高宗坐稳皇位。
“我明白,不过你说王老爷子不全是为了咱们,难道还是为了他那个所谓的徒弟?”
煜星宸不再纠结,既然王老爷子爷孙俩吃好喝好,那他也不用再杞人忧天。
想起那毒还是王老爷子徒弟的手笔,他觉着不全是因他们,可能还有人徒弟的事。
谢澜给了煜星宸一个聪明的眼神。
他上前一步,正想直接一屁股坐在床上,同煜星宸面对面好好唠上一嘴。
没成想,自己屁股还未沾到床,便被煜星宸瞪了一眼。
向下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是今儿早上穿的,都穿出府逛了一圈,粘着灰。
一向爱干净,甚至还有点儿洁癖的煜星宸瞪他一眼,也算情有可原。
谢澜讪讪地摸着自个儿的鼻子,重新站直,嘴上开口同煜星宸说了个一二。
“这王老爷子的徒弟现今就在封都,不过王老爷子说,他徒弟已经改头换面,他是知道对方在,但是对方不知道他也在。”
“你是说,王老爷子故意借着十日睡的事儿,让他徒弟发觉他人在封都?”
可,这图的是什么?煜星宸有些不太懂。
“不错,老爷子是这个想法,我问老爷子为何要透露自己的行踪,先前又故意躲着,但老爷子没回我。”
谢澜摊手,示意他自己也不清楚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好了,别多想,老爷子这么做定然有他这么做的考量,咱们不明真相,多想也无益,且放宽心。”
见煜星宸皱着眉,谢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青丝,语气带着安抚。
在对方反应过来前,他又猛然收回自己的爪子。
毕竟这种占便宜的事情,还是得对方没意识到,他才好下手。
果然,煜星宸没有在意自己头发被摸一事,反倒是催促着谢澜洗澡去。
不洗不能上床的那种。
谢澜虽说平时大大咧咧,但是要他大夏天不洗澡,浑身粘腻上床,那是不能。
明日是谢澜沐休的日子,他洗漱回房后,磨着煜星宸好久,煜星宸才愿意给他放松放松。
自从上次突破底线,煜星宸偶尔也能愿意同谢澜亲密,只不过,还未达到负距离。
一早,煜星宸和谢澜两人用完早膳,便直接去了王老爷子的院子。
爷孙两人正用完早饭,一个在读书练字,一个在整理药材。
日子倒是同他们在枫林医馆后院差不多。
“王老爷子,小鱼儿,昨夜可睡得还好?”
谢澜和煜星宸进院门后,老爷子便将人迎进亭子里。
煜星宸开口寒暄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他们可有休息好。
“很好,公子不必担心。”
“王老爷子,咱们之间的关系,你还同我夫郎这般拘谨,您唤我夫郎星宸就成。”
谢澜没忍住再次提醒出声。
“好,谢小子。”
果然之后的交谈,王老爷子便没有再这般恭敬,而是叫了煜星宸的名。
趁着住在安宁王府,王老爷子又给煜星宸把了脉。
“恢复得很好,可以进入下一个疗程,等会儿给你开一下药浴的方子,这一疗程,需要药浴和补汤一起。”
王老爷子将吃饭的玩意儿收进医箱中,同煜星宸和谢澜交代了目前的情况。
知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谢澜和煜星宸脸上带着笑意。
当然,谢澜是真觉着高兴,毕竟在他看来,煜星宸当初吃下育果,就是没有改造完成。
内部属于畸形,这种情况是不可逆的,且再次促进转换也是微乎其微。
王老爷子可以说是给到了他们希望。
而且对方似乎有极大的信心让煜星宸二次发育,将转换完成。
这个转换不仅仅只是关乎生育,还有寿命,从煜星宸这么些年一直需要吃药调整身体就知道,放任不管,只会让煜星宸身体越来越差。
煜星宸:“好,多谢老爷子,辛苦。”
封都内城,一家医馆后院,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在闭目养神,两旁的药童扇着蒲扇。
房内放了好几大盆的冰块,蒲扇带来的风带着凉意。
匆匆进门的男人,带来了外头的热浪。
闭目养神的男子猛然睁开眼,见到来人,他将两旁的药童屏退。
待房内只两人时,这才开口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外头来的这人,擦拭着额头上的热汗,恭敬回道:“师父,已经打听好,确实是十日睡。”
解语花面色沉下来,这毒出自他的手,他一清二楚,文衍生手上有,他也清楚。
但是安宁王手上的毒从何而来?
莫非,那日街上感觉到的视线,并非幻觉?
“师父,还有件事,文府的人先前查到了枫林医馆,似乎在找一个姓王的大夫。”
“王?”
解语花的手碰到桌上的茶杯,茶杯就这么直接跌落,在地上碎成了大小不一的几块。
只可惜房里的两人,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这已经残缺的茶杯上。
站着的人惴惴不安,坐着的人沉着脸,眼珠转动,不安好心。
“那可知道这姓王的人,现在在哪?”
“回师父,人在安宁王府住着。”
解语花听罢,眼中带着肯定的疯狂:“是他,难怪我们的人在运城找不到他,原来是跑来了封都。”
他微微眯着双眼,脸上的笑有些残忍。
“师父,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偏偏要来蹚浑水,让徒儿当真是为难。”
解语花的话,让一旁候着的人虎躯一震,没忍住后退一步。
在犀利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后退一步的人,生生迫使自己抬头,直面恐惧。
“奎东,好徒儿,你怕什么?”
解语花声音放柔,明明应当是十分轻柔的语气,但被叫做奎东的男人却背后冒起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