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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在造大明 > 第163章 血色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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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血色账簿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李若琏蹲在京城西郊一处荒废的民宅屋顶上,嘴里叼着根草杆,望着不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别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头儿,咱都蹲三天了,那姓崔的王八蛋什么时候才来啊?”旁边一个年轻锦衣卫低声抱怨,揉了揉发麻的腿。

“急什么?钓鱼要有耐心。”李若琏吐掉草杆,眼睛始终没离开别院,“崔呈秀这老狐狸狡猾得很,每月只来一次这外宅会他的小情人。算日子,就这两晚。”

年轻的锦衣卫叹了口气:“你说这阉党骨干,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养个外室,每月还偷偷摸摸来一次,图啥呢?”

李若琏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崔呈秀在魏忠贤面前装得跟孙子似的,总得找个地方当爷不是?”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李若琏立刻精神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见两辆马车在别院门前停下,几个护卫先行下马,四下张望后才撩开车帘。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快步下车,急匆匆走进别院,连门口的老仆递上的灯笼都没接。

“来了!”李若琏眼睛一亮,“兄弟们,准备行动。”

“头儿,不等他睡下再动手?”年轻锦衣卫问道。

李若琏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等个屁!等他脱光了上床,那账簿藏哪儿去?就现在,趁他刚来,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一挥手,七八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屋顶滑下,如同夜行的狸猫,迅速向别院包抄过去。

李若琏亲自带人摸到后院墙根,从怀中掏出个奇特的钩爪,后面连着细钢丝。轻轻一抛,钩爪悄无声息地扣住院墙。

“宋应星这老小子做的玩意儿真好使。”李若琏嘀咕着,率先攀上墙头。

别院内,崔呈秀刚进书房,连官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就急不可耐地打开暗格,取出一本厚厚的账簿,就着烛光翻阅起来。

“这个月山西布政使送了五千两,浙江盐道送了八千...不错不错。”他满意地捋着胡须,完全没注意到窗外有双眼睛正盯着他。

窗外,李若琏心中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信王殿下说得对,这年头贪官都有记账的癖好,生怕忘了谁送了多少礼。

“动作快点,迷香准备。”李若琏低声吩咐。

一个锦衣卫从怀中掏出根竹管,正要往屋里吹迷香,忽然书房门被推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老爷,您怎么才来啊~”

李若琏赶忙摆手止住行动。这下麻烦了,多了个目击者。

屋内的崔呈秀赶紧合上账簿,笑道:“心肝儿,这不是朝廷事务繁忙嘛。快来让老爷看看,这几日可想死我了。”

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身着轻纱,曼妙身姿若隐若现,直接坐到了崔呈秀腿上:“老爷尽会骗人,要是真想我,怎么一个月才来一次?”

崔呈秀被她撩拨得心痒难耐,一把将她抱起:“今晚老爷好好补偿你...”

窗外,李若琏急得直搓手。这要是让他们搞起来,得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那女子眼尖,忽然指着窗外:“老爷,那是什么?”

崔呈秀顺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与李若琏四目相对。

“有刺客!”崔呈秀大惊失色,一把推开怀中女子,伸手就要去抓桌上的账簿。

李若琏当机立断,一脚踹开窗户,翻身而入:“动手!”

门外顿时传来打斗声,显然是崔呈秀的护卫与锦衣卫交上手了。

崔呈秀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见来不及拿账簿,直接将其扔向烛台,想要焚毁证据。李若琏眼疾手快,一个飞扑,在账簿即将落入火中的瞬间将其抢到手中,就地一滚,站起身来。

“好险好险,这要是烧了,信王殿下非得把我做成燧发枪靶子不可。”李若琏拍拍账簿上的灰尘,咧嘴笑道。

崔呈秀面色惨白,但很快镇定下来:“你是锦衣卫的人?李若琏?你好大的胆子!可知我是谁?”

李若琏歪着头,故作思考状:“我想想啊...您不就是那个靠着给九千岁当干儿子上位的崔尚书吗?听说您认爹的本事比当官的本事强多了。”

崔呈秀气得脸色铁青:“放肆!我乃朝廷二品大员,你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敢夜闯朝廷命官府邸,该当何罪!”

李若琏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不好意思啊崔大人,您这是外宅,不是府邸。再说了,我这不是夜闯,是奉命查案。”

那女子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崔呈强作镇定:“奉谁的命?魏公知道吗?”

“哎哟,您可别拿九千岁吓唬我。”李若琏慢悠悠地走到崔呈秀面前,忽然脸色一沉,“我奉的是大明律法!崔呈秀,你贪赃枉法,卖官鬻爵,证据确凿,跟我走一趟吧!”

就在这时,门外打斗声忽然停止,一个锦衣卫满身是血冲进来:“头儿,护卫都解决了,但来了好多东厂番子!把我们包围了!”

崔呈秀顿时来了精神:“哈哈哈,李若琏,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李若琏却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个竹筒状的东西,走到窗前,拉开引信。只听“咻”的一声,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一朵红色的烟花。

“你、你这是做什么?”崔呈秀疑惑道。

“叫人啊!”李若琏理所当然地说,“你们东厂能摇人,我们锦衣卫就不能摇人了?”

不出片刻,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喊杀声,显然是有大队人马赶到,与东厂番子交上了手。

李若琏笑嘻嘻地对崔呈秀说:“没想到吧?我们锦衣卫也能有这么多人。实话告诉您,这半年信王殿下让我们悄悄招募了不少好手,就等着今天呢!”

崔呈秀面如死灰,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李大人,李大人饶命!这账簿上的东西,我能解释!都是同僚间的正常往来,不是受贿啊!”

李若琏蹲下身,拍拍崔呈秀的脸:“崔大人,您这话留着跟信王殿下说吧。不过我提醒您,殿下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傻子忽悠。”

这时,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平息,一个锦衣卫百户进门禀报:“头儿,东厂的人已经被我们击退,擒获十三人,其余逃窜。”

李若琏点点头,站起身来看向那本厚厚的账簿。翻开第一页,他就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是普通的受贿记录,简直是阉党的生死簿!上面详细记录了七年来自总督巡抚下至知县典吏的买卖官职交易,时间、人物、金额清清楚楚,甚至连某些特殊要求都备注得明明白白。

“某省布政使,五千两,要求管辖富庶地区”

“某盐道御史,八千两,要求延长任期”

...

李若?越看越心惊,这上面涉及的人员遍布全国十三省,金额之大,令人咋舌。

“好家伙,这要是公布出去,大明官场得塌掉半边天啊!”李若琏喃喃自语。

崔呈秀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李若琏合上账簿,沉思片刻,忽然对下属说:“去找个画师来,要快!再弄几十份纸墨。”

“头儿,这是要做什么?”年轻锦衣卫不解地问。

“笨啊!”李若琏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这么重要的证据,不得多抄几份藏在不同地方?万一原本被偷了抢了烧了,咱们不是白忙活了?”

很快,画师和材料都准备好了。李若琏令众人将书房把守得严严实实,然后让画师开始临摹账簿。

“头儿,全部抄完得等到天亮啊。”画师为难地说。

李若琏眼睛一瞪:“那就抄到天亮!这么重要的东西,再多时间也得抄!”

等待的过程中,李若琏闲来无事,继续翻看账簿。越看越是心惊肉跳,这上面不仅记录买卖官职,还有陷害忠良、克扣军饷、甚至与后金走私往来的记录!

“崔大人啊崔大人,您这可真是...”李若琏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崔呈秀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忽然,李若琏翻到一页,瞳孔猛然收缩。这一页记录的不是买卖官职,而是...天启皇帝病情的详细记录和...和阉党的后续计划!

“若陛下不豫,当立福王为帝...若信王继位,则...”后面的字迹被涂抹了,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李若琏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崔呈秀的衣领:“说!你们对信王殿下有什么阴谋?”

崔呈秀却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李若琏,你以为拿到这本账簿就赢了?太天真了!魏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信王活不过登基之日!”

李若琏心中一凛,正要细问,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哨声。

这是锦衣卫的紧急信号——有大批人马正在靠近!

“头儿,不好了!又来了好多东厂番子,比刚才多十倍不止!”一个锦衣卫慌张来报。

李若琏走到窗前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别院外火把如龙,足足有数百东厂番子,将别院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东厂大珰许显纯!

“李若琏,你已被包围了!速速放出崔大人,交出账簿,或许能留你个全尸!”许显纯在外面高声喊道。

李若琏眉头紧锁,情况危急。他带的锦衣卫虽然都是精锐,但人数只有三十多人,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胜算渺茫。

“头儿,怎么办?”年轻锦衣卫声音发颤。

李若琏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有了!兄弟们,把崔大人请到窗边来!”

两个锦衣卫将崔呈秀架到窗前,李若琏对着外面喊道:“许显纯,你看清楚了!崔大人可在我们手上!你要敢轻举妄动,我先在他身上开几个透明窟窿!”

许显纯果然投鼠忌器,不敢强攻:“李若琏,你不要乱来!有话好说!”

李若琏趁机吩咐手下:“快,账簿抄得怎么样了?”

画师抬头:“才抄了五份...”

“够了够了!”李若琏拿起原本和五份抄本,快速思考着,“你们五个,各拿一份抄本,从不同方向突围,务必将其送到信王殿下手中!我带着原本和崔大人在这里拖住他们!”

“头儿,这太危险了!”年轻锦衣卫急道。

“少废话!执行命令!”李若琏厉声道,随即又压低声音,“记住,若是被擒,宁可毁掉账簿,也不能落入东厂之手!”

五个锦衣卫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