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凭借着后世攀登雪山的经验与心得,耐心教导文思月与梅凝二女如何攀登这陡峭的黑雪山峰——他指点二人寻岩缝借力、脚掌贴实坡面发力,又提醒她们留意松动碎石。三人皆用火鳞兽皮裹着腿脚,以抵御坡面的冰寒与尖锐石棱。
攀爬途中,文思月虽体力渐耗,却仍咬牙坚持,偶有脚下打滑,宁不凡及时伸手搀扶时,她只简短道声“多谢韩前辈”,便迅速稳住身形继续向上;梅凝体力稍弱,脸色渐渐苍白,滑落次数也多些,被搀扶时会轻声道谢,眼神里满是依赖,脚步却始终紧紧跟着二人。
宁不凡见二女皆露疲态,气息也愈发急促,便停下脚步道:“先找处避风山坳或洞穴休息,恢复些体力再走。”二女点头应下,又跟着宁不凡攀爬了片刻,终于在前方坡面发现一处洞穴——洞口隐在岩石后,内里黝黑,还能听见呼呼风声,显是另一端也通着出口。三人相继钻入洞穴,总算暂离了坡面的寒风与攀爬的疲惫,得以停下休息。
三人在洞穴内歇下,穿堂风带着阴寒掠过洞口,却未及深处。宁不凡靠着岩壁,见文思月正轻轻舒展着紧绷的肩颈,梅凝也拢了拢火鳞兽皮抵御余寒,便开口问道:“若侥幸能离开这阴冥之地,你二人今后有何打算?”
文思月闻言停下动作,指尖在膝头轻轻一顿,眼神望向洞外隐约的阴雾,却无半分迷茫。她微微挺直脊背,语气沉稳却藏着几分郑重:“若能出去,我想先去元前辈洞府看看公孙妹妹。之后便专心修行,此番一路随行,更知自身修为不足,唯有变强,才能不总依赖旁人庇护,也才能在往后遇事时,有能力护住想护的人与事。”说这话时,她眼底透着坚韧,抬手将耳边碎发别至耳后。
梅凝则是先低头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衣角,指节微微泛白,才缓缓抬眼看向宁不凡,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难掩的怅然:“此前出来本是与哥哥同行,如今……若能出去,也没什么固定去处了。只盼能找个安稳地方落脚,不用再涉险奔波。若是韩兄不嫌弃,往后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也想多尽一份力——毕竟这段路,全靠韩兄照拂才走到现在。”话音落时,她轻轻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摩挲着衣料边缘。
宁不凡这下知道为何原着中文思月会在外海那无人小岛进阶到结丹才返回内星海结识到道侣了,而梅凝却会在被韩立吓退婉拒后一直跟着紫灵(汪凝)未有寸进,最终未能凝结金丹导致寿元耗尽而陨落了。看着眼中唯唯诺诺的梅凝和心有所思的文思月,不禁暗自感叹。
梅凝最先察觉到宁不凡的目光,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往文思月身边挪了挪,指尖轻轻攥住了衣摆,垂在身侧的手也悄悄收紧。她抬眼看向宁不凡时,眼底带着几分茫然与无措,嘴唇轻轻动了动,却没立刻出声,只小声问道:“韩兄……是我哪里做得不妥吗?”话音落下,她又飞快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宁不凡看着梅凝怯生生的模样,缓声问道:“梅道友是否考虑过重新加入宗门修炼?”
梅凝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先是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连呼吸都顿了半拍。她抬眼看向宁不凡,眼底满是难以置信,随即又染上几分茫然与犹豫,轻声道:“加、加入宗门?可小女子……修为低微,也没什么特殊天赋,宗门会愿意收留吗?”说这话时,她微微低下头,声音越来越轻,指尖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
稍作停顿后,她又悄悄抬眼望向宁不凡,眼神里多了几分依赖:“若、若真能入宗门,是不是就能像韩兄说的那样,安稳修行,不用再四处漂泊了?”话语间藏着对安稳的渴求,却仍带着几分不确定。
宁不凡听着梅凝的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目光落在她绞着衣角的手上,心中暗自沉吟:本想带她入落云宗,托慕沛灵收其为徒,让她在药园打理事务做掩护,也算给她寻个安稳养老之处。可转念一想,她这般患得患失的性子,面对宗门问询怕是藏不住心思,万一暴露了自己的安排反而不妥。倒不如让她先与文思月一同跟着紫灵,紫灵心思活络、处事周全,能多照拂她们几分,待自己日后凝结元婴、根基稳固,再将她接来落云宗也不迟。
念头既定,宁不凡神色缓和下来,声音也放得更柔:“梅道友放心,定会有能让你安稳修行的宗门。”他抬眼扫过一旁静立的文思月,又补充道,“眼下你们二人经历阴冥之地的凶险,心神俱疲,先好生休息,后续之事,待养足精神再议不迟。”
二女依言假寐,梅凝指尖仍下意识蜷着衣角,呼吸轻浅却难掩紧绷,连肩头都微微收着,似怕惊扰了什么;文思月则闭目调息,耳尖却悄悄留意着洞外动静,灵力在经脉中缓慢流转,不敢全然放松戒备。
宁不凡立于洞边,望着洞外卷着黑雪的阴风——那风裹着刺骨阴寒,刮在岩壁上发出呜呜声响,黑雪落在石上便化做一缕缕灰雾,正是阴冥之地特有的凶险景象。他心中暗忖:按原着脉络,韩立面对温天仁时,要么是单独应对,要么是与紫灵短暂联手,从无复杂的多人对峙,如今自己在此,不知局面会如何偏移。
这般思索间,不知过了多久,洞外阴风的呼啸声里,忽然掺了些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人踩在积着薄雪的地面上,雪粒被碾压的细碎声,虽被风声盖过大半,却逃不过修士的敏锐耳力。
宁不凡凝神细听,那脚步声竟清晰分出三道,且气息各不相同。他心头一凛,忙回身轻拍二女肩头,同时竖指按在唇前示意噤声。
梅凝被拍醒时眼神茫然,待瞥见宁不凡凝重的神色,顿时紧张得攥紧了衣摆,指尖泛白;文思月则瞬间睁眼,眼底已没了半分睡意,悄然起身,脚步轻得几乎无声,跟在宁不凡身后。
宁不凡抽出腰间绿煌剑,剑身隐有微光透出,他借着这点光摸索着靠近洞穴口,将身形藏在岩壁阴影后,只留半只眼观察洞外。不多时,洞外风雪黑雾中渐渐显出三道人影:为首是名男子,身形挺拔,周身裹着淡淡的灵光抵御阴寒,气息沉凝,正是温天仁;其后跟着两名女子,一人气息稍显虚浮,似是被胁迫而来,另一人则带着几分刻意收敛的英气,显然是温天仁的手下。
宁不凡心中暗叫不妙——原着温天仁并无手下同行的情形,韩立从未面对过这般“一对二”的局面,自己如今要同时应对温天仁与他的亲卫,这变数比预想中棘手太多,稍有不慎,别说护着二女,连自身都可能陷入险境。
宁不凡神色镇定,压低声音对身后二女道:“一会先莫慌出来,在下先去探探对方虚实。”说罢回头看向二人,眼底带着安抚的笑意,那笑意似能驱散阴冥之地的寒意,让人心头稍定。
文思月与梅凝见他这般从容,不禁脸色微红,各自侧头避开目光,轻轻点头应下——梅凝指尖蜷了蜷衣角,将不安压在心底;文思月则悄悄攥紧了袖中的法器,做好随时应对变故的准备。
宁不凡不再多言,缓步走出洞穴。洞外阴风裹着黑雪,刚与对面三人打了照面,双方便同时停下脚步。为首男子手中紧握着天阳鎏金针,见了宁不凡,先是一愣,随即把金针狠狠插在雪地里,声音带着惊愕与冷意:“韩立?!没想到你居然没死?!”正是此前与宁不凡在鬼雾外交手的温天仁。
宁不凡没理会他的惊怒,目光扫向其身后——果然是双剑女修与汪凝。
汪凝看清宁不凡时,面露惊异,随即眼底掠过一丝担忧,放在身侧的手悄悄动了动,似想开口却又忍住;双剑女修则面若冰霜,眼神冷冽地盯着宁不凡,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用力,全无半分波澜。
洞穴内,文思月透过岩壁缝隙看到紫灵被双剑女修“搀扶”着,姿态间透着几分受制的意味,一时不知该贸然现身相助,还是按宁不凡的吩咐继续等候;梅凝也瞧出几人神色间的紧绷,心头愈发不安,只盼着宁不凡能平安应对,不敢生出半分轻举妄动的念头。
就在这时,宁不凡左手从背后抽出青竹蜂云剑,剑身横在身前作盾,右手紧握绿煌剑,脚下猛地一蹬雪地——积雪飞溅间,他身形如箭般冲向温天仁。
温天仁反应极快,俯身拔出插在雪地里的天阳鎏金针,手腕一翻,针尖泛着冷光,直刺宁不凡心口。
阴冥之地的黑雪仍在簌簌飘落,宁不凡与温天仁的身影在风雪中骤然交击。
宁不凡左手青竹蜂云剑横于身前,剑脊精准撞上温天仁刺来的天阳鎏金针——“铛”的一声脆响,金铁相击的震颤顺着剑柄传至掌心,他借势沉肩卸力,右手绿煌剑已顺着军体格斗术的发力轨迹,斜斩温天仁持针的手腕,剑风裹挟着黑雪,快得几乎不留残影。
温天仁瞳孔微缩,天阳鎏金针猛地回撤,针尖在雪地里一点,身形借反作用力后掠,避开绿煌剑的锋芒。他随即拧腰转体,金针如长枪般横扫,直逼宁不凡心口,招式刚猛,带着几分搏命的狠劲。
宁不凡脚下罗烟步骤然展开,身影在风雪中划出一道残影,堪堪躲过金针,同时左手青竹蜂云剑顺势上挑,剑刃擦着金针边缘划过,逼得温天仁不得不再次变招。
两人一进一退,在积雪覆盖的空地上缠斗起来。温天仁的天阳鎏金针始终保持着长枪般的直刺、横扫,试图以长兵器的距离优势压制;宁不凡则靠着罗烟步的灵活走位,不断缩短与温天仁的距离,左手青竹蜂云剑每一次格挡都精准卡在金针发力的节点,右手绿煌剑则借着军体格斗术的近身技巧,频频攻向温天仁的要害——时而剑指咽喉,时而斜劈腰侧,招招都贴着“快、准、狠”的实战路数。
又一次金铁交击后,宁不凡故意卖了个破绽,左肩微沉,似要闪避温天仁的直刺。温天仁果然中计,金针直递,想刺穿他肩头。就在金针即将及体的瞬间,宁不凡眼底寒光一闪,眨眼剑法骤然发动——绿煌剑如一道流光,从青竹蜂云剑的格挡间隙中窜出,直刺温天仁持针的手背。
温天仁惊觉不对,想收回金针却已来不及,只能猛地翻腕,让金针擦着宁不凡的绿煌剑偏开,手背却仍被剑风扫过,划出一道血痕。
血珠滴落在积雪上,瞬间被阴冥之地的寒气冻成细碎冰晶,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温天仁手背吃痛,攻势稍缓,宁不凡脚下罗烟步骤然提速,身影如鬼魅般正欲绕至其侧后方,彻底封死他的退路。
就在此时,宁不凡身后洞穴方向突然传来梅凝一声短促的“啊!”——她本就紧盯着战局,见双剑女修突然动了,惊得下意识出声。
双剑女修猛地推开身旁的汪凝,身形如箭般冲向温天仁,背后双剑应声出鞘,寒光闪过的同时,她纵身跃起,双剑交叉斩向温天仁后心,口中厉喝:“恭请少主上路!”
温天仁耳听身后风响,反应极快,不闪不避,手腕翻转间天阳鎏金针斜刺而出,精准刺穿双剑女修胸口。
女修闷哼一声,却仍未松手,双剑狠狠斩在温天仁胸口,“嗤啦”一声划开紫色外袍,露出里面乌黑的鳞甲——鳞甲表面泛着暗光,竟无丝毫破损。
女修瞳孔骤缩,满脸难以置信,鲜血从嘴角喷涌而出,染透胸前衣襟。
温天仁眼中狠厉一闪,手中天阳鎏金针猛地向后一抽,针尖带着鲜血从女修胸口拔出,溅落在积雪上瞬间凝成血冰。他毫无半分犹豫,抬脚狠狠踹在女修小腹上——女修闷哼一声,手中双剑脱手而出,“当啷”两声插在雪地里,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重重摔在雪地上,口中鲜血狂涌,胸口伤口处的血更是顺着衣襟不断渗出,在雪地上晕开一片暗红。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文思月在洞穴口攥紧了袖中法器,眉头紧蹙——她虽不知双剑女修为何突然反戈,但见温天仁出手狠辣,更觉此人难缠,目光始终锁在宁不凡身上,随时准备接应;梅凝则吓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子微微发抖,既怕宁不凡遇险,又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只能死死盯着战局;汪凝被推开后踉跄了两步,站稳时刚好看到女修被踹飞,眼底掠过一丝复杂,有惊愕,也有几分转瞬即逝的了然,她悄悄退后半步,目光落在温天仁胸前的黑鳞甲上,若有所思。
而就在温天仁踹飞女修的刹那,宁不凡已借着这转瞬的空隙欺至近前,手中绿煌剑反握,寒光如流星般划过——温天仁脖颈处一道青色剑痕骤然显现,鲜血喷涌而出。他瞪大眼睛,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直挺挺倒在雪地里,彻底没了气息。
温天仁直挺挺倒在雪地里,脖颈处鲜血仍在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积雪。宁不凡没有贸然上前,先是抬脚踏向落在一旁的天阳鎏金针,将其踢得远远的——针尖陷入雪地,寒光隐去,彻底断绝了潜在的威胁。他抬眼看向汪凝,见她脚步踉跄地朝自己走来,脸色苍白,身形不稳,又快步走向被踢远的天阳鎏金针,弯腰拾起。
随即宁不凡转身奔向紫灵,伸手将她搀扶住,同时把手中的天阳鎏金针递到她另一只手中,轻声道:“汪道友,握着它支撑一下。”汪凝接过金针,指尖微微一颤,借着金针的支撑稳住身形,眼底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却仍强撑着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多谢宁……韩兄……”话未说完,便有些脱力地靠向宁不凡手臂。
此时文思月已快步从洞穴方向跑来,她眼神急切,先扫了眼地上的温天仁尸体与宁不凡手中的搀扶动作,确认安全后,才对宁不凡道:“韩…韩前辈,让思月来扶紫灵门主吧。”说着便从宁不凡手中轻轻接过紫灵,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手臂,动作稳妥,眼底满是关切。
梅凝则一直跟在宁不凡身后,她脸色还有些发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目光怯生生地扫过温天仁的尸体与宁不凡递金针的动作,又快速移开,落在宁不凡身上——见他走向那名呕血不止的女修,也跟着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不敢靠近,却也没有离开。
宁不凡快步走到女修身旁,见她口中呕血不止,气息微弱得几乎要被风雪吞没,眼中却噙着泪水,显然已是心悬一线。他俯身将女修轻轻扶起,声音放得极轻:“道友,何必呢——”说着抬手朝不远处温天仁的尸体指了指,让她的目光能越过纷飞的黑雪落在那里。
女修的视线刚触及温天仁的尸体,眼中泪水便簌簌滚落,嘴角极轻地牵起一丝笑意——那笑意淡得像雪上的雾,转瞬即逝。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溢出一口血沫,下一刻,双眼缓缓闭上,彻底没了气息。
宁不凡沉默片刻,轻轻将女修放回雪地,转身走向温天仁的尸体。他伸手取下对方腰间的储物袋,指尖一扯解下四象蟠龙带,又小心剥下黑鳞甲,动作利落干脆。一旁的梅凝始终默默跟着,见他整理好物品,才小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韩兄……这些东西,是要……”
“先收着,免得留在这儿生事端。”宁不凡头也没抬,将物品拢在手中,转头看向梅凝,“梅道友,可否帮我暂持片刻?在下去抱她。”
梅凝连忙点头,双手接过物品时指尖微微发紧,轻声应道:“好、好的,韩兄你放心。”
宁不凡随即弯腰,小心翼翼地横抱起女修。此时文思月刚好搀扶着紫灵从另一侧走来,汪凝靠在文思月身上,脚步虚浮,却仍强撑着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韩兄,温天仁……当真已经……”
“已然殒命,汪道友不必担心。”宁不凡颔首,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汪道友身子不适,先回洞穴歇息。”
文思月也跟着补充:“方才扶门主走了几步,她气息稳了些,但还需好生静养。韩前辈一同回洞吧?”
宁不凡点头,四人并肩走向洞穴。进洞后,文思月先扶着紫灵在干草堆旁坐下,轻拍她的后背:“门主,你先靠会儿,思月去给你倒点水。”汪凝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被宁不凡平放的女修身上,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另一边,宁不凡从梅凝手中接过储物袋、蟠龙带与黑鳞甲,一一放进自己的行囊,拉好袋口。梅凝站在一旁,见他收拾妥当,才又小声问:“韩兄,这位……道友,就这么安置吗?”
“先让她在这儿安息,等后续安定些,再找个地方安葬。”宁不凡语气平静,目光落在女修的遗体上,又补充了一句,“她也算解脱了。”
洞穴内,黑风裹挟着雪粒打在岩壁上,发出细碎声响。汪凝靠在干草堆上缓了片刻,目光先落在一旁神色怯然的梅凝身上,气息稍定后开口问道:“这位道友看着面生,不知是师从何处?”
文思月恰好坐在梅凝身侧,见梅凝一时有些无措,便轻声接过话:“门主,这位道友是梅凝,也是之前被吸入阴冥之地的道友,刚入鬼雾时便与我二人遇上,一路也算相互照应着过来的。”
宁不凡闻言,转头看向汪凝,语气沉稳地补充:“汪道友,这位梅道友心性纯良,虽修为不高,但在阴冥之地多日,对周遭环境也算熟悉。”他刻意略去多余铺垫,只做基础介绍,既让两人彼此知晓身份,又不偏离当下处境。
梅凝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微微抬头,对着汪凝轻声颔首,声音带着几分怯意:“紫……紫前辈……久闻大名,晚辈之前在乱星海便听过前辈的事迹,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地相遇。”
汪凝闻言,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轻轻点头回应:“梅道友客气了,如今同在阴冥之地,说不得还要相互扶持。”
简单的几句对话后,汪凝的目光落在角落女修的遗体上,神色微沉,缓缓开口,声音轻却清晰:“这位道友,本是白璧山温夫人门下弟子。”
她顿了顿,继续道:“温天仁看中她的剑意与资质,将她纳入麾下,实则是为突破魔功瓶颈留作炉鼎。她不甘心如此,却身中禁制无法脱身,就连温天仁觊觎旁人美色,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此前我与她一同被吸入鬼雾,阴冥之地束缚了法力,全靠她的剑技,我们两人才多次化险为夷,也算有过一段交集。”说到这里,汪凝语气微沉,“没成想在暴风山山脚遇上温天仁,她不得不再次屈服听命,直到方才见温天仁败局已定,想亲手斩断这炉鼎的屈辱,却……”话未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怅然。
文思月听得眉头紧蹙,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攥起,语气带着几分愤懑:“温天仁竟如此卑劣,视同门为器物,枉为修士!”她看向女修的遗体,眼中满是惋惜。
梅凝坐在一旁,双手轻轻拢着衣角,听完后脸色发白,声音带着几分怯意却难掩同情:“她……她也算争过了,只是运气太差……”说着又低下头,眼底满是唏嘘。
宁不凡沉默着,指尖在膝头轻轻摩挲——他早知温天仁的行事狠辣,却没想到女修背后还有这般隐情,心中更添几分对女修的敬重。他抬眼看向紫灵,语气沉稳:“多亏汪道友告知这些,也让她的心意不至于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