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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喧嚣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赫府门前的灯笼尚未熄灭,红绸随风轻扬,府内,却已悄然换了天地。赫连轩负手站在祠堂门前,青石台阶上残留着昨夜宴饮后洒落的酒渍,此刻被晨露浸润,泛着微光。他目光微沉,脚步未动,身后已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赫家的祠堂,可比朝堂还沉闷呢。”南宫璃声音不疾不徐,语调里带着三分调侃的轻快。她一袭淡蓝劲装,袖口绣着银线云纹,步履轻盈却不失稳重。铜镜藏于袖中,镜面微凉,仿佛在回应她的思绪。

“我今天可不是来听你讲笑话的。”赫连轩语气平静,但话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劲儿。

“你那位二叔啊,估计到现在还没咽下你封我为‘智囊’这口气呢。”她轻笑一声,抬眸扫过堂内,“你那位二叔,怕是连你封了我为‘智囊’都还没咽下这口气。”

祠堂内,烛火摇曳,香烟缭绕。几位赫家长辈已端坐两侧,神情各异。赫连轩步入堂中,众人目光随之而来,有敬重,有不屑,也有不动声色的观望。

“诸位,昨日圣上赐封,赫家得以洗清污名。”赫连轩声音不响,却如铁锤落地,字字铿锵,“南宫璃功不可没,自今日起,任赫家军机顾问,凡家族大事,皆可参议。”

话音落下,堂中顿时一片哗然。

“女子议政,这成什么体统!”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猛地拍案而起,怒目圆睁,“赫家百年家风,怎么能让外人——尤其还是个女子——插手?”

“外人?”赫连轩目光一冷,缓缓转头,“南宫璃已是赫家之人,你敢说她是外人?”

那老者一时语塞,脸色涨红。

南宫璃却只是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铜镜,轻轻一转,镜面映出一页泛黄账本,赫然写着某位长辈与赫连风往来的记录。

“这位长老,前些日子,似乎还与赫连风走得颇近?”她语气温和,却字字如针。

堂中顿时一片寂静,几人脸色骤变。

赫连轩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不怒自威:“赫家,不养闲人,更不养心怀异志之人。”

那一瞬,祠堂内的气氛仿佛凝固,连香炉中升起的青烟都仿佛迟缓了几分。

书房内,烛火未熄,夜露未干。

“沉不住气的,是他们这些家伙。”她轻笑一声,转动镜面,映出赫府某处偏院的轮廓,“昨儿夜里,有人在整理一封密信。”

赫连轩眉峰微挑:“谁?”

“还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赫家的水,远比你想象的深。”

赫连轩沉默片刻,缓缓道:“你打算怎么做?”

“以智制衡。”她转身,正对他的目光,“你若用雷霆手段,只会逼他们抱团。不如先设监察,再行账目清查,让那些人自乱阵脚。”

“可若他们不乱呢?”

“那就让他们以为自己赢了。”她嘴角微扬,眼中寒光乍现,“然后,再一击致命。”

赫连轩看着她,忽然轻笑:“你比我还狠。”

“狠?不。”她眸光微动,“我只是知道,人心比刀剑更难防。”

午后,赫府后园。

南宫璃缓步穿行于花径之间,身姿轻盈,似闲庭信步。仆从见她走近,纷纷低头行礼,却掩不住眼中的好奇与试探。

“南宫姑娘。”一名年长的仆妇迎面而来,神色恭敬,却掩不住语气中的试探,“这园子里的花,可还合意?”

“花是死物,人心才是活的。”南宫璃微笑,语气如春风拂面,“听说你家那小子,前些日子在账房帮忙?”

那仆妇一愣,随即连连点头:“是,是,小的那孩子手脚麻利,账目也清。”

“那正好。”她从袖中取出一卷账册,“我正缺个帮手,不如让他来我这边。”

那仆妇大惊:“南宫姑娘,您这是……”

“别紧张。”她轻笑,“我只是想让他帮我核对几笔旧账。”

仆妇脸色微变,低头不敢再言。

南宫璃满意地点头,继续前行。她走过一处假山,忽听得身后传来低语:

“听说,那位二老爷那边,最近夜里常有人出入。”

她脚步未停,袖中铜镜轻转,映出那小厮口中的“二老爷”府邸,夜色中,果然有数道人影在墙后闪动。

她嘴角微扬,心中已有计较。

夜色渐深,赫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赫连轩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眉头微皱。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南宫璃站在窗边,声音轻柔。

“等他们以为我们松懈的时候。”他语气冷静,“你那边,查得如何?”

“二老爷那边,已有动作。”她走至他身侧,将铜镜轻轻放在案上,“镜中所映,虽不完整,但足以让他们自乱阵脚。”

赫连轩望着镜面,沉吟片刻,缓缓道:“你比我想得更远。”

“不是我比你想得远。”她轻声道,“只是我知道,真正的敌人,从来不会站在明处。”

他抬眸看她,眼神深沉。

“所以,我们得比他们更早一步。”

南宫璃点头,指尖轻抚镜面,镜中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正从某处暗门中悄然离去。

“三日后,风起云涌。”她低声呢喃。

赫连轩缓缓起身,目光坚定如铁。

“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