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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轩将安远妥善安置后,南宫璃便开始着手安排证人进宫之事。晨曦微露,金乌初升。南宫璃一袭淡蓝劲装,外罩素纱披帛,缓步穿行于皇宫朱红长廊之中。她身侧之人低眉顺眼,衣着朴素,却难掩眉宇间的一丝怯意。

“安先生,”她轻声道,“进了这道门,便是御前作证。你只需说出所见所闻,旁的,自有我与赫连轩为你撑腰。”

那名叫安远的证人咽了口唾沫,手心沁出冷汗:“可……可他们说,若我开口,家人便性命不保。”

南宫璃微微一笑,指尖轻抚袖中铜镜,镜面泛起一丝幽光。“你看好了。”她低声念动咒语,镜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间昏暗地牢,两名孩童蜷缩角落,脸上带着伤痕。

安远瞳孔骤缩,几乎要扑上前去:“这是……”

“你的儿子和女儿。”南宫璃语气平静,“只要你开口作证,他们就有机会活着出来。否则,他们只会永远困在黑暗里。”

安远嘴唇颤抖,终是咬牙点头:“好,我说。”

· · ·

皇宫正殿,丹陛森严。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扫过阶下众人。南宫璃与安远立于殿中,身后数名侍从悄然列阵,皆是她精心安排之人。

一名老臣站出,捋须冷笑:“陛下,此人身无凭证,来历不明,竟敢擅闯朝堂,岂非儿戏?”

“这位大人说得有理。”南宫璃不急不躁,取出一封文书递上,“此乃兵部密探通行令,请大人查验。此人正是负责边境军械失窃案的关键目击者。”

老臣接过文书,翻阅几页,眉头微皱。他虽疑心,却也知兵部密令不容轻慢,只得退回原位。

皇帝抬眼看向安远:“你有何要说?”

安远跪地叩首,声音发颤:“小人……小人曾为边境商会账房,亲眼目睹一笔三千两白银的交易,买家……买家竟是世家大族的人!”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胡言乱语!”又有一名老臣怒斥,“哪一家?哪家胆敢勾结贼人?”

安远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全身勇气:“账本编号0729,上有详细记录:三月初七,东门外货栈交付黑火药五十箱,当日夜里,山贼便攻袭边境!”

皇帝脸色陡变,手指不自觉地摩挲扶手。他记得那一夜,边关告急,数十将士战死,而朝中却迟迟无人追查真相。

南宫璃适时上前一步:“陛下,账本副本在此,可当场核对。”

她展开手中卷宗,赫连轩亦站出,拱手道:“属下愿以军职担保,此账本绝无虚妄。若陛下怀疑,可即刻派遣钦差彻查此案。”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开口:“此事……需谨慎处理。”

此话虽未明言信与不信,但已比前几日的态度温和许多。南宫璃心中稍定,面上却不显分毫。

· · ·

退朝后,皇帝命太监总管将账本留下细查,南宫璃与安远被请入偏殿等候。

殿内香炉袅袅,烛火摇曳。安远坐在角落,神色恍惚,手中仍紧紧攥着那枚铜牌。

南宫璃心中早有准备,早在调查边境军械失窃案时,她就发现前任兵部尚书之子曾在京郊粮仓有过可疑举动,挪用军粮或许与这背后复杂的势力有所牵连。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忽觉眼角余光掠过一抹异样。她假装整理衣袖,借机低头一看——地板缝隙中,半截纸条微微露出一角。

她不动声色地踩住纸条,待守卫转身之际,迅速将其收入袖中。

待到夜幕降临,皇帝仍未召见。安远愈发焦躁,喃喃自语:“他们会不会已经……”

“不会。”南宫璃轻声道,“你若不开口,他们才是真的活不成。”

安远怔怔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终是重重叹了口气。

· · ·

子时将至,偏殿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太监匆匆而来,传旨道:“陛下召见南宫小姐一人,证人暂留此处。”

南宫璃略一沉吟,随即起身,叮嘱安远:“安心等我回来。”

她随太监步入御书房,只见皇帝独坐案前,面前摊开的正是那份账本。他抬头看她,眼神复杂。

“南宫小姐,你说这些证据确凿无疑?”皇帝语气低沉。

“千真万确。”南宫璃答得干脆,“若有半句虚言,甘受欺君之罪。”

皇帝盯着她看了许久,终是叹了一声:“朕信你一次。”

此言落下,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南宫璃心头一跳。

“但……”皇帝顿了顿,目光落在账本某处,“七月十六,京郊粮仓换银三千两——这笔账,你怎么解释?”

南宫璃心头一凛,指尖微微收紧。她昨日在御书房回溯之时,正是看到皇帝对此页格外关注,才特意留意。如今他再次提及,显然另有隐情。

她稳住心神,微笑道:“陛下可知,那日粮仓值守将领是谁?”

皇帝微微眯眼:“你说。”

“乃是前任兵部尚书之子,现已被贬为庶民。”南宫璃语气不疾不徐,“若非有人暗中授意,他怎敢私自挪用军粮?”

皇帝面色阴晴不定,许久未语。

· · ·

御书房外,偏殿之内,安远独自坐着,手中铜牌已被汗水浸湿。窗外风声呼啸,烛火忽明忽暗。

忽然,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安远猛然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名侍从,正是白日随行之人。

“你……你怎么来了?”他低声问道。

那侍从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近,在桌边放下一杯热茶。

安远迟疑片刻,终究还是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下一瞬,他双目圆睁,喉头剧烈抽搐,整个人猛地跌倒在地,口中溢出黑色血渍!

侍从俯身拾起铜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 · ·

御书房内,南宫璃刚踏出门槛,忽觉心头一紧,似有大事发生。

她回首望向皇帝,只见对方亦是眉头紧锁,似有所感。

“陛下,”她试探性地开口,“不知是否可以派人前往偏殿查看证人状况?”

皇帝颔首,命人前去。

片刻之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太监慌张奔来:“不好了!证人……证人死了!”

南宫璃心头一震,快步赶往偏殿。只见安远倒在地上,面容扭曲,唇角黑血未干,显然是中毒身亡。

她蹲下身,伸手探其鼻息,早已气息全无。

“是谁?”她冷冷开口。

守殿侍卫齐齐摇头:“方才只有一名侍从送茶进来……”

南宫璃猛然抬头,看向桌上那杯残茶。她拿起茶杯,指尖轻触杯沿,忽觉一丝异样——杯底残留着极细粉末,遇水即溶,无色无味。

她缓缓起身,目光如刀。

“看来,”她低声说道,“有人比我们更怕他知道得太多。”

皇帝站在殿门口,神情凝重。

“南宫小姐,”他缓缓开口,“你刚才提到的那位兵部尚书之子……朕明日便要亲自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