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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的余韵尚未完全散去,崇政殿内便已弥漫着一股不同于庆典的、更为务实且紧张的气氛。

今日并非大朝会,而是由皇帝陈稳亲自主持的一次核心重臣会议。

其议题至关重要——论功行赏,确立新朝的权力架构。

御案之上,摆放着一份由王朴、张诚初步拟定的封赏名录草案。

陈稳的目光扫过殿内肃立的几人:王朴、张诚、王茹、石墩、钱贵。

以及被特意召来的韩通与张永德。

这七人,将构成新朝最初的权力核心。

“都坐吧。”

陈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拿起那份名录,却并未立刻翻开。

“江山非一人所能打,社稷需众贤共同维系。

今日之功臣,便是明日之栋梁。

诸卿皆是与朕同历艰辛,共创基业之人,或于危难中投效,立下擎天保驾之功。

今日之议,不必拘束,尽可直言。”

他首先看向王朴与张诚。

“则平先生,张诚,这份名录草案朕已看过,框架甚好。

便由你二人,先向诸位宣读一下吧。”

“臣遵旨。”

王朴与张诚起身,由张诚主要负责宣读。

声音在殿中清晰回荡,每一项爵位、每一个官职的任命。

都关乎着个人的荣辱与朝廷未来的走向。

“拟册封石墩为忠武侯,授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实掌禁军兵权;”

“拟册封钱贵为靖安侯,授枢密副使,兼领巡察司都指挥使,总掌天下谍报、刺奸、肃反事;”

“拟擢升张诚为银青光禄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领户部尚书,总辖民政、财政;”

“拟擢升王茹为御史中丞,兼领吏部侍郎,执掌监察、吏治考功;”

“拟册封韩通为邢国公,加检校太尉,留任殿前都指挥使;”

“拟册封张永德为魏国公,加检校司徒,留任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

……

名录不长,但涵盖军政核心。

石墩、钱贵等元从获得了最高的侯爵爵位与实权要职;

张诚、王茹掌握了行政与监察大权;

而韩通、张永德则被授予崇高的国公爵位和荣誉加衔。

同时保留了极具象征意义的军职,以示优容与安抚。

宣读完毕,殿内一片寂静。

石墩咧了咧嘴,显然对能实掌禁军十分满意;

钱贵面色不变,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张诚和王茹则面露凝重,深知肩上责任重大。

韩通与张永德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

国公之爵,位极人臣,远超他们作为降将的预期。

留任原职,虽实权可能被石墩分走大部分,但面子给得十足。

韩通率先出列,深深一揖。

“陛下厚恩,臣……感激涕零!

然臣新附,寸功未立于新朝,受此重爵,实感惶恐。

臣请陛下收回成命,愿以一偏裨之将,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以功赎前愆!”

张永德也紧随其后。

“臣附议。

陛下宽宏,臣等心领。

然赏功罚过,乃朝廷法度。

臣等未建新功,实不敢受此厚赏。”

这是预料之中的谦逊,也是一种试探。

陈稳微微一笑,抬手虚扶。

“二位将军不必过谦。

澶州稳定,汴梁顺遂,使朕能免于内顾之忧,顺利入主中枢。

此便是擎天保驾之大功!

若非二位将军深明大义,这汴梁城下。

难免一番血火,不知要枉死多少将士,殃及多少黎民。

此功,胜过十万雄兵,如何当不起国公之位?”

他语气诚恳,目光扫过韩通与张永德。

“朕非刻薄寡恩之主,亦知二位将军皆乃国之栋梁。

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北有强虏窥伺,内有宵小未靖,正是用人之际。

朕望二位将军,能抛却前嫌,与石墩、钱贵等同心协力,共卫社稷,为这天下,再开一番太平景象!”

这番话,既肯定了他们的功劳,点明了其关键作用,又给予了充分的尊重和未来的期望。

韩通身躯微微一震,不再犹豫,与张永德一同撩袍跪地。

“臣等叩谢陛下天恩!

必当竭尽驽钝,效忠陛下,万死不辞!”

“好,快请起。”

陈稳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石墩和钱贵。

“石墩,禁军乃国之根本,整编、操练之事,你需多向韩、张二位将军请教。

但有一点,军纪要严,赏罚要明,我要的是一支能打仗、听号令的雄师,而非乌合之众。”

石墩抱拳,声如洪钟。

“陛下放心!

俺一定把兵带好,谁敢炸刺,军法不容!”

“钱贵。”

陈稳看向他。

“枢密副使之职,让你能更便宜行事。

巡察司的眼睛,要看得更远,不仅要盯着汴梁,河北、河东。

乃至更远的地方,凡有风吹草动,尤其是与铁鸦军相关的,朕要第一时间知道。”

“臣明白。”

钱贵言简意赅,但眼神中的锐利表明他已完全领会。

最后,陈稳看向张诚和王茹。

“张诚,王茹。

民政、吏治,乃立国之基,亦是收拢民心之要。

朕予你二人重任,是希望你们能将我们在澶州、在根据地的那些行之有效的法子,结合天下情势,推行开来。

过程必然艰难,会触及许多旧有利益,但此事关乎国运,必须做,而且要做好。”

张诚深吸一口气,与王茹一同躬身。

“臣等必不负陛下重托,定当鞠躬尽瘁,梳理天下,使政令通畅,百姓安居。”

核心班底的安排就此底定。

陈稳巧妙地平衡了元从与旧臣,确保了军权、情报、行政、监察等关键权力牢牢掌握在绝对忠诚的核心手中。

“至于赵匡胤……”

陈稳提起这个名字,殿内气氛为之一凝。

“其罪当诛。

然朕新登基,便擅杀大将,恐寒了降者之心。

暂且羁押,严密看管。

待局势稳定,再行处置。”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铁鸦军绝不会甘心失败,他们定然会寻找新的代理人和机会。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理顺内部,让他们无隙可乘。”

会议结束,众臣领命而去。

陈稳独自坐在御座上。

能感觉到,随着这套新朝班底的初步确立和权力结构的明晰。

国家的机器开始围绕着他这个新的核心,缓缓而有力地开动起来。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他已经握紧了驾驭这辆马车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