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刚过，残雪还零星沾在观湖园的枝桠上，晨光却已带了几分柔和。沈浩站在婴儿房门口，看着苏晴和晓雅围着小床忙活，暖黄的台灯把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落在铺着小熊床单的被褥上，像幅温软的画。
“念念的袜子要穿两层，昨天去合作社冻得小脚趾都红了。” 苏晴蹲在床边，指尖捏着一双米白色的加厚袜，小心翼翼地套在沈念雅肉乎乎的脚上。小家伙刚满一岁，穿着粉色的连体棉服，像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正挥舞着小手去抓晓雅手里的拨浪鼓，嘴里还 “啊啊” 地哼着不成调的音。
晓雅握着拨浪鼓轻轻晃，金属片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念念咯咯笑：“沈浩哥，你看念念今天多精神，早上喝了小半碗红枣粥，还啃了半块馒头呢。” 她转头看向门口的沈浩，眼里亮着细碎的光，“咱们今天去玉渊潭公园吧？听说那里的残雪没化，还能看到水鸟，念念肯定喜欢。”
沈浩走过去，伸手轻轻碰了碰念念的脸颊，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听你们的，正好今天没工作，好好陪你们逛逛。” 他弯腰抱起念念，小心地避开她头顶的小绒帽 —— 那是晓雅上周刚织的，帽檐缀着两个毛绒小球，一动就晃，“念念要不要去看小鸟？爸爸带你看小鸟飞好不好？”
念念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小手紧紧攥住沈浩的衣领，把脸贴在他的毛衣上，暖乎乎的呼吸透过布料传过来。苏晴站起身，把叠好的尿不湿、湿巾和小毯子放进婴儿车的储物篮里，又特意拿了个保温壶：“里面装了红枣姜茶，等会儿在公园冷了，咱们都喝点暖暖身子。”
晓雅凑过来，很自然地挽住沈浩的胳膊，肩膀轻轻靠在他肩上：“我还带了相机，要给咱们念念拍好多照片，还要拍咱们三个的合影，贴在客厅的相册里。” 她抬头看沈浩，眼里满是笑意，“以前我总羡慕别人一家人逛公园，现在咱们也有念念了，真好。”
沈浩侧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洗发水的栀子花香：“以后每个周末，只要我没出差，都带你们出来。春天带念念看桃花，夏天去湖边喂天鹅，秋天捡枫叶，冬天看雪，把四季都陪你们走遍。”
苏晴推着婴儿车跟在旁边，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嘴角也漾着温柔的笑。她伸手帮沈浩理了理围巾，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腕，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外面风大，你把念念抱紧点，别让她吹着风。婴儿车我来推，你专心抱她就好。”
出门的时候，小区门口的保安笑着打招呼：“沈先生，带宝宝出门啊？这小家伙又长可爱了！” 沈浩笑着点头，怀里的念念也伸出小手，对着保安 “啊” 了一声，引得大家都笑。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玉渊潭公园。门口的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车，大多是带孩子的家庭。沈浩抱着念念下车，晓雅依旧挽着他的胳膊，苏晴推着婴儿车跟在后面，三人慢慢走进公园。
公园里的草坪还覆着一层薄雪，像撒了层白糖，阳光照在雪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湖边的柳树枝条光秃秃的，却有几只水鸟在结冰的湖面上踱步，时不时低头啄一下冰面。念念看到水鸟，立刻兴奋起来，小手指着湖面，嘴里 “呀呀” 地叫着，小身子在沈浩怀里扭来扭去。
“你看念念多喜欢，眼睛都看直了。” 晓雅笑着拿出相机，对着念念和水鸟的方向按下快门，“等会儿咱们去那边的木栈道，离水鸟更近，还能拍清楚。”
沈浩抱着念念往木栈道走，脚步放得很慢，怕颠到怀里的小家伙。苏晴推着婴儿车跟在旁边，时不时提醒：“前面有台阶，慢点走。” 她看着沈浩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满是暖意 —— 以前他在实验室里专注工作时，总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严谨，可在念念面前，却温柔得像换了个人，连说话都放轻了声音。
走到木栈道上，几只水鸟正好飞过来，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冰面上。念念兴奋地拍着小手，嘴里 “鸟！鸟！” 地喊着，虽然发音还不清晰，却让三人都惊喜不已。
“念念会说‘鸟’了！” 晓雅激动地抓住沈浩的胳膊，“昨天还只会‘啊啊’叫，今天居然会说‘鸟’了，太厉害了！”
沈浩也笑得眼睛眯起来，低头对念念说：“念念真聪明，再叫一声‘爸爸’好不好？爸爸想听念念叫爸爸。”
念念眨眨眼，看了看沈浩，又看了看水鸟，突然冒出一句 “爸！”，虽然声音小小的，却清晰地落在三人耳里。沈浩的心瞬间软成一片，他紧紧抱住念念，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念念真棒！再叫一声，再叫一声爸爸！”
晓雅也凑过来，眼里满是温柔：“念念真乖，妈妈给你鼓掌好不好？” 她轻轻拍手，嘴里念着 “念念真棒，念念会叫爸爸了”，念念看着她，又笑着叫了一声 “妈！”。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推着婴儿车的阿姨笑着走过来，看着他们一家，眼里满是羡慕：“你们一家三口真幸福啊！宝宝这么可爱，还会叫爸爸妈妈了，真好。”
晓雅脸上泛起红晕，却很自然地挽紧了沈浩的胳膊，笑着说：“是呀，我们是一家人。” 她看了看身边的苏晴，又看了看怀里的念念，补充道，“我们家念念可乖了，特别爱笑。”
苏晴也跟着笑，伸手帮念念整理了一下歪掉的小绒帽，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这孩子早上起来就特别精神，喝了小半碗红枣粥，现在估计又有点饿了，我去拿点小饼干给她吃。”
阿姨看着她们的互动，笑着说：“你们俩当妈妈的真细心，宝宝被照顾得这么好。孩子爸爸也疼孩子，抱着不撒手，现在这样的好爸爸可不多见了。”
沈浩笑着谢过阿姨，看着阿姨推着婴儿车走远，低头对念念说：“念念你看，大家都夸你可爱呢。以后要乖乖的，听妈妈和晴妈妈的话，好不好？”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抓过苏晴递来的小饼干，小口小口地啃着，饼干屑掉在沈浩的毛衣上，苏晴伸手帮他拂掉，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衣襟，动作自然又亲密。
苏晴拿着相机，不停地给念念拍照，还拉着沈浩和苏晴一起合影。“沈浩哥，你抱着念念，晓雅站在你旁边，咱们对着镜头笑好不好？” 她调整好相机角度，倒计时的声音响起，“三、二、一！”
沈浩抱着念念，晓雅站在他身边，三人对着镜头微笑，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苏晴按下快门，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满意地笑了：“拍得真好，咱们三个和念念都笑得这么开心，以后要多拍点这样的照片，等念念长大了，让她看看小时候咱们一起逛公园的样子。”
逛到中午，念念有点困了，开始揉眼睛，嘴里也哼唧起来。沈浩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哼着摇篮曲：“念念乖，念念睡，爸爸抱着念念睡……”
苏晴看了看时间，说：“咱们找个长椅坐下休息会儿吧，念念估计要睡了，等她睡熟了，咱们再去附近的餐厅吃点东西。”
三人走到湖边的长椅上坐下，晓雅从婴儿车里拿出小毯子，盖在念念身上。苏晴靠在沈浩的另一边，头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湖面的水鸟，轻声说：“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一起逛公园是什么时候吗？那时候还没有念念，就咱们三个，在颐和园逛了一下午，你还给我和晓雅买了糖葫芦。”
沈浩点点头，记忆里的画面清晰起来：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不久，也是一个冬天，颐和园的昆明湖结了冰，他带着苏晴和晓雅在湖边散步，买了两串糖葫芦，晓雅吃得满脸糖霜，苏晴笑着帮她擦嘴角。“当然记得，那时候晓雅还说糖葫芦太酸，吃了一口就给我了，结果我吃了两串，酸得牙都快掉了。”
晓雅也笑了：“我还记得那天风特别大，晴姐姐的围巾被风吹跑了，你追了好远才追回来，回来的时候脸都冻红了，还笑着说‘还好追上了，不然晴姐姐该冻着了’。”
苏晴脸颊泛红，轻轻捶了一下沈浩的胳膊：“那时候还不是因为你跑得慢，要是跑快点，围巾也不会被风吹那么远。” 她顿了顿，声音软下来，“不过那时候就觉得，有你在真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护着我们。”
沈浩握住她的手，又伸手握住晓雅的手，三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暖乎乎的。“以后我会一直护着你们，护着念念，让你们永远这么开心，永远这么幸福。”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念念，又看了看身边的苏晴和晓雅，心里满是踏实。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沈总？是沈总吗？”
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年轻人推着婴儿车走过来，旁边跟着一位穿着红色棉袄的女士。走近了才看清，是合作社李婶的侄子张强，之前在合作社帮着打理红枣分拣，后来娶了媳妇，也有了孩子。
“张哥？你也来逛公园啊？” 沈浩笑着打招呼，怀里的念念被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又靠在沈浩怀里睡着了。
张强笑着说：“是啊，今天休息，带媳妇和孩子出来逛逛。没想到这么巧，居然能碰到沈总你们。” 他看了看沈浩怀里的念念，又看了看苏晴和晓雅，“这就是沈总的宝宝吧？真可爱，跟沈总一样，眼睛又大又亮。”（小时候的恩怨就像风一样，早就一吹而过）
张强的媳妇也笑着说：“早就听李婶说沈总家的宝宝可爱，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们一家三口逛公园，真幸福。”
晓雅笑着说：“我们也是今天休息，带宝宝出来晒晒太阳。张哥，合作社最近怎么样？光伏电站的地基打好了吗？”
提到光伏电站，张强立刻兴奋起来：“打好了！上周刚打完的地基，现在正在装支架，估计过两个月就能装光伏板了。李婶还说，等电站建成了，让我去做运维，每月能挣 2000 块，还能照顾家，真是太感谢沈总了！”
沈浩笑着说：“不用谢，都是应该的。电站建成了，不仅能给合作社省电，还能让乡亲们多份收入，这是好事。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说。”
又聊了一会儿，张强夫妇要带孩子去另一边看水鸟，便跟他们道别了。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晓雅说：“没想到这么巧，居然能碰到张哥。现在乡亲们都盼着光伏电站早点建成，说以后再也不用怕停电了，红枣也能卖个好价钱。”
苏晴点点头：“这都是沈浩的功劳，要是没有你，乡亲们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你总是想着别人，想着家乡，想着我们，却总忘了自己。” 她伸手摸了摸沈浩的脸颊，“最近你又在忙智核的新项目，每天都睡得很晚，以后要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沈浩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我知道，有你们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以后我会尽量早点回家，多陪你们和念念。”
念念在沈浩怀里睡得更香了，小嘴角还带着笑意，像是在做什么好梦。晓雅拿出相机，对着熟睡的念念拍了张照片，轻声说：“念念睡得真甜，等她醒了，咱们去吃她最爱的南瓜粥好不好？附近有家餐厅，做的南瓜粥特别软糯，念念肯定喜欢。”
沈浩点点头，抱着念念站起身，苏晴推着婴儿车，晓雅挽着他的胳膊，三人慢慢往公园门口走。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三条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线，再也分不开。
走到公园门口，沈浩看到路边有卖的，笑着对晓雅说：“你不是一直想吃吗？我去买一个给你吃。”
晓雅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好久没吃了，小时候每次逛公园，妈妈都会给我买一个，粉色的，特别甜。”
沈浩抱着念念，让苏晴和晓雅在路边等，自己去买。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粉色的回来，递给晓雅：“快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晓雅接过，小口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时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