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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史可法身边,轻轻拍了拍史可法肩膀上的补丁。

“你在应天府受的苦,朕都知道,马士英陷害你,朱由崧那蠢货疏远你,你都没有承认伪朝,这份忠,朕都明白!”

史可法眼眶发红,声音发颤。

“臣不敢忘先帝恩义,不敢忘汉家江山,只是……如今这京城在定国公手中,臣虽身在京城,却不知如何为陛下效力,为大明效力。”

崇祯笑了笑,语气里听不出感情。

“朕登基十七载,减税,赈灾,剿匪,可到头来,百姓还是易子而食,闯贼还是打进了京城,朕甚至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

“可陈墨却能为朕所不能为,让百姓吃饱,让孩子读书,这些事,朕没做到,他做到了……”

史可法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接话,他见过江南的流民,也亲眼看到了京城的景象。

他只是不敢相信,一个权臣,会如此行事,会真的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崇祯语气沉了沉,脸上的表情全是释然。

“朕以前总想护住朱家的江山,怕陈墨会是下一个曹操,可现在朕想明白了,曹操至少没有让中原亡于异族,况且陈墨根本没有称帝之心,他若有,朕没有机会在这里和你说话!”

“若陈墨能护住这华夏,朕就算当了这个“汉献帝”,又有何妨?”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陈墨也一直维护着崇祯最后一丝帝王的颜面。

崇祯也想通了,自己本就无力回天,能活着,能看到华夏强盛,已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恩赐。

“宪之,你是大明少有的能臣,你跟着朕,只会埋没了,好好辅佐陈墨,只有你们合力,才能稳住南江!”

史可法浑身一震,猛的抬起头看向崇祯,眼中满是震惊。

崇祯这是……不会是打算禅位陈墨吧?

“陛下……”

崇祯没有给史可法说话的机会。

“朕相信陈墨,他要的不是皇位,是百姓不饿肚子,是鞑子不敢南下,这些,不都是你我毕生的期许吗?”

史可法看着崇祯眼中的释然和期许,终是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臣……定助定国公安定天下,护我汉家河山!”

一片云飘过,遮住了阳光,偏殿中,暗了下来。

看着史可法离去的背影,崇祯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玺,轻声自言自语。

“列祖列宗,我朱由检,如今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阳光再次照进偏殿,这里已空无一人,只剩下风吹动桌案上书本发出的沙沙声……

当晚,史可法谢绝了所有前来道贺的同僚,独自一人坐在书房。

脑海中,闪过应天府的种种荒唐见闻。

弘光帝是昏庸,马士英的贪婪,阮大铖的阴毒。

还有城中苦不堪言的百姓。

一幕幕都像一把尖刀,刺痛他的心。

深吸一口气,他提起毛笔,写下了《讨伪朝檄文》。

“福王朱由崧德不配位,沉溺酒色,荒淫无度,致使朝廷奸佞当道,民不聊生,置天下苍生于水火……”

他笔锋一转,语气越发凌厉。

“刘泽清,拥兵怯战,驱民以当盾,此非将帅之为,实乃汉家之耻!!”

最后,他将内容写到了陈墨身上。

“幸天佑大明,圣上尚在京师,亲封定国公陈墨,以民为本,以安社稷,此乃汉家正统,天下归心之兆!”

“……凡我汉家儿郎,当明辨是非,共举义旗,共讨国贼!”

写完最后一个字,史可法深吸一口气,将檄文递到陈墨手中。

“定国公,老夫……就将这江南士林的人心,赌在你的身上了!”

陈墨双手接过,微微颔首,一个夜不收悄然出现在门口。

“传令下去,将这檄文拓印万份,让鲁豫以及江南各地的百姓,人人皆知!”

“遵命!”

夜不收悄然消失,史可法见到此情景,倒也见怪不怪了。

“明日,我要和李石(岩)一起视察京畿民生恢复情况,不知史大人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史可法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几分真切的期许。

“定国公邀约,老夫岂有推辞之理?”

他白天虽然已经看到了城中情况,但若是能亲眼看看真实的民生,也是他刚刚所写檄文之实据。

第二日一早,马车缓缓驶出定国公府,朝着京郊方向而去。

车窗外,早已不再是饿殍遍野,土地荒废。

夏收的麦浪虽已褪去,但土地并未停耕,目之所及,皆是翠绿,百姓在玄甲军的协助下,正在为薯苗、豆苗浇水,除草。

史可法掀起车帘的手,僵在半空。

这……这真的被闯贼和战火蹂躏过的京城?

这才短短四个月光景!

“这这这……”

史可法声音颤抖,激动的不知说些什么好。

李岩翻起手中的账本,脸上同样挂着抑制不住的自豪。

“定国公平定京津后,阻止百姓开垦荒田,修复水利,改良耕作方法……”

“今夏,京畿共计可耕种农田四百三十万亩,其中新开垦农田三十余万亩,天津卫可耕种农田约三十万亩……”

“其中冬麦已收割完毕,土豆、红薯等作物还未成熟……”

李岩的手指在账册上一行行数字上划过。

得益于陈墨系统的科技加成,虽然天气寒冷,今年的收成依然达到了平均亩产一点五石。

“亩产将近两石?”

史可法听到这个数字,惊的目瞪口呆。

他戎马半生,深知农事艰难,能有这样的亩产,简直是神话!

李岩继续兴奋的说道。

“这次京津地区,共计收获各种粮食约六百万石,按照战时两成税收,我们的官仓共计入库一百二十万石!”

“京畿百姓,加上四处逃难而来的百姓,共计一百三十万人,再无口腹之忧!”

听到这个数字,史可法沉默了,他接过李岩手中的账本,仔细查看每一笔记录。

难道这就是天命所归?

短短四个月,陈墨力挽狂澜,将这京津两地,打造成了空前的盛世。

史可法做梦般的坐在那车里,很快,马车停在了城西军器局。

这里已经被陈墨扩建成了一个规模超大的军工厂。

数千名工匠和后勤兵几乎是日夜不休打造兵器,炉火照亮这些工匠的脸,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史可法曾任兵部尚书,对军工之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可眼前的一切,还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里没有丝毫杂乱,一切井井有条。

工匠们不再是各自为战,而是分工明确,流水作业。

一块块烧红的铁锭,经过一道道工序,最终变成一杆杆寒光闪闪的火铳和统一制式的铠甲。

史可法随手拿起一支成品火铳,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他如获至宝般的检查枪身,眼中充满了惊叹。

“这火铳,做工精良,远胜我见过的任何鸟铳!”

一个工匠走上前来,恭敬说道。

“大人,此乃定国公亲自改良的火铳,不仅射程比寻常鸟铳远了三十步,且零件也极易替换,极大方便了战时修补。”

李岩接过话说道。

“定国公还提供了一些遂发火枪的改良方案,工匠正在研究,估计用不了多久,射速更快,机动性更强的火枪就能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