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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掠过,旌旗猎猎作响,枪林如苇,寒光点点,仿佛一片被晨光点燃的钢铁草原。

高台两侧,巨鼓静卧,鼓面蒙着新制的牛皮,纹理清晰可见;

鼓槌斜倚,被曦光镀上一层淡金,仿佛随时会落下,为这片火海掀起惊涛。

整个校场,静得能听见露珠从旌旗边缘滴落的声音,却又静得让血液隐隐发烫——

所有人知道,下一刻,鼓声将响,白狼将啸,而他们,将成为狼群中最锋利的獠牙。

晨阳高照,校场沙面被照得一片灿白。

李方清抬手示意,鼓声顿歇,旌旗猎猎声中,他欣慰朗声:

“此番剿匪,诸君奋勇,见习全员转正,正式骑士皆升爵一级,我甚欢喜!”

台下顿时爆发出震天欢呼,赤红罩袍如潮翻涌,骑士剑高举相碰,寒光与日光交辉,笑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李方清抬掌压下声浪,话锋一转:

“然此役亦露一弊——团中确有胆小懦弱之辈!

今日不罚,是因不愿在喜庆之时做扫兴之事。”

人群瞬间安静,骑士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

“会是谁?”

几名低垂头盔的骑士悄悄红了耳根。

李方清环顾四周,朗声再道:

“为防微杜渐,即日起设‘骑士监军’!”

他抬手一点。

“任命初代监军三人——艾德文·冯·南岭、露娜·冯·晨星、雷奥·冯·铁炉!

彼等将兼监察之责,记录训练、战纪、军纪,直接向本官呈报。”

被点名的三人挺胸出列,右拳叩胸,齐声应诺,日光映得他们胸甲锃亮。

包拯随之迈出一步,声音清朗如钟:

“监军之设,非为揭发,乃为警醒。骑士荣誉,非止战场勇武,更在平日自律。

有监军在侧,可令懈怠者知耻,令勇者更勇,令王室与百姓,皆信此团为铁壁!”

话音落,校场静得能听见晨风掠过旗角。

片刻后,不知是谁先高呼:

“愿受监察!”

继而呼声四起,赤潮翻涌,白狼旗在阳光下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这新生的铁律低吼应和。

校场余音未散,晨风卷着沙粒轻轻掠过众人脚边。

就在此时,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台侧缓步而来——金甲红缨,腰悬王室佩剑,正是公主侍卫长。

他行至李方清身旁,压低声音:

“骑士长阁下,公主要求——

今晚于公主宫殿设宴,宴请所有参与剿匪的骑士。”

尽管他语调极轻,前排几名耳尖的骑士已捕捉到关键词,眼中顿时亮起兴奋的光。

李方清却明白自己不可能把数百人统统带进王宫,他略一沉吟,旋即转身,朗声对包拯道:

“包大人,上次的剿匪行动你也全程参与,功绩核实便交由你负责。

即刻统计骑士战绩——前二十名,无论当时见习或正式,今晚随我赴公主宫殿赴宴。

余者留在营中,照常操练!”

声音清朗,传遍校场每一个角落。包拯拱手应诺,声音沉稳如山:

“遵命!下官即刻清点,定不负所托。”

晨光照在他玄青官袍上,白狼徽在胸口熠熠生辉,仿佛也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王宫盛宴,添了一分庄重的期待。

午后斜阳洒在公爵府的鎏金门环上,泛出温润金光。

侍卫远远瞧见李方清胸前的白狼骑士长徽与伯爵金章,忙不迭躬身,一路小跑入内通报。

不多时,一个身着月白织金锦袍的少年快步而出。

他约莫十六七岁,眉目清秀,唇角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温润笑意,金冠束发,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正是全国最年轻的公爵,林星辉。

李方清连忙拱手行礼:

“见过星辉公爵。”

林星辉微笑着摆手,声音清朗:

“骑士长客气了。

按王宫职位,您比我高得多,我不过是王城里一个挂名公爵罢了。”

李方清恭维道:

“您可是全国最年轻的公爵,日后还需您多多提携。”

林星辉笑着拉住他的胳膊往里走,一边低声道:

“方清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李方清装作惊讶,随即笑道:

“当然可以,公爵这样称呼,我受宠若惊。”

林星辉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里带着少年特有的轻快:

“方清哥,别这么生分,私底下叫我星辉就行。

我这公爵府里,好久没人来看我了。”

李方清心中暗叹,这便是人情冷暖——

星辉父亲在世时,这府邸想必车马盈门,权贵富豪踏破门槛;

如今少年袭爵,人微言轻,门庭冷落,连访客都寥寥无几。

府内果然寂静,雕梁画栋虽华美,却少了人声鼎沸的烟火气。

林星辉拉着李方清穿过回廊,脚步轻快得像只出笼的小鸟,嘴里还念叨着:

“方清哥,你难得来,今晚就留在我这儿用膳吧?

我让人准备枫溪第一楼的招牌菜!”

李方清含笑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

这般少年,正是需要盟友的时候。

今日一句“星辉”,明日或许就是王室的一把利刃。

李方清环顾四周,只见长廊下、花影里,侍女们裙摆轻摇,侍卫们背脊笔挺,人影错落却静而有礼,不由低声感慨:

“真不错呀,不愧是公爵府,这么多仆人?”

林星辉却笑着摆手,声音清朗得像穿过廊檐的风:

“方清哥,这些可不是我的仆人,是我的朋友。”

李方清一愣,旋即恍然——这小公爵竟把仆从当友人相待,倒真是个温良性子。

他含笑点头,正想称赞,林星辉已继续解释:

“他们的卖身契不在我手里,而在他们自己兜里——

我承爵第一天,就把府中奴契全部焚毁,他们已是自由人。”

李方清更疑惑了:

“既是自由,为何不出去谋生,反倒留在这里?”

林星辉耸耸肩,笑容里带着少年人的无奈与温柔:

“他们从小被当奴隶使唤,真放他们去城里找活,依旧逃不过端茶递水。

既如此,不如留在我这儿——

至少我不会因打碎杯盏就鞭打他们,不会因一句顶撞就克扣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