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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声音带着恶意的调侃:

“你姐姐名下,姐夫倒有七八个,你说的是哪位?

要不要我一个个念给你听?”

高凯旋霎时如被冰水淋头,羞耻与惊惧交迸,嘴唇哆嗦,却半个字也吐不出。

李存孝不再废话,抬手一挥,兵卒上前,粗绳勒腕,将那光裸少年拖下锦榻。

李存孝俯身,铁掌像铁砧般压在高凯旋赤裸的胸口,指节缓缓收紧,胸骨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我再问一次——”

他的嗓音沉得仿佛从地底传来。

“你那位‘人尽可夫’的姐姐,是不是也在这条花街柳巷?”

高凯旋疼得五官扭曲,冷汗瞬间爬满背脊,连连摇头:

“没、没有!她真的不在这儿……”

李存孝掌下再一加劲,胸骨边缘发出危险的裂响。

高凯旋惨叫一声,声音尖得变了调:

“在——在地下室!

别、别用力……我带你去!”

李存孝这才松开半分力道,侧头,目光如刀锋扫过身后兵卒。

两名治安兵卒会意,抖开一条粗布床单,兜头罩住高凯旋光裸的身躯。

顺势一扭一捆,像抬一头待宰的年猪,悄无声息地抬了出去。

赤足在床单下拼命乱蹬,却连一声闷哼都传不出来,只剩布面急促起伏,像被闷住的濒死鱼肚。

李存孝声音压得极低,像刀背擦过耳廓:

“带进来。”

门帘一挑,一名治安兵卒押着老鸨踉跄入内。

李存孝冰冷的说:

“带我去地下室。”

胭脂残粉糊在她皱纹纵横的脸上,被火折子一映,活像剥了漆的泥塑。

她抖着嗓子堆笑:

“这位大人真会说笑,咱们这儿哪有什么地下室哟——”

话音未落,李存孝抬手便是一记耳光。

脆响炸开,老鸨整个人被抽得原地转半圈,金耳坠飞出去撞在墙上,叮当作响。

她还未站稳,李存孝又抬腿,靴底正中胸口,“砰”地把她踹出门外。

老鸨像一口破麻袋滚下楼梯,钗环散落,疼得连哭带喘。

“再敢吐半个字的谎,”

李存孝踱出门,鞋底碾过她手背,声音冷得像井绳,

“我就拆了你的楼,连地基都翻出来。”

老鸨颤颤巍巍爬起,嘴角渗血,却不敢再哭一声,只得佝偻着腰,扶着墙根,一瘸一拐地引路。

穿过暗廊,掀开一道伪饰成杂物间的旧板门,一股潮冷霉味扑面而来——

幽黑的石阶蜿蜒向下,像一张无声张开的兽口。

李存孝抬手,火把长龙紧随其后,铁靴踏阶,声声如催命鼓。

地下石阶尽头,最后一道暗门被铁靴踹开。

扑面而来的不是幽暗霉味,而是一股混合了龙涎香、烈酒与汗腻的闷热,像盛夏午后的兽笼被骤然掀开。

李存孝抬眼,眉心陡然一跳——

四壁嵌着三十六盏鎏金铜枝灯。

烛火透过琉璃罩,投下碎金般的光斑,照得整间地窖亮如白昼。

穹顶竟用朱砂绘了飞天图。

衣带翻飞,眉目含情,与下方景象形成一种荒唐而淫靡的对照。

地面铺着整块波斯织毯,殷红底色上缠枝牡丹怒放。

空气里浮着酒、脂粉与体液交织的腥甜,几乎凝成实质。

正中央是一张紫檀雕花大床,四角悬着鲛绡帐,帐钩轻摇。

高云鹤乌发散落,雪背汗珠滚落,像一串碎钻滑入腰窝。

地窖深处,帷幔半垂,烛影摇红。高云鹤侧坐在一名袒露胸膛的护卫怀中,腰肢轻弯,呼吸急促;护卫肌肉虬张,喉间低喘。床尾,两名贵族少女倚栏而立,罗衫微敞,一人执壶,一人捧杯,轻声笑语与杯盏相碰的脆响交织成一片旖旎。

更远处,尚有三四对男女:或伏案浅酌,或倚栏低语,衣袂轻乱,却皆止于风雅的暧昧,宛如被夜风拂乱的蝶翼,未逾礼数。

忽而铁靴踏地,甲叶铿然,仿佛寒刃划破温软夜色——

高云鹤惊呼一声,花容失色,急欲拢被遮身,却被床柱绊住锦被,绸缎滑落,露出肩头一抹雪色。护卫亦仓皇起身,脸色由红转青,匆忙间踩翻脚边酒壶,琥珀酒液溅上织毯,宛如点点晨露。少女们失措,金樽坠地,清音碎响,酒香四溢,却再无人顾得上拾起。

一名锦衣公子捂着胯部蹲地,面色惨白;

另一位华服贵妇急急拢衣,却因系带缠住脚踝,扑通一声跪倒,发髻散乱,珠钗四散。

李存孝目光如冷电横扫,嗤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地窖里炸开:

“好一出活春宫。

证人、赃证、口供,倒省得我再费手脚。”

他抬手,火把长龙涌入,橘红火光映出满地狼藉,也映出那些贵族男女扭曲惊恐的脸。

有人开始干呕,有人哆嗦着找遮掩,却无处可逃。

空气里,原本甜腻的淫香被烟火与冷汗冲散,只剩下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

烛火摇曳,鎏金灯罩将地窖照得亮如白昼,却映不出高云鹤此刻半分往日的艳色。

她赤身跪爬在波斯织毯上,雪肤被灯焰镀上一层近乎惨白的釉质,仿佛一尊被敲碎的玉像。

双臂死死环胸,指尖却仍止不住战栗,指甲在臂弯掐出月白的痕;

双膝夹得发白,却掩不住腿根处尚未干涸的汗珠,顺着肌肤滚落,在织毯上洇出细小的深色圆点。

“你们凭什么闯进来?”

她嗓音尖利,像绷到极致的琴弦,骤然崩裂,

“我是高云鹤!高家嫡脉,我父是镇北将军,我兄是……”

李存孝连眉梢都未动,目光冷淡扫过她,像在打量一块被踩脏的锦缎。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铁甲摩擦般的粗砺:

“最好别再提姓氏。

你们这窝子腌臜事,传出去,王城所有贵族都得把脸埋进泥里。”

一句话,比耳光更狠,高云鹤的傲慢被生生撕碎。

她瞳孔猛地收缩,唇角血色褪尽,仿佛被人当众剥了孔雀翎。

方才还高昂的头颅,此刻一寸寸低下去。

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那双因惊恐而放大到极致的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