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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塔纳托斯凝视着眼前的安提戈诺斯,幽深的眼眸里翻涌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他从未想过,那些的存在竟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试图通过血缘这等阴私的方式,染指他的神格,将触角伸到冥界来。

一劳永逸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只需挥动他的镰刀,让安提戈诺斯彻底湮灭于虚无。

可现在……

塔纳托斯的目光扫过安提戈诺斯身上隐约散发的神职光晕,那股与冥界法则相连的强大神力不容忽视。

如今的冥界,正是缺兵少将的时候,每一分力量都得用在刀刃上。

更何况,五大冥河之首本就属于泰坦海洋一脉的后裔,他本就对这些“外人”心存芥蒂,又怎能放心让一个来历不明、背后可能藏着阴谋的神明,驻守如此关键的领地?

安提戈诺斯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死神的排斥,那股如同实质的威压几乎要将他的神魂碾碎。

但他依旧挺直脊背,静待对方的裁决。

塔纳托斯沉默片刻,终是打破了沉寂,声音冷得像冥界的寒冰:“通过血缘的感应,你该清楚,我是你的父神。但我必须明确告诉你,你并非由男女结合所生,而是我与另一位神明以血液和神力催生出的存在。我,仅仅是你名义上的父神。”

他刻意加重了“名义上”三个字,划清界限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安提戈诺斯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恭敬地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无波:“尊敬的死神大人,我此番前来冥界,唯一的目的便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至于我的身世,我和梅塔克西斯愿意向法则立下毒誓,绝不多言半句,以此证明我们的诚心。”

话音刚落,冥界的法则便有了回应,一道无形的力量笼罩了安提戈诺斯,却并未波及他口中的“梅塔克西斯”。

法则在此刻昭示:安提戈诺斯的誓言有效,却无权替他人立誓。

塔纳托斯见他如此识趣,眼中的寒意稍减,多了几分审视:“你的职责是统领五大冥河。论你的资质,本应是主神之位,只是如今世界刚晋升了一位原始神,本源尚处于虚弱状态,无法为你提供晋升所需的能量。待日后本源恢复,你自会晋升主神。”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锐利起来:“但现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收服那五位冥河神。只有让他们诚心诚意地归顺于你,你的地位在冥界才算真正稳固。”

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连自己的下属都收服不了,那么塔纳托斯不介意亲手将安提戈诺斯打回本源。

他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迄今为止,他还未真正体会过杀死一位神明的快感,那想必会是种新奇的体验。

安提戈诺斯将头埋得更低,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谦虚与恭敬:“多谢死神殿下的忠告,属下定当铭记在心。”

奥林匹克神山的宫殿内,金光虽依旧璀璨,却掩不住一丝沉郁。

赫拉望着眼前身形清减了几分的宙斯,嘴角噙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心情显然不错。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提醒:“我看你还是尽快想办法恢复神力为好。”

“你该清楚墨提斯的性子,”赫拉顿了顿,目光扫过宙斯略显憔悴的面容,“她若自己不愿出来,就算我们翻遍三界,这辈子也别想找到她。”

宙斯闻言,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满心都是憋屈。

他这阵子真是倒霉透顶,前阵子莫名其妙地经历了死亡,转瞬间又莫名其妙地复活,一切都像场混乱的闹剧。

他多想找到墨提斯,好好跟她说一句——当初吞下她,真的不是有意为之。

他只是……只是单纯地想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坐稳的神王之位而已。

在他看来,那不过是“牺牲一个,幸福千万家”的无奈之举,为何就没人能懂呢?

宙斯越想越觉得委屈,眉头拧成了一团。

赫拉瞬间能明白宙斯此刻的心情,她现在若是遇到了墨提斯,绝对会想办法把墨提斯藏到远远的地方。

突然,赫拉的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细针轻轻刺了一下——那是属于她小儿子阿瑞斯的气息,不同于往日里带着战争狂怒的炽烈,此刻竟掺着一丝罕见的紊乱与…脆弱?

这缕异样的气息如同一滴冷水落入滚油,瞬间在她心底激起了不安的涟漪。

宙斯烦躁地偏过头,习惯性地想在神后那里寻得一丝平息,却发现身侧的宝座空空荡荡,那抹总是带着威严与沉静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赫拉?”他眉头紧锁,语气里裹着被拂逆的愠怒,“这种时候,你难道不该守在我身边,好好安慰我吗?!!”

宙斯在心里低吼,全然没察觉神后的离去早已带着不容阻拦的锋芒。

而在美神阿佛洛狄忒的神殿里,阳光正透过镶嵌着宝石的窗棂,在光洁的白玉地面上织出流动的彩光。

服侍她的美惠三女神——阿格莱亚、欧佛洛绪涅与塔利亚,正百无聊赖地倚在寝宫门前,指尖绕着裙摆上的金线,低声抱怨着今日的宁静太过漫长,连风都带着几分慵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衣袂破空声骤然响起,一道耀眼的金色身影如疾风般从她们眼前掠过线。

美惠三女神同时愣住,脸上的慵懒瞬间僵住,交换的眼神里写满了困惑:“神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们还没来得及理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身后便传来“哐当”一声巨响——赫拉竟直接一脚踹开了阿佛洛狄忒寝宫的檀木大门,厚重的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震得人耳膜发疼的轰鸣。

美惠三女神吓得齐齐一颤,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拦,可当看清来人那张因盛怒而紧绷的脸庞,以及眼中几乎要燃起来的怒火时,她们瞬间定在了原地,脚像被钉在了地上。

三女神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主神,不是我们不肯护着您,实在是神后此刻的气场太过慑人,那股属于天后的威压,连我们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寝宫内的景象瞬间撞入赫拉眼帘——她那向来张扬的小儿子阿瑞斯,此刻竟被阿佛洛狄忒死死压在铺着丝绸的软榻上,美神嘴角勾着戏谑的笑,指尖还在阿瑞斯的战甲上轻佻地划过,而阿瑞斯的脸上,竟罕见地透着几分狼狈与挣扎。

“阿佛洛狄忒!!!”赫拉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这是她极少在众神面前显露的失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碾过。

她几步冲到榻前,一把攥住阿佛洛狄忒的手腕,硬生生将她从阿瑞斯身上拽了开来,力道之大让美神踉跄着后退了几步。